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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默契地没有做声,看着医生抖着手给地上的人止血。

医生庆幸自己戴了口罩,不然他真的忍不住生理反应,因为他想吐。

看着燕北珩背部翻出来的肌肉组织和森森白骨,第一次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根本不知道怎么止血,这样大面积又可怖的伤口,他觉得应该送去抢救室缝针。

因为无人下令,医生没权力把人拖去医院,只能做简单的消毒清创,然后包扎止血。

“你……你不吃会失血过多……”

医生看着拒不配合的燕北珩,抖着声音劝了一句,无法,只能拿出针筒选择注射的方法。

虽然没有仪器精密测量燕北珩受伤的脏器,医生也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给他注射了维生素K1类的药物止血。

第七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燕北珩根本不知道,因为就连刚刚医生凑到他面前,他都是满眼模糊的。

虽然还不至于到大脑供血不足,但是燕北珩此刻也已经头晕眼花,全身惨白,除了流血的地方是红色的。

似乎是身体为了保护自己,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有无尽的冷与空虚。

燕北珩知道,这很像死亡之前的感觉,不过,他还能思考。

看不清高高在上的行刑者,坠入深渊的冷感无穷无尽,对于他此刻人类的身体来说,是这样。

如果他知道背后的行刑者的剩余几鞭还是落在了他的大腿和臀部,燕北珩可能会后悔没有使用灵力作弊。

因为燕北珩的背部实在是无从下手了,白骨森森,隐约可见脊髓,行刑者动了恻隐之心。

还是违背了燕族的刑规,抽在他有肌肉缓冲的屁股和大腿上,虽然也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沟,可至少没再露骨。

九鞭结束,燕北珩早就昏迷不醒,最后那人扔了鞭子冲过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试探他的脉搏。

“医生!”

“救护车!”

“直接就近抢救!”

……

一瞬间世界喧哗不断,乌泱泱的人群都涌了过来,紧急抢救着这个人。

问姣然刚醒来不久,听说儿子被送去IcU抢救了,差点又昏了过去。

硬是要燕南亭拖着她去了医院,问姣然木然地看着重症监护室的门牌,觉得周围的喧嚣都如此的可憎。

毕竟是自己下的令,才把这个小儿子家的后辈打成这样,曾爷爷也第一时间来了这里。

又拉不下面子道歉,这个老人只是流程化地跟自己的小儿子交代了几句,就被手下簇拥着离开了。

“北珩……北珩怎么会这么傻?!”

燕爷爷苍老的面容此刻泪流满面,他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为了面子把孙子叫来老宅,或许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爸,不是你的错,子不教,父之过,他现在这么倔强叛逆,是我和姣然,太宠他,以至于如此任性妄为。”

虽然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感情,可燕南亭的鼻子和眼睛还是酸得紧,一直忍着不哭,给老婆擦眼泪。

“是!就是我的错!我不该不把他生下来,以至于现在受这样的苦楚!”

问姣然已经疯魔了,太阳穴阵阵刺痛,漂亮的眼睛此刻也是肿的。

“欸……”

老管家只敢在旁边低叹,不明白自家好好的少爷,去了趟老宅,怎么就进了IcU?

……

楚烨是晚上九点才终于知道消息的,因为秦哥哥早已匆匆离去,他如今日常都是喝闷酒。

“燕爷爷,叔父……叔母……”

楚烨知道自己有点不正常,可是看着燕南亭三人颓丧的面容,心又突然提起来。

听小弟说是中午就送过来的,怎么燕北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燕家这是真的打算把小北北打死吗?!

“小烨?”

燕南亭此刻胡子拉碴,看起来老了十岁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几人中唯一理智的。

“燕叔叔,阿珩他……”

不知道为什么,楚烨觉得有点眼热,心脏被攥住般,密密麻麻地疼。

“爸,你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吧。”

燕南亭早就吩咐人送了舒服的凳子过来,可是如今毕竟临近午夜,他家老爷子也哭了一天了。

“南亭,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燕爷爷不停地自责,尤其是孙子抢救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他更加。

“你没错,爸,这或许就是北珩想要的吧。”

脱离家族,为了那个所谓的爱人,自由自在,不再被他们管着。

“小时,送老爷子回去吧。”

燕南亭扶着自己老婆坐下,招呼一旁静默许久的助理。

“是。”

小时半强硬地拥着燕爷爷离开了,燕南亭才转头看向一旁发呆的楚烨:

“小烨,你们应该早就知道北珩的事情了吧,其实一直瞒着我们才是对的,至少……”

至少儿子还有命可活,至少他燕南亭情愿永远纵容自己的废物儿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摆到了明面上,然后便一切为了家族,为了脸面,为了未来,把北珩当做异端来惩罚。

“燕叔叔,我不明白,阿珩做错了什么,他的家族要这样置他于死地?”

楚烨的眼睛彻底红了,早就预料到燕北珩的感情不会一帆风顺。

只是他没想到,燕族的家法竟然会这么严苛,就像回到了旧社会一样。

“欸……是啊,原来我燕南亭,到头来也只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护不住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妻子伤心,名义上却可笑的还是燕氏的家主……

“燕叔叔,您不必妄自菲薄,阿珩很优秀,您也一样,一直都是我们楚齐的榜样。”

除了变态的家法制度,他们世家大族其实都差不多,楚烨只是太心疼燕北珩了。

或许,正因为燕族与众不同的家法,才让它能够在魔都脱颖而出呢?

“你和北珩是好朋友,那应该也认识那个人吧?”

因为流干了眼泪,又许久未进食了,问姣然的声音干枯而沙哑。

“嗯,问阿姨,我确实和白仲淮见过一次,但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