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妾不敢!臣妾没有。”
太子妃惶恐的跪地下,心里暗恨素娟打听个事儿也没打听清楚。
竟然连女子是谁,是否成婚也没打听清楚,只说太子殿下住一农庄里,对一农家女感兴趣。
天天和那女子在一起谈笑风生,可笑那农女还被称什么农神娘子。
她一时乱了分寸,才言语试探,没想到惹到太子大怒。
“你枉为天下女子表率,妇言,妇德,你一项都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一小儿的喊声:“你别拦我!你个臭奴才!我要去找父王。滚开!
我母妃说了,以后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你再拦我,我杀了你!”
太子妃顿时脸白如纸,她不敢抬头看太子的脸。
程凌风更是满心怒气,一个四岁小儿知道什么,太子妃都干了什么。
“你先起来!来人,让小公子进来。”
门外跑进一四岁男童,他就是程凌风的长子煜哥儿。
程凌风一直忙于政务,很少回后院。煜儿就一直被太子妃带着。
程凌风偶尔见他,他表现的都乖巧无比,而且还勤奋好学。
程凌风非常放心,遂不再关注孩子,一心扑在政务上。
煜哥儿看到父王在,父子天性让他一下子扑过来:“父王!父王是来看煜儿吗?”
“嗯,煜儿,你刚才在干什么?”
“父王,煜儿不喜欢练字,母妃说煜儿这样父王才喜欢,父王,煜儿可不可以少练些字呀!”
“嗯,可以,你跟着师傅先习字就好,练字不必勉强,等你大大手腕有力了,再练也不迟。”
“太好了,父王。母妃,父王答应了,不练那么多父王也喜欢煜儿。”
“煜儿,刚刚你说什么天下是你的?”
“是啊,啍!狗奴才不听话,拦着不让我见母妃。
母妃和我说了,除了皇爷爷和父王,我最厉害,我想杀谁就杀谁,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敢管我。
父王,是不是这样?让狗奴才拉我。”
程凌风看着低头不敢抬头的太子妃,这个被前太子操纵下成婚的女人,他一直认为她谦恭有礼,温顺有加。
想他每次进后院,太子妃都捧书阅读。
他以为她满腹经纶,却没想到是满腹算计。
看着煜儿稚嫩的小脸上,谈起杀人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真不知道太子妃平时灌输了孩子些什么。
太子怎么样清理后院丁蔓不知道,她正让佃户们翻耕地,准备种冬小麦。
她准备种植一千五百亩冬小麦。
其他地留作春地。佃户们已经基本上掌握了种植流程,不需要丁蔓时时扑地里了。
闲下来的丁蔓想起二婶儿估计是快临盆了。
魏帆再过两天就回来了,丁蔓想和他商量干脆回翼州算了。
在那里多买些田地,也是一样的。
这里丁蔓打算交给白财统管,她能教的基本上都教了。
其实在种地方面,佃户们比她精通,她是沾了十几年义务教育的光。
民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只缺乏一点儿指引和肯定。
在选种方面,他们做的比她还认真严格。
在选种子的时候。佃户严宽还发现了一株变异的稻子,发紫色。
他禀报了丁蔓,丁蔓非常惊奇,她奖励了严宽二两银子,让他把这株紫稻单独育苗留种。
丁蔓的肯定和奖励大大的激励了佃户们的积极性。
他们做的非常到位,完全不需要丁蔓亲力亲为了。
丁蔓想让徐叔辛苦些,多跑来几趟就是了。
徐景之虽然恢复了良民身份,但是依然给丁家管理所有的店铺。
家里的军服作坊依然开着,说白了就像现代的加工厂。
家里的酱油作坊以前是陈兰和吴二妮管理,吴二妮嫁去了边关,陈兰也去了边关夫唱夫随。
陈兰把制作过程手把手教给了丁树丁岩,这也是丁蔓的意思。
让小哥俩学些庶务,不能只知道读书。
丁蔓百无聊赖的斜靠在椅背上,翻看一本杂书。
银环脸红红的进来说:“姑娘,有一个媒人要见您。”
“噢?”
丁蔓意味深长的看着银环,这个她一时恻隐之心捡来的丫头,竟然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银环自跟了她,事事以她为先,为了她奋不顾身。
对她所提的无条件服从。虽然说名义上是主仆。
实际上是情同姐妹。在银环不知道的情况下,丁蔓早己经给银环脱了籍。
“快请进来!”
