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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自己说话好像要充钱一样,惜字如金的。

乔淮舟压下心头那点幽怨,语气稍欢快:“我今天见了小姐家那位,你就不问问我?”

手机调成免提,封伊人搁到一旁,继续忙自己的说。

“公子哥给你找不痛快了?”

“他能给我找什么不痛快,人看着呆呆傻傻的,还挺乖的。”

封伊人听到这,挑了下眉梢。

他们见的是同一个沈饶?

她突然来了点兴趣:“然后?”

“你肯定想不到,他今天来向我请教什么,”乔淮舟的儒雅温和的嗓音染上些许笑意,“我都吓了一跳呢。”

“请教?”

封伊人确实想象不到,那位被家里惯坏的大少爷能请教些什么。

“说来听听。”

“刺绣。”

“……”封伊人翻档案的动作一顿,差点以为听错了,“刺绣?”

“对,他向我请教刺绣,”这边乔淮舟正敷面膜,保养他金贵脸蛋,“学的特别认真,还说想绣嫁衣,真是可爱的孩子,让我想起咱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想为你绣嫁衣。”

乔淮舟想到那时,忍不住笑,面膜起褶子,忙捋顺,他可不想长皱纹。

封伊人沉默。

确实不太能想象,那拽的二五八万的少爷,想学刺绣,还要绣劳什子嫁衣。

“他老实就好。”

“挺老实的,很有礼貌,”乔淮舟缓缓说,“伊人,多相处相处,说不定你也会喜欢他。”

“我喜欢他做什么,”封伊人哼声,“我倒看他挺有心机,连你也笼络了。”

“伊人……”

“行了,”封伊人打断,“有心机用在正道也不是坏事,你早点睡,时间不早了。”

“你呢?”

“我再忙一会儿。”

乔淮舟默了默,他知道自己劝不住,说起旁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我很想你,”乔淮舟摘下面膜,挨着话筒低软声调,“你总不让我过去……我想见你。”

封伊人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拉过手机说:“我很快就会回去。”

言罢,电话就挂了。

乔淮舟将手里的面膜砸似的扔进垃圾桶,脸色稍沉。

她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让她说一句想他,每次都只能在床上敲开她那张铁嘴。

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油盐不进。

挂掉私人电话后,封伊人拿起专线电话拨通给一个人拨去。

此时主家办公室,桌上的座机响起,面色沉寂的男人慢慢转过身。

至于还蹲在路边的封乔溪。

因为她妈惹她爸生气了,可怜的她没能等到免罚的电话。

苦哈哈地去跑十公里,殊不知等待她的还有明天一早的三十绕山跑。

翌日,清晨。

大面积盥洗镜前。

沈饶盯着镜子里眼下有点不明显乌青的自己。

昨晚没睡好。

当时,祁烟突然把电话挂了,沈饶似乎看到她脸红了。

但不能确定,心里担心着急,过了半个小时才回他消息说:没事。

再打视频,她就不愿意接了。

搞得沈饶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要不就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她消息又回得很及时,想起她挂断前细微的表情……

沈饶有个大胆的猜测。

她不会是害羞了吧?

就这猜测一冒出来,他就睡不着了,控制不住回想自己说的话,脸也有些燥,就这样一直想到半夜才睡。

两个就差最后一步,亲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的人,骨子里却还纯情的要命。

前往乔家院的轿车上。

男人没骨头似的靠在真皮后座,一身订制舒适休闲服,暖身的羊绒毯虚虚搭在大腿上,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透着精细娇贵。

他掀起慵懒的鸦色长睫,修长匀称的手指停在聊天页面上许久,也没敲下一个字。

手机屏幕里还是他昨晚说晚安的结束语,对方回了个【+1】。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按出第一个字。

【你醒了吗?】

怎么可能不醒啊,都十点了,他在问什么笨蛋问题。

沈饶懊恼。

奈何对面比他还笨蛋。

【早安。】

“……”

沈饶看着这两个字,有点想笑,心情轻松了不少,直接莽了,问昨晚想了一晚上的事。

【你昨天为什么突然挂视频。】

对面不回。

沈饶咬了下唇角,继续进攻:

【是不是害羞了?】

他打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手都在抖,下一秒,消息条弹进来。

【嗯。】

‘咚——’

袁圆听见后面有什么撞击的声音。

转头一看。

他们目中无人的沈先生正抱着手机头磕上了车门,看不清脸,不过碎发下露在外的耳垂通通红。

袁圆没敢喊他,默默转过头。

她什么都没看见。

忍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沈饶再看了一眼对话框。

对面不知何时又发来一条消息。

【因为你说,我在会更开心,我很害羞,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就把视频挂了,抱歉。】

朴实无华,异常直白的一段话,甚至还有她骨子里的谦逊,仿佛能看到她当面说出这些话的语气,或是打字时紧张到手心稍稍冒汗,秀眉轻蹙的样子。

袁圆又听到一声重响。

这次一看,吓了一大跳,赶紧扒住车座问。

“先生,您是死了吗?”

后座,沈饶将手机按在胸口,面容安详,鼻血汩汩往外冒,好像人生圆满,死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另一边。

祁烟迟迟没接到回信,便按灭手机,看向从山顶跑回来的封乔溪,递给她一瓶温过的功能水。

“封长官在喊人。”

“走走走,”三十公里对封乔溪来说不算个事,她摘掉身上的草叶子,“我昨天晚上直接睡山上,差点没被蚊子吃了。”

“下次把便携睡袋塞兜里,”祁烟说,“拿防蚊版。”

“还是你懂我,”封乔溪赞同,“以后倒地就能睡。”

她挠着脖子的蚊子包喝水,瞧往营地里开的车越来越多。

“这是把人都召集回来了?阵仗不小啊,看来要变天了。”

祁烟淡淡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等会儿开会,”她接过下属递来的纪要,“去……”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娇娇俏俏一声唤:“小姐!”

闻声,祁烟打眼看过去,身量硬挺的男人从揽胜里抱下一精致可爱的小女孩,接着,小姑娘跟猴子似的窜下来,踏着小皮鞋哒哒哒地跑来。

一时不察,祁烟被抱了个满怀。

小姑娘直往她怀里蹭,娇娇滴滴地说:“我好想你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