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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渝怔怔地望着姜子鸢。没见她之前,他心中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想问她有没有受伤,想问她萧淮有没有为难她,更想知道她去了何处、为何此时才回来。

其实他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清楚方才是谁送她回来。

功一奉他命令去寻她,来宫门接他回府时,便已将一切回禀了他。

他以为几个时辰过去,姜子鸢怎么也回来了,可没想到……

听到白辰亲切地喊她“丫头”,又听见她对白辰那依依不舍的语气,他终究什么也没问出口。

只是将一切情绪压入平静的声音里,淡淡说道:“你回来了。”

姜子鸢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明知是白辰送她回来,竟也未生气。

她并不知自己走后云香茶楼发生的事。此刻见他安然无恙,心想应该是没事发生。只轻声应了一句:“嗯。”

见她对自己这般冷淡,连一个字也不肯与自己多说,萧渝心中涩意难言。

他顿了顿,又道:“白日之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早些歇息吧。”

说完,他便朝门外走去。

经过她身边时,脚步不由得一滞。他下意识想牵她的手,指尖微动,却终究没有抬起。他看到了姜子鸢有轻微的闪躲。

最终,他沉默地离开。

姜子鸢望着他略显不稳的脚步,心中泛起一丝担忧。

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想追去问,可她又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感到一阵落空。

她也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两人竟生疏至此。从前的欢喜与誓言,此刻变得有些可笑。

功一在后面望着主子步履不稳、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有些心疼。

主子可是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出宫回家后连晚膳也没用,匆忙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就急着来见姜子鸢。

却没想,人不在。

他也不肯离去,就这样在房间等了半个时辰。

可好不容易姜子鸢回来了,而主子,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他不知道主子这是为何?

但主子的事,他一个手下也不便多嘴,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

回到府邸后,萧渝立即吩咐人送来吃食。吃饱之后,沐浴更衣,随后躺床上沉沉睡了。

……

东离国。

在东方宇离开离州的第七日,东方稷才知道,原来他的父王并不是让东方宇去巡视青州、盘州、定饶郡的军务,而是暗中寻找灵狐。

这个消息,又被前来世子府探望东方稷的东方怀柔无意间听到。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东方怀柔偷溜出宫了。

翌日东方曜得知后,气得勃然大怒。

“怀柔真是混账!”

先前她逃婚出走也就罢了,如今再次离宫。堂堂东离公主,屡次私自离宫,成何体统?

东方曜并不知道东方怀柔离宫出走的真正原因,只以为她是贪玩任性,再加上她母妃早逝,心中郁结,更不愿待在宫中。

尽管非常恼怒,可东方怀柔始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东方曜也只得压下焦躁,派遣人手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东方稷虽然也很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危,但身为东离世子,肩负重任,不能擅自离京,只得暗中派出亲信去寻。

每每夜深人静,他总会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心中默默祈愿,希望怀柔一切平安。

也希望她平安……

东方宇不在京城,对于东方佑来说,便少了一个心头大患。

如今他的母妃已贵为王后,只要东方稷行事稍有差池,倘若再失去母族周氏一脉的庇护,这世子之位……恐怕就要换人来坐了。

先前在朝堂上,他几次命人对东方稷发难,却均被对方化解。这一次,他必须筹划周全,不容有失。

“宇儿可有消息传回?”东方曜坐于书案之后,眉目凌冽。

“回陛下,暂无消息。”一名天鹰卫低声禀报。

“那姜子鸢呢?为何至今仍无音讯?”东方曜继续追问。。

严亦虎自盘州一路追至北冀,已有数月之久,而姜子鸢却如人间蒸发,再无线索。

他也曾派人暗中监视东方稷、沐心云等人,却并未发现他们与姜子鸢有任何往来。

“严副将称,北冀地广人杂,找人极为困难。”

