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若有所思道:“如今想来,你我着实有缘,每次都可相互救济、逢凶化吉。”
“我看是孽缘才是。”姜屿冷声道。
萧墨却不以为意,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孽缘也是缘,既然你也认可,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什么就这么定了?”她瞪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婚姻这件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
“我已经说了,我心悦你!”他当即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言??傅宸?或是二皇兄?”
“你闭嘴!”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姜屿放下碗筷起身正要朝内室走去,一只手却抓住了她。
他站起身将她重新拉坐在凳子上,“用饭!”他右手牵着她不愿撒手,左手拿起筷子为她布菜。
因平阳公主的到来,静妃娘娘特意安排了晚宴,邀众人一起用餐。
得知白日两人投壶比赛之事,众人好生将姜屿赞叹一番,此举却引得平阳公主又对她生出几分怨愤。
同样心生不满的还有楚黎,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何他们都喜欢她,尤其是四皇子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而她却不领情,三番两次对萧墨冷眼相待,自己一片真心更是被漠视,她心中怎能痛快。
晚宴结束后,楚黎特意尾随平阳公主,直到偏僻的地方,她大胆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楚黎拜见公主!”
“滚开!”她拿姜屿没办法,那是因为有几位皇兄护着,她不相信这个女人还有人护着。
楚黎知道她心中气闷,那是因为她对姜屿的不喜,也因此,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痛快。
\"公主殿下,您为何如此烦恼?\"楚黎轻声问道,声音带着关切。
平阳公主瞪了她一眼,怒骂道:\"与你有何关系,滚开!”
“我知道公主是因为那个女人而心生不悦,她的存在让您感到厌恶!\"
果然,平阳公主停下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楚黎心中一喜,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靠近公主,低声说道:\"她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无非是仗着几位皇子对她偏爱有加,如今她都敢对公主不敬,公主不怕有朝一日,她骑到你头顶上欺负你吗?”
“她敢!”平阳怒斥。
“您觉得她不敢吗?”楚黎的问题让她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平阳公主的眉头微微一皱,她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对姜屿的厌恶让她有些动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黎不忍见公主被人戏耍,楚黎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替公主出了这口恶气……\"
\"就凭你?\"想讨好她的人多了,自不量力的也多了。
楚黎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瓶中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是一种剧毒,只要一滴,就能让人在睡梦中悄然离去,只要在她每日服用的汤药中加入一滴,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楚黎低声道。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楚黎一定不会辜负公主所望。”她信誓旦旦道。
翌日,姜屿正在房中盘算着茶楼事宜,一人却悄悄来到她的院中。
“奴婢拜见郡主。”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她在池塘救下的兰儿。
姜屿起身来到她身前,将她扶起,“你怎么来了?可是娘娘有事吩咐?”
兰儿摇了摇头,恳切道:“奴婢特意来感谢郡主的救命之恩,郡主的大恩大德,兰儿永世难忘。”
“兰儿,不必客气。”她道。
兰儿看了眼门外,突然道:“郡主,有件事奴婢想与您说。”
姜屿见她神色有些慌张,于是温和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兰儿点点头,向她凑近低语几句后,立即撤回身子,“奴婢昨夜偶然听到,还请郡主务必小心。”
“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我。”她谢道。
“我该回去了,奴婢是偷偷跑过来的,被嬷嬷发现定是要打板子的。”
姜屿点头,“好,你快些回去,此事千万不可声张。”
兰儿点头,退出了房间。
姜屿微微勾唇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出声唤来门外的丫鬟,吩咐道:“去请二皇子过来,说我有事要求他帮忙。”
“是,奴婢这就去。”
待婢女离开,姜屿重新回到桌案前,将方才写下的书信收入袖中。
不多时,萧景翊便被丫鬟请来了,即便身着华衣,也给一种身着铠甲的硬朗。
“不知舒儿唤我前来所为何事?”他撩袍而坐。
她上前为他斟茶,笑道:“难道没事就不能请二哥来坐坐了。”
“自然是可以,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请舒儿帮忙解惑。”他一脸正色道。
姜屿顿时生出几分好奇,“不知何事能难住二哥?”
“赵书生死在了客栈房内,胸口还插着刀,经断定是最近经常偷盗的夜行贼所为,但案发时房内并没有夜行贼的足印。
线索一是一把匕首,插入赵书生胸腔的匕首,刀柄上刻着悦来客栈几个字,判断是客找的刀具。
线索二是额头的伤,昏迷的李青,额头上的伤并不致命,他声称是凶手将他打昏迷,但他看不清凶手面容。
线索三毁坏的门闩,是店里伙计破门而入时毁坏的。
从这些线索中,你认为凶手会是谁?”
“门闩是从里面被锁住的,伙计只有破门而入才能进,所以凶手不是他,而是本身就在房间内的李青嫌疑最大。二哥,你这是拿我取乐子呢。”
有萧景翊饮了口茶水,一本正经道:“你之前协助查办府尹刘大人一案,大理寺卿何大人对你很是赞赏,特意向父皇奏请,准你入大理寺当差。”
“真的吗?”她诧异道,若是得到圣上的准许,父王反对也无用了。
“待你回去应该就能接到大理寺的任令文书。”他道。
“太好了!”她心情激动得简直像个孩子,“谢谢二哥!”
“此功我可不敢冒认。”萧景翊连忙道,“是傅宸大力举荐你,再加上四弟暗中运作一番,这才让父皇点头同意。”
姜屿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二哥,萧墨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他说过,他一心只有为至亲之人复仇,可他的仇人到底是谁?
他神色一沉,打量着她,“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
“我想知道此事详情的人唯有二哥了。”她道。
“十一年前,老四天资聪颖,本是诸位皇子中最受父皇宠爱的,却因其母族被诬陷造反受到牵连,母子被打入冷宫,我母妃因与容妃来往密切,被有心人利用,虽未被打入冷宫也受到父皇冷落。
为免我受其牵连,母妃便让我随外祖前往边关,这十一年来他们母子受尽欺凌,不仅如此,那些人赶尽杀绝,在宫中纵火,容妃葬身火海,之后,老四就性情大变。
后查明真相后,恢复了容妃与老四的身份。”
“二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到底是谁诬陷了容妃母族,还有在宫中纵火的人是谁?”她神色凝重地说。
萧景翊微微一笑,“有些事,老四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难得他会对一个姑娘动心,自然会用尽性命将她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