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难道要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在系统的帮助下,知道如今西班牙殖民地南美洲有橡胶树?
不过冯信也很知趣,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他继续把这次广州之行的事情交代了一阵子,就自觉的坐了下来,把时间交回给了陈昊。
“冯信做的很不错!”
“南海舰队做的也很不错!”
陈昊一开口,肯定了冯信和冯义兄弟俩的努力。
这两个人自从脱离郑家,归顺到陈昊麾下之后,的的确确为华夏人民军的海军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咱们现在,铁甲战舰的续航有限,而且南洋不是咱们的重心,所以冯义的策略很好,以后继续保持和小佛郎机人的通商结盟。”
“眼下,陆军的六个军扩编已经基本完成!海军的补充迫在眉睫!”
“没有足够的运输船,就没有办法完成我们的北伐大计!”
“顾院长,既定的船只补充计划有没有问题?”
陈昊看向了例行参会的顾炎武。
“请元首放心!”
“科学部宋应星部长,已经把元首交给他的蒸汽机和联动机械图纸全部研究完毕,目前正在组织人手加紧改装和赶制运输船,预计可以提前半个月交付海军部!”
顾炎武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陈昊点点头。
如今华夏人民军装备的125吨级内河炮艇,对付鞑子绰绰有余。
但是配套运输兵员和装备的大型运输船,却是严重不足。
原有的运输船不单单体积小,而且航速慢,完全无法满足陈昊“水上闪击战”的战略要求。
最后,还是宋应星想了个办法。
一方面加快制造大型蒸汽运输船,另一方面对现在的运输船进行改造,加装螺旋桨和蒸汽机。
这样一来,勉强能够满足陈昊的要求了。
“顾院长,你和参谋本部草拟一个方案,共同出台一个政策。”
“对于非统帅部下辖的部门和人员,如果对提升战斗力或者取得战役胜利有较大立功表现,视同获得军功,同样有相应的荣誉和奖励!”
陈昊想了想,对顾炎武和高得定说道。
华夏人民军体系下,虽然没有什么重武轻文,或者重文轻武的现象,但是军功的荣誉和奖励,还是更重一些。
顾炎武兴奋的说道:“太棒了!这样一来,会更大的激发大家的积极性了!”
众人都是哈哈一笑。
刚才陈昊的提议和顾炎武现在的反应,正是华夏人民军文武平等、文武互助的根源,在场众人都是深有体会。
其他人继续报告了常规的工作后,高得定拿着一份情报站了起来:“报告元首!”
“这是江北青龙各小组发来的情报汇总分析!”
他简单的把鞑子朝廷内外的情况,做了个报告。
陈昊笑了:“看来鳌拜老贼要动手了啊!”
“吩咐青龙小组严密监视,不要参与进去!”
“这次可是狗咬狗,咱们看戏就行了!”
“等他们
众人再次发出一阵爆笑,会议室的气氛愈发欢乐起来。
......
鞑子京城。
距离礼部侍郎萨其马上疏,请求加封辅国公班布尔善和硕亲王衔,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第一天只有萨其马一人上疏。
第二天变成了户部侍郎阿里郎和萨其马联名上疏。
第三天一下子增加了数十封同样的奏疏,只不过都是一些六部的低级主事、员外郎之流。
宫里到此时,仍然是留中不发。
按照道理,宫里加封鳌拜一家的恩旨已下,昨日鳌拜一家就该分别上折子谢恩。
可是诡异的是,昨日鳌拜一家竟然闭门谢客,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别说上谢恩折子了。
不少人一直等到第三日的日终,没看到鳌拜一家有任何反应,纷纷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四日。
让不少人失望的是,鳌拜一家依旧闭门谢客。
鳌拜和他儿子纳穆福都给衙门递了假条,直接称病不出。
穆里玛则是带着一营兵马外出训练,不知所踪。
赶赴天津宣旨的中官,甚至都没见到他。
这一天,请旨加封班布尔善的奏疏已经增加到了上百封。
除了各部主事之流,又增加了一些侍郎。
宫中依然留中不发。
第五日。
这一天,除了在京各部衙门的上疏外,外地有资格上折子的督抚,八成以上都上了折子,同样要求加封班布尔善。
无论路途远近,八成地方督抚能在同一天把折子递到宫里,如果说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鬼都不信。
鳌拜一家和鞑子宫里,依旧保持沉默。
这一日,山陕、河南山东、关外盛京......
多地同时上报天降灾祸,或是地龙翻身、或是蝗灾、或是大旱、或是洪灾......
京城街巷纷传,此乃上天预警,或是警示奸人当朝,或是警示皇帝德不配位......
第六日。
九月十五。
历书上说,当日诸事不宜。
礼部尚书萨其马头天晚上收到一封密信。
他看完之后,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把密信反复看了很多遍,随后就着烛火把密信烧的彻彻底底。
最后,他把自己的老妻和独子叫到了书房,交代了很长时间,直到天光发白,才结束了谈话。
儿子先行退出了书房,老妻则是帮着他穿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崭新官服。
“老爷!到时间!该上路了!”
外面传来了更鼓声,老妻强忍着泪,温言提醒道。
萨其马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从沉思中醒转过来:“哦!好!”
说完,迈步朝外走去。
即将出门之时,萨其马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从总角之交到如今白头相守的老妻,深吸一口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此话一出,老妻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望着萨其马:“老爷......”
虽然再无他话,却是胜过千言。
萨其马也是红了眼眶,不过终是忍住了。
他朝着自己老妻勉强笑了笑,随后别过头,再也没有停留,大步流星走出了家门,登上了去上朝的驴车。
一路上,陆陆续续有不少同样赶去上朝的同僚,或是骑马,或是坐轿,或是马车......
彼此之间相互看到,都是下意识的避过交汇的眼神。
唯有认出是萨其马的驴车时,都是主动让出了道路。
所以萨其马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了东华门外。
另一辆驴车恰巧也同时赶到。
萨其马走下车,理了理身上的衣冠,看见了对面同样一身崭新朝服的户部侍郎阿里郎。
两人同时伸手:“请!”
看到对方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谦让,把臂前行,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音量,同时说道:“请君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