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风浪越发
诡异莫测的蜂巢岛海域，三艘大型军舰在苍茫的大雪天中缓缓前行。
主舰船长室内，海军本部中将鹤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有关“王直”的情报。
“鹤姐，海面积雪太深，风也逆向了。”穿着羽绒服的祗园走了进来。
“暴风雪只是一时的，让海兵警戒四周，做好防护就行了。”
鹤抬头看向舷窗外的天空，即便是天气变幻莫测的新世界，气象变化她也了若指掌。
鹤，是海军本部中将兼总参谋长，外号“大参谋”。
她与卡普、战国等人是同期加入的海军，资历威望地位非常之高，连大将都要对其敬重三分。
祗园点点头，无比信赖鹤的判断，便吩咐部下扫清军舰各处积雪，警戒四周。
“鹤姐，你说杜克的计谋可行吗？会不会有损我们海军的威严？”祗园望着舷窗外的飞雪，忽而问道。
鹤的面容慈祥和蔼，气质高雅，微微一笑道：“杜克要里子，我们要面子。共赢之举，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若是王直真被杜克击败，蜂巢岛及周边海域势力都会被他纳入囊中，届时他的势力，比之四皇恐怕也相差无几。”祗园双目茫茫，面露忧虑道。
鹤微微颔首，说道：“这也在战国的考虑之中，但大体而言，王直死，新世界会更加动荡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相互斗争，对我们来说是极好的事情。”
“而且就算杜克击败了王直，他是否有能力处理四皇与周边海域势力的关系，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祗园美目凝动，缓缓道：“虽说未来之事不可妄加揣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杜克绝对有能力控制住王直旗下的势力……鹤姐，我就怕我们与杜克的合作是养虎为患，养出一个比王直，甚至比四皇更加可怕的对手！”
鹤双眉微皱，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灼灼道：“你与杜克打过不少交道，想来是对他有更全面的了解……小祗园，就你个人认为，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祗园沉叹一声，脑海中浮现出杜克那熟悉而又模糊的面容，一时之间只觉他神秘莫测，不可捉摸。
“初见他时，他还只是一个实力低微的剑士，帆船一艘，船员若干，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祗园将这近两年来与杜克的所有遭遇和感想全部告知了鹤，而杜克那快得不可思议的成长速度便是祗园一直忌惮的点。
就算是现在最年轻的四皇红发香克斯，也是从小便在海贼王罗杰船上实习，人到三十有六才跻身入四皇之列。
红发香克斯的天赋与实力，在海军的评估体系中就已经是逆天变态的存在。
但香克斯的人生成长有迹可循，他能成为四皇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而，杜克却仿若横空出世，以近乎妖孽的姿态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内，便成长到了比肩七武海的地步。
这种成长速度，完全无定式，无逻辑，无迹象可寻。
纵观世界历史，如杜克这般的妖孽存在，绝无仅有，只此一例。
假以时日，杜克必将成为世界政府及海军的心腹大患，甚于四皇，甚于革命军！
鹤静静地听着祗园的描述，结合她从各方面了解到的有关杜克的情报，对他已经有了一个相当清晰的认知。
良久，鹤微笑道：“看来杜克确实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潜在威胁……据我所知，五老星已经在谋划取缔杜克的七武海身份，到那时，我们或许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祗园微微一愣，说道：“杜克才成为七武海没多久，世界政府就已经想要废除他的七武海身份了？”
“这段时间，他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鹤讳莫如深道：“是高级机密哦！他牵扯到了一些人，世界政府欲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全部抹除。”
“但肯定不是现在，具体如何，还待世界政府下达命令。”
祗园神情复杂，不由想起了杜克的“光与暗”之说，烦闷道：“鹤姐，你说海军到底代表着什么？”
鹤有一颗玲珑的心，洞察秋毫的眼睛。
只一刹那，她便感知到了祗园内心的郁结，但她没有直言，而是温润如玉道：“大约五十年前，我和战国，卡普，泽法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们加入海军。
在马林梵多的海湾军舰甲板上，我们面朝大海，对着风云涌动的天地起誓，此生必将秉持正义之心，开出一片太平盛世。
数十年弹指一挥，浪潮滚滚，历史车轮一路向前。而我们的正义，是变了，还是没变，是应该变，还是不需要变……”
“万事万物，运动不息。天地风云大海，总在时时变化。人也是这样，人心也是这样。我说不上是变好，还是不变好，因为我老了，思想已经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了，但你还年轻，你有着更为年轻的思想，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探寻……”
祗园喟然长叹，脑海中天人交战，心神一片紊乱。
她久久无言，心道年轻时的鹤姐是否也会有着和她一样的烦恼。
战国元帅，泽法大将，卡普中将，赤犬，黄猿，青雉大将……他们是践行着海军的正义，还是他们自己心中的正义呢？
思来想去，也毫无头绪。
她默然走出船长室，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袭来，顿时神清气爽。
就在她在船栏边伸着懒腰时，朦胧的海面上传来一声轻微异响。
与海浪风雪不同，她耳朵微动，见闻色霸气展开，顿时神情凝重，眉头紧锁，高声道：“敌袭！敌袭！所有人，准备战斗！”
刺耳的警报声霎时响起，三艘军舰上，近千名训练有素的海兵全部进入戒备状态，严阵以待。
风雪飘摇的大海上，一个个鲸鱼般大小的黑影缓缓浮冲出海面，瀑布般的水柱从四面八方倾泄而下，露出一艘艘圆滚滚如鸡蛋的钢板铁甲舰船。
钢板“咔咔”大开，一名名手持刀枪、铁钩、飞爪等武器的海贼面露狰狞，二话不说就甩出铁钩飞爪链接到三艘军舰上，悍不畏死地对海军发起了攻击。
祗园手持金毘罗，站在凛凛风雪中，在一片铁钩飞爪钉在船栏桅杆上时，踏空而起，一刀燕子取水，将数十跟铁钩飞爪斩断。
一堆海贼因此落入海中，哀叫嗷嗷如两岸猿声，恰此时枪炮声轰然响起，冷寂的大海上顿时热闹非凡。
就在祗园要再度挥刀斩断那些铁钩飞爪时，一名身高足有六七米的海贼如飞天猛虎般腾冲而来，手中那比他身躯还要高大的鬼头刀闪烁金光，好似要将祗园吞没。
祗园微微眯眼，脚尖点地，轻灵如飞燕般避开了这一刀，同时快速转刀横扫反击。
只听“当”的一声，刀与盔甲相撞，擦出点点火花。
两人分立而站，手持鬼头刀的壮汉大笑道：“海军中还是有厉害人物的嘛！只是就凭你，连踏入蜂巢岛的资格都没有！”
祗园面色无波，挥刀凝声道：“我乃海军本部中将祗园，你是何人？”
“哼，我乃徽王第五子，虎豹·王云龙！”王云龙横刀立马，放肆道，“女人，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从了我做个小吧！”
祗园深吸一口气，声若寒冰道：“海贼，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