银环历练的再厉害,在谈及婚嫁还是忍不住害羞。她忍羞把媒人领进来,就躲去了里间。
银红银织吃吃偷笑,丁蔓嗔道:“还傻笑什么?还不赶紧给客人倒茶?”
“哎呦,可不敢劳动两位姐姐,老身姓段,人家都称呼我段媒婆。
县主娘娘,老身给您道喜了。”
丁蔓伸手让她先坐下,喝口茶再说话。
丁蔓也端起茶抿了一口,再听到段媒婆叫银织银红为姐姐,差点儿喷出来。
“段媒婆,你既然叫媒婆,不知道你给谁保的媒?”
“哎呦呦,我的县主娘娘,老身是给您身边的银环姐姐保的媒。
是光明小哥要求娶银环姐姐。光明小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光明磊落。”
“等等,段媒婆,你是给光明说亲对吧?光亮的弟弟光明没错吧?”
“对啊对啊,就是这位光明小哥儿。。。。。”巴啦巴啦。
丁蔓真是佩服说媒的人,夸人夸了一刻钟,愣是没有一句重复的。
而且还把光明夸的天上有,地下没的。
把银环夸的丁蔓差点儿都不认识了,还以为她捡的是一位仙女。
“段媒婆,光明什么时候去找的你?让你来替他保媒。”
“好叫县主得知,是十多天前,光明小哥让老身就这天来替他提亲,望县主应允。”
丁蔓早就看出银环对光明也有意思,她甚至还看到银环拿剑的手捏起了针,在做一双男士袜子。
本着谨慎的态度丁萝还是把银环叫出来,询问了她的意思。
银环羞的脸通红,她声音低沉的说:“全凭姑娘做主。”
“奥?凭我做主那我可就把你许配别人了?”
“姑娘!”
银环急呼一声,抬头看自家姑娘含笑的脸,顿时脸爆红。
“姑娘!您真是。。。”
银环身子一扭跑回了内室。惹得丁蔓哈哈大笑。
“段媒婆,多谢你了,你让光明择日成亲吧,我应允了。”
“哎呦,多谢县主娘娘,那老身告辞了。”
银红把段媒婆送了出去,顺便递给她一个香囊:“段嬷嬷,这是县主赏您的。”
段媒婆连声称谢,接过来用手捏了捏,硬硬的,估计有一两左右。
把个段媒婆高兴的不要不要的,这趟说媒真值了,前后挣了二两银子了。
送走段媒婆后,银红银织围着银环道喜:“银环姐姐,恭喜你了。”
银环脸红红的,还故作镇定摆大丫头的派头。
把丁蔓逗的直笑,银环瞪了自家姑娘一眼,自己没忍住也笑了。
魏帆是午时到的京城,他只打发光亮回府告诉了丁蔓一声就进宫了。
一直待到黄昏才回到自己家中。
丁蔓早让人做好了饭菜等着魏帆归来。
魏帆闻到了满桌的饭香味,昏黄的灯光下,妻子正含笑看着他。
魏帆感觉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这就是家的感觉,有一个人永远的等着他。
“好了,别看了,吃饭!”
魏帆含笑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榻上说着话。
“魏帆,你说咱们搬回翼州怎么样?”
“你想回翼州住?”
“嗯,可以吗?”
“临时还不行,等等吧,再等个两三年,我把事情理顺了,就可以不管了,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好!”
“蔓儿,你为什么不问我出去干什么?”
“哦,那你出去干什么了?干违法的了?杀人放火了?”
魏帆失笑:“那倒没有。”
“那就行了呗,我挑中的男人,还用怀疑吗?”
丁蔓漫不经心的话却一下子击中了魏帆的心。
蔓儿说她挑中的男人,是不是表示蔓儿已经完全接受了他?
魏帆猛的拥住丁蔓,低头吻起来。
丁蔓被他吻的意乱情迷,魏帆把丁蔓凌空抱起,往房间里走去。
“别,不行!不行!”
