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将军就带着遗孤入京,其中就包括牧一和牧五他们。
长大学成后,牧一他们选择跟随牧野,完成牧老将军未完成的愿望。
牧五则主动请缨:“我算术最好,挣钱这事交给我。”
毕竟有个偌大的家业要养。
牧小五跟牧一他们比起来,武功虽然平平,但是算术却是极好,做生意也是很有头脑。
经商仅仅用了短短三年,就解决了阵亡士兵的抚恤问题。
并且把牧府的收养的遗孤全部接了过去,像牧老将军当初抚养他们那样,抚养起了那些孩子。
教他们知识,教他们武功,教他们谋生的手段。
因为不想让牧府落下揽财的口舌,牧小五用回去了自己的本姓——也就是陈姓。
当然,陈玉堂是他在京城的身份,用的也是他本来的脸。
牧四的易容手艺出神入化,做的人皮面具能撑三个月之久,足够他在各地“逍遥”了。
他的生意遍布全国,姓氏也是到一个地方换一个。
但是塞北马场、江南丝行,都用阵亡兄弟的名字立的户头。
他掏出贴身藏着的铜钥匙:“塞北马场、江南丝行,都用阵亡兄弟的名字立的户头。”
顾宁突然想起什么:“所以你总怂恿我开分店......”
“那可不!”牧五眼睛发亮,“你每开一家店,就能多安置几个兄弟。牧三那傻小子还当我是奸商,每次见面都瞪我。”
牧野轻哼:“上个月往龟兹贩茶叶的‘奸商'是谁?”
顾宁:“......”
感情牧三他们几个都知道,他说最近没见过那几个家伙来喝奶茶呢!
实际上牧六和牧七馋的不得了,早就来店里偷偷喝过好几次了。
不敢来就是顾宁问起来,他们不想骗顾宁。
牧野轻哼:“上个月往龟兹贩茶叶的‘奸商'是谁?”
“那是为了摸清赖丹的香料路线!”牧五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我在他宫里还发现了这个!”
牧五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龟兹商队的路线与时间。
“赖丹每隔半月会派心腹运送一批特殊香料,”他指尖点在西域某处,“表面是卖给波斯商人,实则暗中掺入蛊虫卵。”
顾宁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吴天魁的货源......”
“正是这条线。”牧五冷笑,“我在商队里安插了两个‘伙计',上月亲眼看见他们往茶叶里掺曼陀罗粉——那玩意儿能激发蛊虫凶性。”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牧野剑鞘一挑,精准击落檐下的信鸽。
解下竹筒里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商队改道碎叶城,三日后抵京。”
“来不及了!!”牧五猛地起身,脸上惯常的嬉笑尽褪,“赖丹这是要提前启动蛊人计划!”
“看来他们是要趁着太后的生辰动手!”
若是蛊人计划一旦得逞,庆帝和各级官员以及数百万百姓危在旦夕。
恐怕整个大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牧野眼神一沉,立即下令:“牧三,带人盯住城门,所有西域商队一律严查。”
牧五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商行通行令,递给顾宁:“这是我以陈记商行的名义办的货单,你拿着它去西市码头,截住那批'茶叶'。”
顾宁接过,却见牧五又摸出一枚小巧的金铃,塞进他手心:“若遇危险,摇响它——阿依莎的人会接应。”
牧野眉头微皱:“你何时与楼兰公主......”
牧五咧嘴一笑,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生意人嘛,多条朋友多条路。”
话音未落,他人已翻窗而出,身影隐入夜色。
顾宁握紧金铃,低声叹道:“......你们牧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藏。”
牧野指尖轻叩桌面三下,屋顶立即传来三声猫叫回应。
他快速在茶汤中蘸指画图:“商队改走碎叶城是幌子,真正的蛊虫必走水路——牧五给的通行令太干净,反而有问题。”
顾宁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台暗格取出一罐波斯蜜枣:“这段时间京城流行波斯的这种吃食,我让阿福验过......”
剥开蜜枣,内里竟藏着小团黑茧!
说起来也巧,那天小牛买过来给大家吃,乐哥儿闻过后却非说有股子怪味儿。
乐哥儿的嗅觉一向比较敏锐,他这样说顾宁也有点疑惑。
小牛不信,一连吃了好几个。
边吃边道:“哪里有怪味儿,我看好吃的很!这东西卖的贵着呢!你们不吃我自己吃!”
话虽然这么说,小牛还是给顾宁留了。
顾宁一忙就给忘了,等他想起准备吃的时候,却想到乐哥儿的话。
就和阿福把蜜枣打开,就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声东击西!”牧野剑眉紧蹙,“陆运香料掺曼陀罗粉是为引人注目,真正的蛊母早通过蜜枣进了京城贵胄的食盒!”
二人当即分头行动。
牧野和顾宁二人持金铃直奔西市,果然在码头发现装蜜枣的商船正在卸货。
顾宁假意验货,与船商周旋。
牧野则是趁机摸到了商船另一侧,这艘商船体型庞大,能载货物巨多。
牧野暗中将特制雪莲粉撒入货箱。
此时船舱突然冲出十余名刀客,为首者狞笑:“陈掌柜果然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顾宁摇响金铃。
岸边卖胡饼的摊贩突然掀案而起,阿依莎的楼兰武士从四面八方涌来。
混战中,顾宁将整罐雪莲粉投入船舱,蛊母遇药嘶叫着化为脓水。
与此同时,牧三和牧五率人潜入驿站后院。
掀开地窖竟发现百余名被囚禁的蛊人,每人颈后都嵌着蜜枣黑茧。
牧三当机立断点燃浸过药酒的绳索,火蛇沿着特制沟渠窜入地窖——这是牧五早先以“防火改造”为名暗中布置的驱蛊火道。
烈焰中,忽然有一人持刀扑来:“但敢坏我主大事,找死!”,此人正是狄泽。
牧三冷笑挥剑,挑开他衣襟露出胸口龟兹刺青:“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