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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征镇安平之平安镇征(一)

自从正月二十六日郑直带领赉诏使团出京,当日行四十里至通州潞河驿。

正月二十七日,行七十里至三河县夏店驿。

正月二十九日,行八十里至蓟州渔阳驿。

正月三十日,行六十里至阳樊驿。

二月初一日,行二十里过玉田县,又行四十里至永济驿。

二月初二日,行四十里过丰润县,又行三十里至义丰驿。

二月初三日,行七十里至迁安县七家岭驿。

二月初四日,行八十里滦州滦河驿。

二月初六日,行百里至永平府芦峰口驿。

二月初七日,行六十里至抚宁榆关驿。

二月初八日,行六十里至山海关。

二月初九日,行六十里至前屯卫高陵驿。

二月初十日,行六十里至前屯卫沙河驿。

二月十一日,行六十里至宁远卫曹家庄驿。

二月十二日,行六十里至宁远卫连山岛驿。

二月十三日,行六十里至广宁中屯卫杏山儿驿。

二月十四日,行六十里至广宁中屯卫小凌河驿。

二月十五日,行八十里至广宁中屯卫十三山驿。

二月十六日,行七十里至板桥驿。

二月十七日,行七十里至广宁驿。署都督佥事挂征虏前将军印,辽东总兵官韩辅率广宁卫,广宁中卫,广宁左卫,广宁右卫,左、右营游击将军,车营游击将军等一干武臣前来拜见,并请亲自护送郑直一行前往辽阳。

郑直哪里肯答应,原因很简单,韩辅作为朝廷镇守辽东的将军不宜轻动。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韩辅是孙汉的外舅,孙娘子的爹。不过韩辅没死心,又趁着晚餐时提出派一营骑从护送。这次郑直没有拒绝,毕竟可一不可再。

如今依旧在国丧,故而当夜众人并未宴饮,只是简单一顿饭后,就各自散去。作为正使又是内阁辅臣,郑直自然住进了广宁驿最好的院子。只是不同于往日,今夜他久久无法入眠。原因很简单,白日里张仑送来的那封三个老贼的联名信。

信里只写了一件事,月初锦衣卫西司房破获一起投毒案。有人收买太医院医生,企图毒杀在安喜宫效力的数十名秀女。这些秀女之中,有一人身份特殊,乃是郑家的姻亲前御医尚琬之女。据凶手交代,买凶之人他也不知道是谁,甚至也不晓得对方如何晓得他曾经杀过人。那买凶之人并未露面,只是在约定的地方放了一百两银子,还有要杀之人的信息。

郑直看了都无语,他明明给了两千两好不好,舜子这也忒黑心了。没错,就是郑直准备杀尚二娘永绝后患的。可显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郑直小瞧了天下人。自以为瞒天过海,无人识破,却并不晓得自个也在旁人网中。也许刘健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他继续留在官场兴风作浪。对方同样在等一个机会,偏偏还等到了。再加上郑直所托非人,才会有这么大一个把柄落在刘健三人手里。而更让郑直心惊的是,来送信的是张仑。这是不是意味着,英国公张懋,这位在京营和勋贵中拥有莫大影响力的人选择与刘健三个老贼联手了?

不得已,郑直只能窝囊的装孙子。除了无能狂吠几声叫屈,让张懋等四个老贼安心外,就是从善如流的接受了信上的建议。本本分分,不再搅风搅雨。没错,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做啥,只要他啥也不做。原因郑直也懂,看来尚二娘最差也是皇妃了。

当然郑直也不是没有本钱,从与张仑短短几句闲谈中,他错愕的发现,直到如今朝廷都没有发现那份题本的不妥。换句话说,郑直还没输,目下四个老贼只是占了先手。

可同样不能否认,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内阁总辞。可这对于郑直来讲,依旧是吃了大亏。莫忘了,刘健三人致仕了,假题本的事,大概率也就翻篇了。可只要这天下还是姓朱的坐,郑直的九族就有可能不保。

头疼啊!何以解忧?郑直终于决定放下宰辅的矜持,打破这一路来保持的洁身自好,走进了驿丞房间,寻求缓解这让他窒息的压迫感。临走之时,又坚持给热情款待他的驿丞娘子留下了五两银子以做慰问。

二月十八日,行七十里至沙岭驿。入夜后郑直依旧不顾周身劳顿,以内阁辅臣身份走进了驿丞房间,寻求缓解依旧紧张的心情。临走之时,再次坚持给热情款待他的驿丞孙女留下了五两银子以做慰问。

