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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烟笑了。

真心实意地笑着说:“谢谢你,阿饶,真的好谢谢你。”

话音一落,她毫不犹豫地收紧力道,蓬勃的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身体的求生本能想要挣扎逃脱。

但沈饶没有。

他只死死抓住床单平静温和地望着她,像是要记住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的弧度。

直到大脑缺氧,视线逐渐模糊。

令他窒息的力道突然松了。

他恍惚看到祁烟脸上的笑变成了哭。

温热的泪水滴滴打在他的脸庞,唇边,滑动时像他也在流泪。

“祁烟……”沈饶抬起僵颤的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擦拭她的泪痕,哑声说,“为什么?”

为什么不继续?

“我不会杀你的,沈饶。”

泪水溢满眼眶,祁烟戳着泛疼的心口,艰难吐字:“我办不到,我办不到。”

因为五年后的祁烟也好爱你。

尽管没有完全想起来。

但是她能感觉到。

深沉的爱不存储在记忆里,而在心里,在血液里,在四肢百骸里。

“我无法背叛我自己。”

“……”

撕扯她神经蛊惑的鬼手散了,不想伤害沈饶的‘爱’,要比她的痛苦份量重太多太多。

沈饶神情有一刹那的呆滞,他的眼眶也有些酸了。

这个笨蛋。

祁烟的手还虚虚扼在他的脖颈,如疼惜般一点点抚摸自己弄出的痕迹。

最后没给沈饶反应的机会,细密的吻落下,轻舔他的伤口,如野兽抚慰受伤的同伴,温柔与野性并存,

“嗯……祁烟……”沈饶眼角覆上潮红,声音带喘,“别亲了……”

祁烟没理他,强势的吻沿着锁骨、脖颈、喉结、下巴,一路撩拨炽热后,抵在他的唇瓣厮磨。

泛冷意的手攀上他漂亮的脸庞,像蛇圈住自己的所有物,窒息且冰冷。

“沈饶,就像你说的——”

她顿声,晦暗的清眸缓慢上抬,捕食者盯上可口猎物般直视他,一字一句说。

“‘我’爱你爱的要死。”

“听好了,”她学着沈饶之前,将这两句话撬开他唇齿,用舌喂给他,恨不得刻进他的心脏里,“五年后的祁烟,爱你爱的要死。”

“沈饶,你给我记住了。”她死死摁着沈饶的胸膛说,“给我好好记住,祁烟爱你!”

“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沈饶还沉浸在七荤八素的吻里,她说什么都答应,还不忘补一句,“我也好爱你。”

“……”

被逼至绝路的年轻上位者,还不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内心,被妖精勾诱出了埋藏在深处,连她都不曾知道的蛮横本性。

祁烟粗暴地对沈饶命令道。

“既然我杀不了你,你就给我好好活着,比我活得久,比我晚死,不许提前离开我!”

“我……”

沈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托起后脑,对上她沉冷的眸子,毫不掩饰自己如狂风骤雨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这辈子也别想多看别人一眼,不然——”

她莫名笑了下:“就当狗一样被拴在的这儿,每天陪着我吧。”

“这就是我的‘爱’,”祁烟低敛眸光,拇指反复按压凌虐他被撕咬殷红的薄唇,“沈饶,你喜欢吗?”

野蛮的,极致的,像狼一样的爱。

沈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祁烟也不需要他答案。

就在她想说:你喜不喜欢都要接受,是你选的时,热软的舌轻轻舔舐她的拇指,长睫垂着,认真缠绵。

祁烟一顿,本能缩回手。

沈饶却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主动送吻,薄唇红肿的不像样了,却仍旧有勾人的本事。

沈饶含糊着一个一个回答她的问题,祁烟沉默地被亲着听。

“可以比你晚一分钟死。”

“多了我受不了,”沈饶低沉的声音委屈万分,“死了你也别丢下我。”

祁烟冷漠地抬眸:“我死之前会一枪崩了你。”

以为对方多少会变脸,结果沈饶的眸子倏地亮了,蹭着她语气欢快。

“阿烟,你真好~”

祁烟:“……”

“你比以前好说话多了。”

祁烟:“……”

正常的祁烟只会说些让他好好活着,人生不只有爱情之类的恋爱脑根本听不进去废话。

她在谈人生、讲大道理,他在想她的嘴巴味道好甜,两人根本不同频。

“其实不用你动手,我也没法接受没有你的世界,”沈饶痴迷地盯着她,“我一直是你的,看——”

他扯自己的领口,喜出望外:“只有你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只有你,我只看你,从来不多看别人一眼。”

“你把我当狗,我也没意见,”沈饶羞涩,“你只要记得每天回来摸摸你的狗……就好。”

“……”

祁烟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扯了下唇:“你还真夸张。”

比她还夸张。

脑子里似乎除了她没别的东西了。

真可悲。

就像爱上捕食者的猎物,完全不知道自己可怜的处境。

倏然,沈饶眼前天旋地转,他又被推倒了,本就散开上半部分的衬衣被撕下。

“祁烟,”看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沈饶声音有点抖,“你还在生病。”

“你不是不怕传染?”

“我是不怕传染……”沈饶慌忙拽住自己的裤腰带,“我怕你更严重啊!”

“你好像很难受,”祁烟的手覆在他颤栗的腹肌上,眉眼淡淡,说出的话却不淡,“我帮帮你。”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沈饶好声好气地哄,“我可以自己来。”

就这一句话,不知触到那个雷区,祁烟眸色倏地阴沉,掐着他的劲腰,厉声说:“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碰你!”

“我自己也不行吗?”

“不行。”

“……”

沈饶微微偏过头,碎发下的耳根爆红。

天呢。

好可爱。

她好爱我。

果然,她没了我不行。

沈饶不存在的尾巴翘起来疯狂摇摆。

“先别太爱了,祁烟,”沈饶扭捏,“你还有伤,还在生病……”

“你话太多了,”祁烟冷冷看他,“闭嘴。”

沈饶只好抿紧薄唇,跟新嫁的小媳妇一样。

逐渐回温的细手在他身上摸索,掌心的薄茧带起轻颤与低喘,祁烟还算温柔的吻沿着锁骨慢慢向下。

细密缱绻,拨弄欲壑。

沈饶难捱地咬紧唇瓣,祁烟又不满意了,吻停在他紧实的小腹问。

“为什么不叫?”

“……”

“不舒服?”

“……”

“喘出来。”她命令。

“……”

“别让我伸手撬开你的嘴。”

“……”

脑袋成浆糊的沈饶觉得这人好难伺候,一会儿不让说话,一会儿又嫌他不出声。

他张口的声音欲哑难耐:“祁烟……”

“叫的不对,”祁烟拍了他一下,“重叫。”

这下沈饶的腰身都颤麻了,潋滟的黑眸里热腾腾潮气连连:“阿烟……阿烟……别……”

“你不是很喜欢吗?”

祁烟手指似有若无地勾着他汗津津腹部暴起的青筋挠,瞧他急不可耐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松开手要离开。

“原来你不喜欢,那算了。”

沈饶急切地攥住她的手腕:“我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