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缘神宿牵 > 第220章 丧尽天良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皇帝敲了敲桌面:“文烈刚丧女,心里本就憋着气,正好借这事发作,既是给你敲警钟,也是给你二弟递消息——这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你还得多学学。”

此时皇帝已褪去怒意:“沁香楼的事,别跟朕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皇帝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你老实说,开茶楼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子沉默片刻,终是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甘与恳切:“父皇,儿臣想有个身份,能自在地查些事。”

“查什么?”

“查郡主的死因,查是谁在背后诬陷儿臣。”

太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带着压抑的委屈:“儿臣知道,禁足期间私开铺子不合规矩,可那湖边长街的流言越传越凶,大理寺查了几日也没头绪,儿臣不能坐以待毙!”

他攥紧拳头:“郡主不是儿臣害的,那天在湖边,儿臣只是被个孩子引去,等赶到时,那孩子已经死了……这分明是个局,可儿臣连辩解的证据都没有!”

皇帝静静地听着,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朕知道不是你。”

太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枚刻着卫率徽记的玉佩,太过刻意了。”

皇帝淡淡道:“还有湖边的流言,铺天盖地来得太快,像是有人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么明显的局,朕还看得出来。”

太子的眼眶瞬间红了,积压多日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出口,声音都带上了哽咽:“那父皇为何……”

“为何还要罚你?”

皇帝打断他,语气沉了沉:“因为你确实私出禁足,确实开了铺子,对方抓着你的错处不放,朕若一点不罚,便是偏袒,只会让他们更有说辞,你是太子,行事更要谨慎,怎么能让旁人抓住把柄?”

他看着太子,眼神里带着期许:“朕知道你急着自证清白,可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对方把局做得这么干净,显然是有备而来,你贸然行动,只会落入更多圈套。”

太子低下头,默默听着。

“这事,朕会给你压一压。”

皇帝放缓了语气:“大理寺那边,朕会让人盯着,你只需在东宫安分待着,别再惹出是非,等风头过些,朕自会给你机会,把这背后的人揪出来。”

太子重重叩首:“谢父皇!”

“去吧。”

皇帝挥了挥手:“记住,沉不住气的储君,成不了大事。”

太子退出殿外时,天边的云彩正被夕阳染成金红。

他望着宫墙尽头的落日,心里那块压了多日的石头终于松动了些。

父皇的话像一盏灯,虽未照亮前路,却让他看清了脚下的坑洼。

这盘棋,他不能再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了。

殿内,皇帝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茶已凉透,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这皇城的风,刮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刮到孩子们身上。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为了扳倒太子,竟连荣安郡主那样的孩子都舍得牺牲……

他放下茶盏,对红德才道:“去,让大理寺卿悄悄查那湖边死去的孩子,还有……查二皇子最近的动向。”

红德才躬身应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龙椅宽大,却衬得他身影愈发孤寂。

有些事,终究要他这个做父亲、做皇帝的,亲手来了断。

城外。

林子密得很,雾气还没散尽,树干上的青苔泛着湿冷的光。

梦月循着昨夜从太子识海中捕捉到的气息,在一片杂乱的灌木丛后停下。

地面的泥土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薄薄一层新土下,隐约能看见布料的边角。

她指尖凝起淡青色的灵力,无声地拂过地面。

泥土像被无形的手拨开,露出一具小小的尸体,正是那日在湖边死去的男孩。

他身上的粗布短褂沾满泥污,双目紧闭,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若不是那毫无起伏的胸膛,瞧着竟像只是睡着了。

梦月蹲下身,小心地拨开男孩背后的衣服,瞳孔骤然一缩。

那瘦弱的脊背上,赫然印着一个暗紫色的印记,纹路扭曲诡异,像是用鲜血画就的符文。

正是邪祟组织特有的标记。

“果然是他们。”

她低声自语,心头泛起寒意。

这孩子分明只是颗棋子,完成任务便被灭口,连全尸都没留下,手段实在恶毒。

她正想再仔细查看,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

梦月立刻收回灵力,泥土自动合拢,恢复成原状,连她踩过的脚印都被晨露抚平。她掐了个隐身诀,身形隐入树影中。

不多时,几个穿着大理寺服饰的人走进林子。

为首的正是新任位的大理寺少卿,手里还拿着张图纸,对照着四处张望:“就是这附近,太子的人说把尸体埋在这儿了。”

手下的人立刻动手挖掘,很快就露出了男孩的尸体。

一个背着药箱的仵作走上前,先是仔细检查了男孩的口鼻、眼耳,又翻看了他的指甲,眉头越皱越紧。

“大人,这孩子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口鼻也无异物,不像是被人杀害的。”

仵作一边说,一边拿出小刀:“但死得蹊跷,属下想解尸看看内脏。”

少卿点头:“仔细查,别放过任何线索。”

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梦月隐在暗处,看着仵作小心翼翼地检查内脏,却始终没发现任何异常。

那邪祟组织的药向来霸道,既能杀人于无形,又能避开寻常查验,寻常仵作自然查不出来。

半晌,仵作直起身,摇了摇头:“大人,内脏也无损伤,像是……像是突然断了气,实在查不出死因。”

他拿起笔,在验尸格目上写下“死因不明,体表无伤”

又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小的孩子……”

少卿接过格目,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埋了吧。”

手下的人重新将土填上,一行人沉默地离开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