二月十九日,行八十里至牛家庄驿。入夜后郑直依旧不顾周身劳顿,以东阁大学士的身份走进了驿丞房间,寻求缓解持续紧张的心情。临走之时,依旧坚持给热情款待他的驿丞闺女留下了五两银子以做慰问。因为太过劳累,郑直第二日又多休了一夜,自然慰问金又多送出去了两份。一路向东走来,沿途妇人越来越飒爽,如此让郑直郁闷的心情也得到稍稍舒缓。

二月二十一日,行九十里至海州卫。入夜后郑直不顾周身劳顿,以锦衣卫都司的身份走进了驿丞房间,寻求缓解依旧紧张的心情。临走之时,被热情款待他的驿丞大嫂搜走了五两银子的慰问金。

二月二十三日,行九十里至安山驿。入夜后郑直不顾周身劳顿,以五军断事官的身份走进了驿丞房间,寻求心情慰藉。临走之时,又坚持给热情款待他的驿丞老娘留下了五两银子以做慰问。

二月二十四日,行六十里至辽阳城。

因为是陆路,又没有女眷,赉诏使团走的很快。出京将近一个月,就已经到了距离京城将近一千六百里的辽东都指挥使司治所辽阳城外。

城中有都司、察院、按察司、太仆分司、苑马寺,又有定辽左、中、前、后四卫。自城西升平桥以至肃清、迎恩、澄清、扬武、威振四路等门,及进士门八座。辽东城外鸡鸣狗吠不得相闻,海子路旁冢土累累耳。城东又别筑东宁卫城。首山、千山、木场、骆驼、太子、杏花诸山,环拱于城之西、南、东。其北则平旷无垠之野。

辽东镇守太监朱秀率领城内三司,定辽诸卫,东宁卫掌印等文武官员已经早早等在接官亭。

照宪宗纯皇帝服制:二十七日服制满,文武百官素服、乌纱帽、黑角带、皂靴,朝参至百日后变服如常。故而无论是郑直还是其他人都没有穿常袍,依旧是素服、乌纱帽、黑角带、皂靴。

由于镇守总兵,巡抚,镇守中官,统称三堂。三者处于平等地位,因此他们三者之易形成权力纠纷。相较而言,朱秀作为天子近臣,更有优势。故而当郑直一下马,朱秀就迎了过来,代表辽阳所有官员对郑直一行的到来表示欢迎。

郑直这次出京,每到一站,当地官员都会前来拜见。他已经从最初的不适应变成了习以为常,甚至对于前来拜见的每位文武官员都能简单的应付几句。

“卑职分守辽阳副总兵,辽东都司都指挥佥事郭振,拜见中堂。”朱秀并没有欺人太甚,很快就将话语权让了出来。这时他身旁一个魁梧汉子抱拳自我介绍。

郑直点点头“郭都佥是三万卫的?”

“正是。”郭振道“卑职世袭三万卫指挥。”

“果然苦寒之地才能有好兵。”郑直拍拍郭振肩膀,看向对方身旁之人。

他这么讲,自然有原因。毕竟宪宗时,郑家就是被发配到三万卫戍边,而郑直已经过世的二姑母就嫁给了三万卫世袭指挥使郭宠。换句话说,面前之人,很可能是郭宠的儿子。只是郑直并没有认亲的意思,一晃都二十多年了,谁晓得此人究竟是谁生的。况且,有人比他早来了,不也没有认亲吗?

“卑职巡抚辽东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鼐,见过中堂。”郭振身旁那人不卑不亢拱手行礼。

“张都堂不错。”郑直平平淡淡回了一句,看向二人身后百官“如此就请三堂为俺引荐诸卫臣工了。”

之后在朱秀,郭振,张鼐等人引荐一下,郑直与辽东都司都指挥佥事马骠、辽东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兵备王槐、分守辽海东宁道行太仆寺少卿茆钦、专理辽东屯田山东按察司副使李惟聪、辽东行太仆寺丞傅弼、户部辽东总理粮储郎中刘绎等大小官员一一相见。当然在场还有近百官员是站在远处列队相候的,这些官员,连凑过来的资格都没有,而郑直也实在没心情装样子。末了在交待郭振妥善安置韩总兵派来护送的军卒之后,他才在众人簇拥下,入城前往行辕。