严亦虎并不知萧渝与姜子鸢之间的关系,加之身为东离人,他到冀州后,只能暗中查访。

然而萧渝的手下早已察觉其行踪,便设下一计,将姜子鸢身在遥州的假消息透露出去。

严亦虎果然中计,已带人赶往遥州追踪。

萧渝并没有选择除掉严亦虎,只因杀了一个,东方曜未必不会另派他人。

如今既知他是东离王派来的,暗中掌控,反而更为稳妥。

而严亦虎如此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东方曜闻言,气得将书案上的砚台扫落在地。

原本东方怀柔一事已经让他心烦意乱,如今灵狐、姜子鸢也没有下落。

屋里众人纷纷跪地垂首,不敢出声。

“全都退下。”东方曜挥了挥手,待众人尽数离去,他才独坐御书房中,试图平复心绪。

——

另一边,戚景卓快马加鞭,赶了大半日路,终于抵达云州。

“他不死,我都要死了。”戚景卓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乐生嘴角一抽,急得连连催促:“戚先生,您快给我家大人看看吧!”

“先给我水……再备些吃的。”戚景卓声音虚弱,连抬手都觉得吃力。

乐生见他确实累极了,也不好再催,连忙命人端来茶水与饭食。

戚景卓狼吞虎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匆匆吃完,这才起身去查看瞿秋衡的伤势。

他仔细检查那道伤口——正中心口偏侧一点,低声沉吟:“离心口太近,难救。”

“大人!您不能丢下小的啊!”乐生顿时哭出声来。

昨夜瞿秋衡受伤后,乐生曾暗中从药铺绑来一名大夫。

那大夫被蒙着眼,根本不知是何处、救何人,医术也普通,只能做简单包扎、上些寻常伤药。

瞿秋衡从受伤至此刻一直昏迷未醒,这可操心了乐生这几个近侍。

“我只是说难救,又没说不能救。”戚景卓不紧不慢道。

乐生霎时顿住了哭声,急忙问道:“戚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

同时心中腹诽:您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有我这么一个‘神医’朋友,算这小子命好。”

乐生嘴角不由地一抽——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开玩笑了,赶紧动手吧。

“乐生,去备一盆清水、剪刀和纱布。”

“好。”乐生立刻去安排人准备。很快便有人将这三样东西取来。

戚景卓从携带来的药箱中取出匕首、镊子等器具,开始为瞿秋衡诊治。

他小心地拆开原先包扎的纱布,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再行包扎。

药粉是他特制的,对伤口恢复极快。

两人一番忙碌,待一切处理完毕,窗外已是夜深人静,过了子时。

“你守着他,发热是难免的。只要熬过今夜,便无大碍。”

戚景卓仔细嘱咐乐生,若后半夜烧得严重,就喂瞿秋衡服下备好的汤药。

确认瞿秋衡脉搏平稳之后,他才拖着一身疲倦瘫倒在椅子上。

赶了大半日的路,又彻夜救治,他实在撑不住了。

“好!”乐生轻快应下。

有戚景卓这个“神医”坐镇,他终于不用再心惊胆战。

后半夜,瞿秋衡果然如预料中发了几次高热,乐生一次次耐心地喂药。

其间戚景卓也强撑着起来查看了好几回。

几番来回,天不知不觉亮了。

就在第一缕阳光透窗而入时,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大人,您终于醒了!”乐生喜极而泣。

“老瞿,你再不醒,阿渝那家伙非打死我不可。”戚景卓哑着嗓子开玩笑。

瞿秋衡白了他一眼,没吭声——实在是虚弱得说不出话。

“你还弱得很,等我配几副补药,再躺个几日,保证你活蹦乱跳的。”

瞿秋衡听罢,缓缓合上眼,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戚景卓也不再闹他,心中总算松了口气,随即与乐生愉快地用了早膳。

虽然龙意绵的病情也很急,可眼下瞿秋衡这般情形,他只得留在云州,再观察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