成祖四年夏,六月十五,敦煌形势趋于平静。兵马、粮草、兵器等物资一切准备就绪,大明三十五万大军兵发哈密。
时值盛夏,通往哈密城的道路上,车队、骑兵、步兵、驼队,络绎不绝。
哈密就是后世的火盆吐鲁番,这里属于盆地气候,一到夏季季风到不了这里,昆仑山、天上的冷气也到不了这里,空气不能循环,白天非常的炎热,行军和运输十分困难,大军和运输队只能挑选清晨和傍晚行军。
好在如今大明大军威震西域,还没有马贼和少数民族部落敢来打大明运输物资的主意。大军还没有到达哈密,估计哈密的回鹘等部落已经在瑟瑟发抖。
天子赵辰的中军大帐行军速度不快,三十五万大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从敦煌到哈密经过北山200多里,再行进入戈壁滩行走100多里,才能进入哈密地区,经过200里的种植园,才能到达哈密。
七月五日,历经二十多天的跋涉,天子王帐正式到达哈密。朱洪勇、牛皋的十万先头部队已经先行到达,看着如此多的大明大军,哈密城里面及周边城镇的的十几万少数民族部落顿时惊慌失措,很多人纷纷逃离。
回鹘、大月氏、乌孙等部落倒是比较安定,他们已经投诚了大明,答应听从大明王朝的管理,释放汉人农奴。这些部落贵族虽然心痛,但是为了保住部落,却只能忍痛割爱。
当日上午。哈密城外的道路边,挤满了前来迎接的各大少数民族首领、贵族、富商。甚至也还有一些汉人的富商,就如刘家一样留守的汉人。
盛夏阳光热烈,这些人额头冒汗,有的人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是却没有一人抱怨,更没有人离开。天子驾到,大军所至,谁敢不来迎接,那可能要秋后算账的。
少顷,哈密盆地的地平线外,出现一支旌旗招展的骑兵,向他们奔驰而来。
“大明天子到了!”
大道两边,前来迎接的少数民族首领、贵族、富商迅速的整理着衣装,排好列队。
正当午时,大明天子赵辰、武威公秦叔同、大元帅岳鹏举率领着二十多万中军,以及一百多名官员们,长途跋涉七百里,历时二十天,抵达西域的中转站、安西重镇:哈密。
大明先行到达哈密的大军们纷纷前来迎接,问好。然后就是这里的汉人代表前来搭话,赵辰一听也是一惊,这哈密城内城外居然还有十几万自由的汉民。
汉人士绅代表纷纷跪拜,眼含热泪,三百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师到来,汉人之苦、之憋屈在这一刻尽情释放,还没有问话,不少老人都纷纷大哭起来。
赵辰等人也是脸色戚戚,这里才是中原王朝的真正遗民,数百年来在这里遭受欺凌和侮辱,甚至很多人沦为少数民族的奴隶,他们的苦大家都能体会的到。
一阵问话之后,众人也是不停的安慰,如今王师到了,汉人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敦煌汉人旷工和奴隶翻身做主的情况已经传到了哈密,他们等待的时刻已经到来。
哈密本来是回鹘和北庭大拔都平分天下,但如今匈奴后裔的部落已经全部逃跑,只剩下了回鹘部落和一些少数民族部落无处可去,不得不前来迎接。
回鹘等部落数百名贵族们跪拜道:“草民拜见大明陛下。”
大道两边,呼啦啦地跪下了一大片,场面十分盛大。
天子赵辰骑在青鬃马上,居高临下道:“各位请起,随大军进城吧。”
天子赵辰对汉人和少数民族部落的态度,就传递出一些信号,这种信号让汉人大喜,则让少数民族首领忐忑不安。 骑兵的马蹄声,拖着火炮的马车声,尤其让他们心烦气躁。
天子赵辰释放汉人奴隶的命令早已经通过刘家传到了哈密,但回鹘人只是象征性地释放了一两千人,他们还在观望和拖延,回鹘人还想通过其它方式求情。
如今看来,事情可能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将领们翻身上马,这些少数民族的贵族们、汉人遗民跟着大军队伍入城。
…
天子赵辰传下旨意,第二天接见哈密汉人代表、少数民族首领、富商,人群这才散去。
哈密城东区,回鹘大买买提府中,不少少数民族部落首领,富商集会,商讨如何应对大明要求释放汉人奴隶的问题。
“大买买提可汗,如今大明要求我们释放农奴,我两万亩耕地谁来耕种?”一位回鹘部落首领不满地问道。
“是啊,可汗,我有十万亩良田,明年由谁来种植,到时候光是请人种植也要花费一大笔银子啊!”一位乌孙首领心疼地道。
“大可汗,如今北庭大拔都退出哈密,您就是我们的大可汗,你要为我们发句话啊!”一位延居族首领道。
如今形势复杂,这些人没有与朝廷对话的机会,而回鹘人此前与大明有合作,他们拼命地把回鹘大小买买提捧得高高的,就是想要大买买提出面调停。
小买买提一听众人如此信任回鹘部落,心气也上来了,笑道:“各位放心,我回鹘与大明有一些交集,想来大明天子也会给一点颜面!”
众人一听,纷纷恭维起来,把小买买提哄得心痛痒痒的,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哈密少数民族的领袖、可汗。
大买买提迷糊着双眼,看着这些人的表演,不由得心底冷笑。回鹘部落能够在西域历经众多豪强屹立不倒,岂能被你们这些人糊弄。你们这些人跑到我的府上来,这不是把我回鹘人架在火上烤吗?哈密城内此时肯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府上呢!
“咳咳!”大买买提咳嗽数声,终于睁开了双眼。
“各位,你们也不睁开眼看看,敦煌是什么情况,铁勒人的结局是什么?大明三四十万大军进入哈密,你们还要抱有幻想。回鹘部落明天会答应大明天子释放所有的奴隶,归还他们应有的田地。至于你们要怎么样,那是你们的自由,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