魏帆充耳不闻,丁蔓起了逗弄他的心。
两只胳膊搂住魏帆的脖子,吻魏帆的唇,吻他的耳垂,把魏帆吻的喘起粗气,手掀开衣襟伸了进去。
丁蔓轻柔的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用娇媚的音调说:“魏先生,相公,我想你了。”
魏帆喘着粗气去解丁蔓的衣襟:“好蔓儿,快帮我把衣服解开,我也想你。”
“相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来月事儿了。”
魏帆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丁蔓哈哈大笑起来。
魏帆没忍住也笑了,他轻轻的拍了一下丁蔓的屁股:“调皮!看我热闹呢,我不管,你想别的办法帮我。”
夫妻间的秘密不宜一一赘述。两个人闹了一会儿相拥睡去。
天刚蒙蒙亮,两个人被九声钟响惊醒。
魏帆一下子坐起来,忙唤人去打听一下。
他急匆匆的对丁蔓说:“蔓儿,快起来,赶紧的吃些饭。
太上皇崩了。你是有品阶的县主,需要去哭丧的。”
魏帆急急穿上一件乳白色的长袍,丁蔓也穿了一件原白色襦裙,头上只简单的插了一根银钗。
丁蔓把银环叫进来,嘱咐道:“你让全府人全部换上素色衣服,把房里房处鲜艳的东西换下,约束所有人,谨言慎行。”
银环答应了出去了,丁蔓说:“光明和银环的婚礼是不是要取消了?”
“嗯,对,民间三个月不许嫁娶,没办法,只能待来年了。”
不一会儿光明进来禀报说:“公子,是太上皇榖了。”
两个人急匆匆的吃了几口,不敢耽搁,一起坐马车朝宫里走去。
路上很多坐马车去宫里奔丧的大臣和家眷们。
到了朝阳门口,人们都下了马车,丁蔓第一次出现在大臣们面前。
众人也顾不上寒暄,鱼贯而入。
到了灵堂,男人们被领到灵堂,女眷们被领进灵堂里的另一个厅里。
还没走进去,女眷们就放声大哭起来,把没准备的丁蔓唬了一跳。
她也不好独特异行,只好掏出手帕,遮住眼睛,做出哭泣的样子。
地上早已经准备了不少蒲团,前面已经跪着皇后娘娘和太子妃。
宫女们身穿白衣,把官眷们按她们夫家的官阶高低排好。
丁蔓被领到第三排第二个蒲团上。
丁蔓看别人跪在上面,她也跟着跪下。
都跪好后官眷们又哭嚎起来,一个比一个哭的疼。
丁蔓脑子里拼命的想着悲伤的事儿,想起自己的穿越,想起前世的爸妈,想起过世的奶奶。
丁蔓忍不住也哭了起来,众人哭了一刻钟,皇后娘娘被宫女扶起来:“众夫人,你们可以去偏殿休息一刻钟,喝点儿热水。太子妃,你照应着。”
“是!儿媳遵命!”
“谢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被扶回了自己的寝殿。
太子妃站起来:“众夫人起身吧,去偏殿里略作休息。”
说完领头进了偏殿,坐在第一把椅子上。
丞相夫人坐在第二把椅子上。
宫女不知道有意无意,把丁蔓领到最后一把椅子上。
丁蔓根本无所谓,坐哪儿都行,她不计较这些。
丁蔓等人都坐下她也落了座。
官眷们都不认识丁蔓,都好奇打量她。
官眷们经常开开花会,赏赏花,吟诗作对,搞一些聚会。
丁蔓从没有在聚会里出现过。
丁蔓无视众夫人明里暗里的打量,淡定的端起茶杯用嘴唇碰了一下就放下了。
她时刻记得嬷嬷对她说:“切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别轻易的去碰茶水。
女人多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些算计让你防不胜防。”
太子妃看丁蔓轻碰了一下茶杯,出声问道:“哪一位是益农县主?”
丁蔓忙站起身来:“见过太子妃娘娘!”
“哎呀,这些不省心的奴才,怎么把县主安排到最后一个座位上去了?”
“无妨,坐哪都可以,只是稍休息一下,没事儿的。”
“那可不行!我大庸是礼仪之朝,可不能被些奴才乱了规矩。”
丁蔓刚说完无妨,太子妃就说让些奴才乱了规矩,明显的针对了丁蔓。
丁蔓很是奇怪,她第一次见太子妃,怎么这人好像对她有敌意。
难怪嬷嬷说,女人多的地方,很多争斗都起的莫名其妙。
丁蔓敛袖站在那里,如果坐下,显得她乱了规矩。
如果不坐下,太子妃没有让人给丁蔓重新安排座位的意思。
众官眷都是人精,她们眼观鼻,似乎根本没听到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