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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一旁浇花的白辰见她来了,眉梢刚刚浮起的喜色顿时一滞。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故作茫然:“我也不清楚……兴许是年久失修,自己塌了吧?”

姜子鸢目光扫过那堆残骸,心中疑虑——这凉亭之前不是好端端的,昨夜也没有刮风下雨,怎么就倒塌了?

她直视白辰,对方却下意识移开视线。

“你来说。”姜子鸢转向一名下人,语气转厉。

下人支支吾吾,瞥了白辰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出声。

姜子鸢见状,心知他们必有隐瞒,声音更冷:“昨夜谁来过?”

“……是、是二公子。”那下人被她目光所慑,终于颤声回答。

姜子鸢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她就猜到是那个家伙!

定是昨夜来找白辰的麻烦,动手毁了这凉亭。

她气急之下,抬脚狠狠踢向一旁的石阶,却因用力过猛,脚下一扭,一阵剧痛顿时从小腿传来。

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身子一歪,险些站不稳。

“没事吧?”白辰慌忙上前扶住她。

“小姐,您怎么了?”宝蝉一脸担忧。

姜子鸢咬着唇,尴尬道:“扭到了……”

白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快步朝屋内走去:“先回屋看看。”

身体陡然悬空,姜子鸢又慌又羞:“我没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白辰语气不容拒绝,眼中却满是担忧。

下人们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向他们。

宝蝉虽然没见过白辰人形模样,却早听小姐说过他就是曾在白陀山相伴的那只银狐。因此面对白辰,她并不害怕。

只是见他就这样抱着小姐,总觉得于礼不合、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跟了上去,又顺手将房门虚掩上——生怕被更多人看见,平白惹来误会。

而且,若是被二公子知道……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

白辰将人轻轻放在软榻上,便要去查看她扭伤的右腿。

姜子鸢有些不自在,往后缩了缩:“还是我自己来吧。”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虽不是大夫,但也翻过不少的医书,知道一些穴位。”

先前采药卖药的那段日子,闲暇时他便会看看医书打发时间,多少懂些皮毛。

见他这么说,姜子鸢也不再推辞。

白辰脱掉她的鞋袜,双手轻轻按住她的小腿,声音放柔:“会有些疼,忍着点。”

姜子鸢点了点头。

可当白辰手指用力,试图将她错位的关节复位时,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窜上来,她顿时疼得眼泪汪汪,忍不住轻呼:“疼……”

一旁的宝蝉不禁有些隐隐担心。

“忍着点,很会就好。”白辰低声安抚,手下却未停顿。

姜子鸢心里清楚,处理这样的扭伤,若不用力将关节推回正位,伤势便难以好转。

可当白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再次发力时,那股钻心的疼,还是让她忍不住再次喊出声:“疼……你轻点儿……”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来势汹汹地来到房外,恰好听见屋内传来她那一声吃痛的娇呼。

来人顿时怒火中烧,猛地一脚踹向房门。

“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

可当来人看清屋内的情形时,却一下子愣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尴尬。

白辰正握着姜子鸢脚踝的手,动作顿住,连忙看向门口。

姜子鸢与宝蝉也同时望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空气霎时凝滞。

看到某人突然出现,姜子鸢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萧渝迅速调整呼吸,强作镇定,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道:“你受伤了?”

他处理完事情后又去了李府,却被告知姜子鸢已经出门。根本不用多问,他就猜到她来了这里。

匆匆赶到时,恰好听见方才那些话,他心里又气又痛,真的很怕姜子鸢会和这只狐狸在一起……

“二公子眼瞎吗?”白辰冷声怼道。

一见萧渝那架势,白辰就明白他定是误会自己与子鸢……心中不免暗暗高兴。

“本公子没问你。”萧渝一把将推开,目光落在姜子鸢的脚踝上,眼神陡然变得阴鸷。

这该死的狐狸,竟然握着姜子鸢的脚!

若不是她在场,他绝对饶不了他——否则他就不姓萧!

白辰站起身,没和他计较,免得姜子鸢难堪。

“扭伤了?”萧渝只看一眼便明白情况,当即伸手要为她处理扭伤。

可姜子鸢却把脚一缩,毫不掩饰抗拒之意,淡淡道:“不劳二公子费心。”

“听到了吗,子鸢说不用你。”白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宝蝉察觉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真怕他们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你医术虽好,但医者难自医。交给我。”萧渝不容她拒绝,轻轻托起她的脚踝,利落地一扭,完成了复位。

姜子鸢没来得及反应,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硬生生地忍着不让它掉落。

萧渝细心为她穿上鞋袜,轻声道:“下来走走看。”

姜子鸢虽不想理他,但还是依言走了几步。

“怎么样?”白辰关切地问。

“嗯,已经好了。”

“既然好了,我们就不打扰白少侠休息了。”

姜子鸢不想在这里与他争执,免得白辰担心,于是取出一瓶药递给白辰:“这个你拿着,一日一粒。”

这是她今早刚炼好的,一完成就急着送来了。

“好。”感受到她的关心,白辰唇角微微上扬。

萧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把牵起姜子鸢的手就往外走。

姜子鸢被他拉着,仍回头扬声道:“我有空再来看你。”

萧渝脸色更黑,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径直走向后门停着的马车。

车帘一落,马车迅速离开。

“宝蝉!”姜子鸢气得咬牙。她们是一路走来的,这下宝蝉该怎么回去?

“待会儿我让功一送她回去。”萧渝平静道。

“哼。”姜子鸢冷哼一声,侧身靠向车窗,看也不看他。

萧渝自然知道她还在为叶天漫的事生气,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自认没有做错,该解释的也都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