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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风弄过树梢的沙沙声,他掩住殷红眼角的凌乱碎发被吹去一点,划动、落下,给氤氲深眸增添浮动的暗色。

像极了山间化作人形的绝色精怪。

会魅惑术似的,轻而易举叫众生倾倒,诱得人心。

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免俗。

比如祁烟。

‘精怪’双臂攀住她的脖颈,巧声说:“不要在外面,冷,你抱我进去。”

祁烟呼吸放缓,放低:“……”

“说话。”

沈饶挑起她后背的发丝,缠在指节上捻,语气隐隐有威胁的意味。

祁烟:“……好。”

轻松托住他的腰,将人稳稳抱起,沈饶不小个人,两条长腿紧紧盘在她腰身上,顺势搂紧她的脖颈,头埋在她发间吸吮着闷声问:“我跟那只胖猫比,谁手感好?”

祁烟还持着他背呢,一听这问题莫名觉得好笑。

“你是人,它是猫怎么比?”

“怎么比不了?”

沈饶直起腰杆,他上衣还大咧咧敞着,暧.昧的痕迹和肌肉交相辉映,直晃眼。

他说:“你喜欢摸猫,不是也喜欢摸我吗?”

“……”

“我看你摸我的很开心啊,”沈饶斜睨她一眼,弯下脊梁逼视,“到底谁的手感更好?嗯?”

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我在问你话,祁烟,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那你回答我。”

“……”

如果是在手机上,祁烟一定给他扣个【。】,但现实中她没法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装作没听到。

被他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怕了,祁烟忙大步将人放到床沿,想撤身,可沈饶不老实的腿还勾在她腰上不放。

沈饶双手朝后撑起上半身,紧实的小腹被挤压出无皱的弧度,眸子潋滟着潮气,低声耳语。

“以后别抱肥猫了,抱我——”

他学着猫儿的‘手段’往她颈侧蹭,喑喑哑哑地说:“我也有毛,也很软,比猫更乖。”

“……!”

祁烟终于再也绷不住了。

慌忙按住让她痒得发麻的脑袋,声音打颤:“不要闹了。”

盯着她红透的耳根,沈饶笑吟吟道:“阿烟……”

沈饶后面挑逗的话全卡在喉咙深处,因为他被祁烟一把掀倒了。

眼前是雕梁的洁白天花板,沈饶脑子有一瞬的懵:“?”

下一秒,腰间一凉。

沈饶赶紧半撑起身,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祁烟已经十分利落地把他裤子扒了。

沈饶:“……”

要说猛还是祁烟猛,顶着一张懵懂青涩的清纯脸干尽‘龌龊事’。

眼见,她要毫不犹豫地朝他大腿伸手,沈饶还是没撑住这‘凶猛’的行为,长腿本能夹紧,声音没由来的慌了。

“祁,祁烟……你等等……”

“别说话,”祁烟拿着药盒低眸,指挥道,“把腿打开,我给你涂药。”

她认真起来身上的温和劲就散得差不多了,倒显出几分不容置喙的凌厉。

面对祁烟的强势,沈饶是骚不起来了。

特别是对上她平静无波的清眸,像是要被吸进去溺毙在温水里。

“要不……”沈饶踌躇,“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里你涂不到。”祁烟淡淡说。

有些地方伤得很刁钻。

祁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在那样的地方留伤,她现在满脑子只想赶紧把药上了,远离这黏糊糊的人喘口气。

“快一点。”她催促。

“……”

沈饶抿抿薄唇,他要求的,能怎么办?

只好配合了。

俊美的脸颊浮上两坨薄红:“你要轻,轻轻的。”

祁烟点头答应了。

可沈饶没多久的就后悔了。

温热的手指是在轻缓着帮他涂抹大腿内侧,力道很轻,轻得像羽毛在拨弄、挠痒。

他眼底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重,唤她:“阿,阿烟……”

偏偏身前的人毫无所觉,拍拍他的腿说:“抬起来,下面还有地方没抹到。”

“……”

沈饶心脏乱蹦,几乎要逃离胸腔,开车在盘山公路狂飙。

祁烟还在催他。

沈饶觉得她绝对是故意的。

他咬咬唇,索性一横心,慢慢抬起那条笔直的长腿,但这姿势保持起来有点难度,祁烟贴心地说:“放在我肩膀上吧。”

沈饶:“……”

‘心脏’从盘山公路山顶一个冲刺开下去了。

车毁‘心’亡。

他保持这个姿势直接僵住。

祁烟耐心有限,一把将他的腿按到自己肩膀上。

极致的视觉冲击,药膏微凉的触觉,以及祁烟一动一静导致的那条大腿与腹部的压迫感一同袭来。

沈饶要热炸了

他要疯了。

他后悔了。

他错了。

他不该蛊惑祁烟帮他涂什么大腿,到最后受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沈饶身子不自觉战栗,锆齿死死咬住被角,将细微的情.动呜咽全堵住了。

直到彻底涂完药。

祁烟才有空去看他,沈饶将大半张脸埋在薄被里,裸露在外的肌肤透着烧红的粉。

“你怎么了?”祁烟奇怪,“还是很疼吗?”

“……”

沈饶觉得她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湿眸没什么威慑力地瞪她:“我怎么了你看不见吗?”

这会儿他的腿还搭在人家肩头……

沈饶眼又开始热了。

热得眸中水分都要烧干了。

刚一门心思都是擦药的祁烟,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些变化。

猛地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冒烟了。

她迅速安稳搁下沈饶的腿,极快地连连后退说。

“手上…手上都是药膏,我,我先去洗个手……”

说完她就跑了。

独留在床上微微喘着粗气的沈饶,活像一点责任不负、提了裤子就跑的混账渣滓。

沈饶往下扫了眼,也是被烫到似的,凸起隐忍青筋的大手忙扯着被子盖上。

该死的。

他对这女人是一点自制力没有。

洗手间。

祁烟不仅洗了好几遍手,还往脸上扑了好几捧凉水,试图冷却被拨乱的心弦。

冰凉的水珠顺着她发梢滴落,祁烟擦着水,抬眸望向镜中人。

回想刚刚,脸又有些发烫,心也在滚着热。

好嘛,白洗了。

就跟被下降头一样。

——不能自己。

……

这药涂完,祁烟是又找不着人了。

躲他跟躲洪荒猛兽一样。

失忆前的祁烟,哪舍得晾着他,每次都会跟他温存一会儿。

现在倒好,直接把他丢床上不管了。

五年前的祁烟,床.品真差。

虽然说他们也没做什么……

明明是祁烟被拴着,被动的却是他,整理好自己的沈饶闷着气。

但要让他拽着她的脚链,牵制她。

又舍不得一星半点。

就在沈饶在门口胡思乱想时,袁圆不知从哪蹦出来,对他说。

“沈先生,有人找您。”

沈饶乱转的步子一顿,稍稍皱眉:“谁?”

北府邸的会客厅内,磁性的嬉笑声传出。

“黑,好久不见。”

“你的毛又亮了,看起来最近伙食不错。”

“看,我给你带了高纯度鱼油,喜欢吗?”

“……不过豹子吃鱼油有用吗?”

沈饶推开大门,就见身量高挑的青年在逗饭后瞎溜达到这的大黑。

对青年手里的东西,黑豹无比嫌弃,偏开头见到门口的人,绕至沈饶身边,赏给他一个高贵的仰头。

那意思:我看你更顺眼。

“沈少爷,”拿着鱼油罐的青年直起身,转而露出硬朗俊逸的面容,“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