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货又是赊账,又自称是本小爷的。
华苍宗最会赊账,欠一屁股外债的非木子宸莫属,只不过扔他出来的人说过一句话。
学他师傅的赊账。
破案了,是木子宸的徒弟,还是一个逆徒。
为验证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逆徒,林璇蹲下身子,将他整个人翻过来,看见脸的那一刻。
“……”有点晦气,随后她又将他按回地上。
还真让她猜对了,是不矜持。
步惊词。
“你……”又重新脸摔在地上的步惊词想骂街,可看到许久未见的脸,他硬生生忍住了。
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林璇笑得猥琐。
“好久不见啊,小……”
“我压根都不想见你。”林璇打断他的话。
果然人不可貌相,想当初的看他第一眼,觉得他是那几个少年中最斯文的那个。
现如今,赊账逛青楼?
“别这样,我可是想你呢。”步惊词贱兮兮地拍了拍她胳膊:“等着你带我来逛青楼呢。”
她不在的日子里,他感觉生活枯燥无味。
连逛青楼都没有情趣。
看戏的三妖唏嘘不已,心里暗想:原来是认识的啊,看样子应该是逛青楼认识的。
“什么逛青楼,你认错人了。”林璇往旁边挪一挪,坚决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她已经改邪归正了。
步惊词这个搅屎棍,她越装出不认识他,他越是什么话都说:“上次不是你带我来的?”
“你那是污蔑”林璇打死都不承认。
狐七月摆出了然的神情:“你就认了吧,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怎么只逮着你污蔑。”
真是的。
解释来解释去的,耽误她逛青楼的时间。
林璇:“……”百口莫辩了。
“我跟你说。”步惊词怕别人知道他逛青楼不穿裤衩子,小声说:“你今天来对了。”
“什么来对了?”林璇斜了他一眼。
她今天是来错了。
怎么就碰上他这个二百五,让她名声扫地。
“前几天又来一个头牌,听说长得倾国倾城,那身段……啧……”他忍不住轻啧一声。
他那个眼神林璇熟。
眼底充满对头牌的渴望,成为头牌的渴望。
“真的吗?”狐七月比谁都激动,挤开林璇,紧握着步惊词的手:“快跟我说说。”
“哈?”
步惊词一脸懵逼,这人是谁,怎么突然蹦出来。
“你倒是说啊。”她心急如火,那身段怎么了,话说一半,以后情到深处后必不举。
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了,疯狂地摇着他。
望着眼前陷入疯狂的少女,步惊词惊出一身的冷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是谁?”
这个少女是谁?
为什么说到头牌的身段会如此丧失理智。
“你甭管我是谁,身段怎么样了?”
步惊词:“……”听这口音,怕不是同道中人?
知道是同道中人,步惊词瞬间打开话匣子,兴高采烈:“那身段,我一个男的看了都上头。”
他从不说假话。
他不过是远远瞧上一眼,让他坚定摸他的信念。
“嘿嘿。”狐七月一听这话,傻笑地流着哈喇子:“走走走,我们去给头牌捧场去。”
两人仿佛是同僚,勾肩搭背地往青楼去。
留下他们在那里干瞪眼,林璇眼神示意千似夜:“你妹长废了,你不要去管一管?”
跟着步惊词同流合污不是什么好事。
“管不住了。”千似夜摇头叹气。
狼狈为奸的两人刚走到门口,步惊词难为情地回头:“那个啥,你们谁身上有钱啊。”
他可不想再被赶出来。
这人来人往的,被熟人看到那多影响啊。
“我表哥有钱。”狐七月出卖是第一把好手。
千似夜:“……”他可不可以装不认识她?
“你表哥看着不想给。”步惊词看着全程不见得有任何表示的千似夜,逐一分析。
他肯定不会出钱叫自己妹子去逛青楼的。
“那怎么办?”她嘟起嘴,十分不满地看了千似夜一眼,叫他出钱又不是叫他出力。
去看看别人怎么当兄长的,再来看看他。
简直是天壤之别。
最终,步惊词把目光放在林璇身上,一脸讨好的过来:“小林子,你身上有没有钱?”
“叫姐。”林璇给他一个冷眼。
“璇姐。”步惊词人如其名,除了不矜持之外,只要好处给到位,喊爷他都可以的。
“你是真能喊啊……”她都比他小一两岁。
“那不得,有钱的才是姐。”
没钱的那叫老嫂子。
“……”
说实话,林璇身上也一分钱没有,她之前出远门,要么去薅顾云霆的,要么薅师傅的。
打从穿书起,她兜里连半个钢镚都没有。
别提有多惨了。
她不好意思:“其实,我身上有没有钱……”
步惊词脸一僵:“白叫了。”
“但是……”林璇故意吊他胃口,见他被吸引过来,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叫人来出钱。”
至于叫的是谁。
他当然不会叫顾云霆了,必须叫师傅来。
顺便带上木子宸……
“这个好。”他连连拍手叫好,怂恿林璇。
“你快去叫金主过来出钱。”
身旁的千似夜觉得麻烦,正想说这个钱他出,林璇挡在他的面前,笑道:“那我去叫人。”
暗地里却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他说。
“你小子别出风头。”
“我有钱,省得你去找人来,太麻烦了。”
“我不找人来,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徒弟在宗门老实巴交,在外花天酒地的?”
必须让木子宸看到,他徒弟在外过得有多潇洒。
比他那个宗主还潇洒。
千似夜这算是明白了,哭笑不得:“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等下不得哭死啊。”
据说,华苍宗比修真界排名前五的宗门还要刻薄,其宗的宗主更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有多恐怖呢。
绝不允许自己的徒弟,过得比自己潇洒。
“我这是为他好,不务正业会影响别人的。”
“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们普遍用飞鸽传书,而林璇不同,他用飞鸡传事,借千似夜的大肥鸡去找宁世。
经过漫长的等待。
几人终于等到拎着鸡脖子,风尘仆仆赶来的宋子卿:“师妹,这只鸡说你被劫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