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巴那尔的提议,海拉伯有点意动。
这些个先祖之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让他们感到多么的惊骇。
想要看到这些家伙失态的样子可不容易。
但现在好像就是一个机会。
“还是算了吧,我就静静等待一切结束好了。”
海拉伯还是拒绝了。
看乐子这种事情的确是很有趣,但海拉伯现在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一切结束之后的世界对于曾经在庇护之地挣扎求存的奈非天来说是一种奢望。
他们虽然不像是大天使和魔神那样存在了无数岁月,但就在他们有限的生命之中却也受够了苦难。
“真是的,我就想偷个懒而已。
而且你不觉得你站在主导愤怒的位置上,他们的眼神一定会很有趣吗?”
巴那尔说着就坐了起来,他已经准备出发了。
海拉伯既然拒绝了,那就不会再改变想法。
巴那尔和海拉伯都是圣山上的老家伙了,作为先祖之灵的岁月都比他们活着的岁月还要漫长。
即便彼此对于活着的时候没有太多的了解,但这些年作为先祖之灵的相伴让他们还是能够了解彼此想法的。
“哈,我还是等到他们带着这场战斗的成长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用怒火烤肉更能让他们感到惊讶。”
海拉伯笑着说道。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当愤怒不需要被用在战斗上的时候,或许就是野蛮人的好日子了。
“说的也是,只可惜他们大概也没办法走到我的程度了。”
巴那尔撑了个懒腰,然后直接朝着圣山大门的方向走去。
既然要帮助的对象是三先祖,那就得在圣山大门那块。
倒不是出于什么仪式感,而是那个位置的确是最接近三先祖灵魂本质的地方。
哈洛加斯圣山的重建可不是随随便便修建了一座全新的城市,这里的一切规划都是精心雕琢过的。
“马道克是最有机会的,只可惜他还是被绝望压倒了,真让人悲伤。”
海拉伯毫无感情波动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不是嘲讽,而是真的感到悲伤。
马道克作为一个先知,他看到的东西不是另外两个家伙能够理解的。
海拉伯自己也不是先知,他是在和一代代野蛮人的先知们交谈之后才对那些东西有了粗浅的了解。
每时每刻看到的都是之后奈非天要遭遇的危机,再怎么乐观的人时间长了也都乐观不起来了。
在那种压抑之中,如果马道克能够始终愤怒,并且在愤怒之中保持自己的理智
那么他可能会比海拉伯和巴那尔更有机会掌握愤怒的权柄。
三先祖虽然都是一代代野蛮人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他们的天赋层次大概也只是不及桑娅。
比起蕾寇和格鲁查克来说,三先祖大概是被身为三先祖这个责任给限制了。
如果他们没有早早就来到了圣山上,而是像寻常的野蛮人一样成长下去
那么他们未必不能成为格鲁查克和蕾寇那样的强者,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
但反过来说他们也可能死在了变强的路上。
但马道克大概不会吧?
他可是战斗先知,一个在战斗之前就知道结果的家伙。
如果他不愿意,那自然是不会踏足不能挽回的险境。
“马道克吗?
他的确是有着让大多数野蛮人都想象不到的天资,只是他要是会避开危险,那就注定无法成为格鲁查克那样的强者。
但对于一个先知来说,走向危险的结果就是死亡。
他的天赋比起支撑他变强,更像是一种锁死了上限的枷锁。”
巴那尔叹息了一声。
知晓自己在战斗之中会胜利,那就代表着他在战斗之前就失去了不少生死之间的压力。
知晓了自己在战斗之中会死去,那迎难而上就会死,逃避就成为不了强者。
这东西听上去都够绝望的。
“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燃烧在燃烧地狱之中。”
海拉伯的声音稍微带上了一点颤抖。
说起马道克,海拉伯也无法真正平静。
或许在无数的岁月之后,他想起马道克彻底燃烧自己的最终一击也一样会有些颤抖。
那应该算是抗争?还是应该算是放弃?
海拉伯自己想不出答案。
“我走了,如果必要的话,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巴那尔摆了摆手,一个人走向了圣山的大门。
“混账,要是不行就一起回来,然后借助圣山阻隔敌人!
布尔凯索马上完事了!”
海拉伯恶狠狠的吐了口水,然后暴躁的对着巴那尔的背影吼道。
夺魂之镰或许很强,但绝对没比两个魔神堵在圣山大门口的时候危险!
甚至可以说夺魂之镰要是这个姿态出现在两个魔神的面前,那之后奈非天要面对的可能就不是死亡大天使马萨伊尔了。
而是死亡和破坏魔神巴尔,或者是死亡和憎恨魔神墨菲斯托……
只不过是夺魂之镰和死亡权柄的联系,让它对先祖之灵这种已经是死人的家伙有着强烈的克制而已。
如果格鲁查克现在不是一个先祖之灵,而是像桑娅一样有着完整的身躯的活人。
可能格鲁查克一个人就提着夺魂之镰回来了。
要是拉苏克也活着,那还能让拉苏克将夺魂之镰放进熔炉里边锻造一下。
至于布尔凯索……现在布尔凯索也可以把夺魂之镰塞进熔炉里边锻造,只是布尔凯索还没忙完手头的事情而已。
“混账,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想着要牺牲?”
海拉伯这个时候轻轻的说道。
牺牲……这些先祖之灵中的大多数都是牺牲了自己。
像是巴那尔那样作为族群最强者最后一个死去的才是少数,而巴那尔说的自己的死因……难道就是全部了?
海拉伯不这样觉得。
巴那尔的话有一部分说的没错,他死的时候的确是没什么人知道战场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巴那尔的传说还是扩散开了。
巴那尔的家乡还是有人活了下来,是她们讲述了狂战士巴那尔在战斗之中的英姿。
的确像巴那尔说的那样,他是战场上最后一个死去的,但死在战场上的都是战士!
巴那尔那个分支部落的妇幼全部都活了下来,只是他们只是隔着老远看到了自己部落的战士们迎向了密密麻麻看不到头的恶魔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