要讲今个儿这里谁最得意,非辽东都司掌印都指挥佥事马骠莫属。国初,朝廷以“三司“分治一方民事,刑事,军事。三司指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辽东地广人稀,气候恶劣,难以自持,却地势险要。辽亡则京师未得安枕卧也。故其离合,实关乎中国之盛衰焉。故不设承宣布政使司、府、州、县,全部以卫所形式由辽东都司总领。可随着人口繁衍,朝廷右文,辽东都司的各种权力也逐渐被侵夺。

如今辽东都司如同所属的左军都督府般只有军屯职权,不但民事、刑事权力由山东布政使司,行太仆寺,苑马寺瓜分,还平白无故多了‘三堂’压在头上。

原本这次按顺序该那些大头巾自我介绍的,最后才能是他。却不想往日里拿鼻孔看马骠的李惟聪、王槐、茆钦等人这次主动站到了他的身后。这让马骠今个儿格外高兴,又不由奇怪,他们这是咋了?这当然不是王槐等人好心,而是消息灵通的他们已经晓得了郑直的喜好,明尊卑。

这也是张鼐今日被郑直夸赞的原因。人家给他面子,那么郑直也不会让对方下不来台。至于如今外边疯传的郑中堂倒阁,陛下厌弃对方,亦或者敲打对方等等的,并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很简单,县官不如现管,只要郑中堂的差事一日没有撤,哪怕对方已经倒阁,依旧能够捏死大伙。

郑直的行辕被安排在了一座二进,唤作‘清静观’的道场之中,而道观旁边就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军营。瞅着栅栏木条裸露的新茬,让他不由感叹,都是人精。

“如今国丧不宜宴饮,诸位同僚的好意,本阁心领了。”待众人到了行辕,得知朱秀为他安排了接风宴会,郑直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一路走来,他早就被沿途前来拜见的大小官员扰的烦不胜烦。敷衍几句,就借口劳累婉拒,除了金辅,程敬和孙环,只留下了朱秀、郭振、马骠、张鼐、王槐、茆钦等六人“诸位不妨与本阁吃杯茶解解乏,其余的臣工可以散了。”

郑直是代天巡狩的内阁辅臣,不但有代表朝廷出使朝鲜的金节,还有王命旗牌。在辽东,他就是天,根本不需要考虑其旁人的感受。

众人互相瞅瞅,应了一声,各自散去。

赵砾跟着众人走出正堂,不由回头瞅了眼正和朱秀等人谈笑风生的郑直,果然了不得啊。

“敢问可是辽东都司的赵断事?”正在这时有两个青年军士走了过来行礼。

“正是。”赵砾赶忙收敛心神。

“请赵断事跟俺来。”其中一人语气恭敬,做出请的手势,当先为他引路。

赵砾自然晓得此刻有多少人在盯着他,大步跟了过去。

行辕本就不大,所以片刻后,在客厅里的朱秀等人就瞅见了被两个士卒带去后院的赵砾。

如今辽东都司断事司不过成了另类的经历司,权责在都司内完全被架空,以至于哪怕是马骠都没有认出刚刚那个官是谁。心中不由忐忑,生怕出了啥纰漏。其他人同样心中打鼓,没法子,郑直如今处于劣势难免心中有气,谁又能保证不被‘郑三本’当试金石磋磨一二呢?

因为去年年底,郑直咬着刘健三人的门徒不放,除了早朝上题本现场骂人;午饭后午休前也要写一本送去通政司;下值前还要再写一本送去通政司。于是就有了‘郑三本’这个诨号。

程敬自然认得匆匆走过去的赵砾,也大概猜出朱秀等人目下的想法。按理讲,郑中堂不开口,他也该闭口不言。奈何程敬晓得,最近郑中堂心中郁结,若是他不出面,怕是满堂诸公无人开口。清清嗓子,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今岁冰泮尤早,过宁远卫时,但见阡陌纵横,耒耜云集,不想竟似江南春早。”

“圣天子在上,天下同沐恩波。赖诸公戮力,辽左风清弊绝,实乃社稷之福。”果然如同程敬想的,此刻郑直才开口,算是给目下辽东的局面定了调子。

“天使谬赞。此边鄙之地,幸赖朝廷威德,近年确少烽燧。”果然郑直话一出口,朱秀、马骠、张鼐三人同时松了口气,立刻花花轿子众人抬,凑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