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知否开始当文圣 > 第五百四十八章 回府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

话分两头,这边盛长权不等盛紘、盛长柏下衙,便先行一步回了积英巷盛府。

待到府门前时,日头早已偏西,金红色的余晖为积英巷盛府的朱漆大门镀上一层暖光,却照不散门前弥漫的焦灼。

只见王大娘子领着两个女儿,还有心腹刘妈妈并一众丫鬟婆子,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巷口,活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眼见自家那熟悉的青帷马车辘辘驶来,稳稳停住,车帘一掀,盛长权刚探出身,王大娘子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也顾不得什么主母风范了,一把紧紧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打量,仿佛要看看这进宫一日,身上是多了块肉还是少了根头发。

那架势,简直比当年盛长柏殿试回来时还要急切三分。

说来也怪,王大娘子心里未必真把盛长权抬到与嫡长子同等的地位,只是她娘家那边递了话,让她好生照拂这个庶子,再仔细探听他的口风,看看殿试可有什么把握。

王家打的什么算盘暂且不论,但王大娘子倒是个“听话“的,这不,眼下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权哥儿,你可算回来了!真真是急死为娘了!”

王大娘子声音又急又亮,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来。

“在宫里一切可好?没冲撞什么贵人吧?”

“那皇宫里头规矩大不大?你可都守住了?”

“还有那文章,写得可还顺手?题目难不难?你可都答上来了……”

她一边问,一边忍不住用帕子去拭那光洁的额头,其实半点汗珠也无,可那份关切与紧张却是真真切切,简直比她当年第一次偷看盛紘时还要心焦。

盛长权被嫡母这阵仗弄得哭笑不得,连忙反手扶住她的胳膊,温声安抚:“母亲放心,一切顺利。宫中礼仪森严,但儿子谨记父亲与兄长教导,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再者说,当今陛下圣明宽和,殿上自然不会为难我等学子。”

“至于文章嘛......”他微微一顿,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少年人的赧然,又努力维持着镇定,轻描淡写道:“儿子已是竭尽所能,将心中所想尽数书写。至于中与不中,名次如何,那便是考官与陛下圣心独断之事了。”

“儿子以为,但求无愧于心便好。”

这番话滴水不漏,既显了自信,又守着读书人“戒骄戒躁”的本分。

不过,只有盛长权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姿态罢了。

他眼角余光早已瞥见远处那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分明是别家府上的眼线。

有些时候,适当露出几分稚嫩,反倒能为日后铺路。

王大娘子听得云里雾里,心里如同有二十五只老鼠在抓挠——百爪挠心。

她还想再追问,这“竭尽所能”到底是何等程度?

“无愧于心”又是个什么结果?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立在王大娘子身后的明兰,轻轻上前一步,柔声劝道:“母亲,七弟弟奔波一日,想必也乏了。”

“既然七弟弟说一切顺利,那定然是考得不错的。您就别再追着问了,让七弟弟先进去歇歇脚,喝口热茶才是正经。”

明兰心思玲珑,早已从盛长权那沉稳的眼神和隐含锋芒的眉宇间,读出了“考得不错“的潜台词。

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眉眼弯弯如新月,看向弟弟的目光里满是自豪与欣慰,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生母卫小娘。

“若是阿娘在世,那又该是何等欢喜?”明兰心中一痛!

站在明兰身旁的如兰撇了撇嘴,她没听出这么多弯弯绕,只觉得这七弟弟说话文绉绉的,一点也不爽利。

她扯了扯明兰的袖子,低声嘀咕:“六妹妹,你听明白了吗?他这到底是考得好还是不好啊?真是急死个人!”

只能说,如兰跟王大娘子不愧是亲娘俩,她们俩都没明白盛长权话里的潜台词。

正说着,老太太房里的房妈妈笑着迎了出来,她先给王大娘子行了礼,方对盛长权道:“七少爷可算回来了!老太太在寿安堂惦记了一整天,连午觉都没歇安稳,这会子正等着您过去回话呢。”

听闻祖母召唤,盛长权不敢怠慢,连忙对王大娘子道:“母亲,儿子先去给祖母请安,回头再与母亲细说。”

王大娘子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老太太那里是头等大事,只得连连摆手:“快去快去!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刘妈妈,快去小厨房看看,给七少爷炖的冰糖燕窝可好了?等哥儿从寿安堂回来就用!”

盛长权笑着拱手谢过,这才随着房妈妈往寿安堂走去。

……

寿安堂内,静室焚香,气氛安宁。

盛老太太端坐在临窗的暖炕上,手中不紧不慢地捻着一串沉水香佛珠,看似平静超然,但若细看,便能发现她捻动佛珠的指尖比平日稍快,那双阅尽人世沧桑的眼眸深处,也藏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关切。

眼见盛长权进来,老太太脸上露出了慈和的笑容,她老人家招招手,让他坐到近前来,又让房妈妈端上早就备好的温润莲子汤。

“回来了?宫里一切都好?”她声音温和,问得也比王大娘子有分寸得多。

盛长权恭敬地接过汤盏,谢过祖母,这才拣重要的、能说的,将殿试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他略去了皇帝亲自下座巡考、在他身边停留最久的细节,只道陛下曾巡视考场,气氛庄严肃穆,重点阐述了自己策论的核心思路,即那“外示守势,内修甲兵,通商削敌,蓄力待时”的方略。

老太太凝神静听,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佛珠,直到盛长权说完,她沉吟了半晌,方缓缓开口:“你这番思量,听着是稳妥的,不激进,也不怯懦。”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武将求战心切,文臣忧心国本,你能想到在两者之间寻一条务实之路,不拘泥于战守之争,可见是用了心的,也长大了。”

盛长权笑笑,没有出声。

她静静地看着孙儿清俊而沉静的面容,眼中流露出真正的欣慰:“祖母不求你一举夺魁,名动天下,但求你能立身持正,献策安稳。你能想到这一层,祖母便放心大半了。”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叮嘱:“你父亲和兄长还在衙门里,晚些才能回来。你且先回自己院里好好歇息,松快松快精神,这几日紧绷着,也累坏了。”

“旁的事,等放了榜再说。”

盛长权知道这“旁的事”是指什么,不过是先前提过的,给大姐姐华兰撑腰一事,不过,除此之外,他也能感受到祖母话语中的关怀,他点点头,恭敬应下:“是,孙儿明白,劳祖母挂心了。”

而从寿安堂出来后,盛长权并未直接回泽与堂,而是转道去了兄嫂盛长柏与海朝云所居的院落。

嫂嫂海朝云听闻他来了,早已抱着刚满两岁的女儿灼姐儿在廊下等候,见他身影,便温婉一笑:“七弟辛苦了,快进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进屋落座,海朝云亲自斟了杯温热的云雾茶递上,声音柔和:“宫里规矩大,想必精神一直紧绷着,回来便松快些。”

“结果如何,自有天定,不必过于忧心。”她说话总是这般熨帖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