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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老爷坐在下首喝了一口茶问,“大哥,要不要我去一趟益州城?”

柳郎中摇了摇头,笑道:“不必,益州城不近,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何况你还要查东西,我们只要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就好,不必要到实证。”

他道:“何况,这种事情也不必要实证,人品这种东西,一旦有人认准了就行。”

“万一他狡辩呢?”

柳郎中笑道:“这是必然的,只是他自狡辩他的,大人们也不是傻子,任由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还有御史在呢。”

他不在意的笑道:“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一旦大人们认定他品德有瑕,他就再难进一步了。”

柳二老爷点头,看了眼被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后道:“就是可惜了那位姓庄的书生,听说他当年被赶出京城后就一直不曾入京,考学考官全耽误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当年在文人间肯定闹得很大,他拿不出来证据,再辩解,落在他人眼中也不过是狡辩,既如此,还不如离开。”柳郎中微微蹙眉,“可是很奇怪,当时他们俩人,一人是国子监的学生,一人是要考国子监,并没有利益冲突,陈福林也并不是非这首诗不可,为何要偷他的诗呢?”

柳二老爷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就是现在去问当年听说过这事的人,他们也都这样说,所以都认定了是庄洵抄陈福林,毕竟陈福林并不是很需要这首诗,但庄洵很需要。”

柳郎中沉思。

见大哥沉吟,柳二老爷又道:“大哥放心吧,从我们查到的这些事情来看,心虚的分明是陈福林,不然他也不会在状元楼里见了人一面就让下人满城的找人,在莫会园里碰到时还说了那样的话。”

柳郎中点头,虽然不知道缘由,但的确猜出了过程。

他沉吟道:“就不知道陛下是基于什么考虑不同意陈福林晋升的。”

柳二老爷便轻咳一声,小声道:“大哥,因为要查陈福林,我便顺着查了一下那位庄先生,您猜,他有个弟子是谁?”

柳郎中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他是陪他的学生进京读书的吗?一个在国子学里,一个在太学里。”

“还有一个呢,却是个女弟子。”

柳郎中:“少卖关子,直接说罢。”

柳二老爷便嘿嘿一笑道:“是这段时间名扬京城的小神医,巧的是,她这段时间频繁进宫,听说是为宫中的贵人看病,不过我没打听出来是哪位贵人。”

柳郎中一下坐直了身子,“你打听清楚了?”

“打听清楚了,我今天未时还跟着人到了宫门口不远处,亲眼看着她和济世堂的小郑掌柜一块儿进去的。”

柳郎中眉头一皱,“你也太莽撞了,竟直接跟着人进了皇城?不要命了你?”

柳二老爷道:“又不止我一个跟着进去而已,好多人都混进来了。”

当然,也不是谁都能进皇城的,只是六部就在皇城里,像他们有家人在六部当官儿的,说明来意基本上就都可以进去了。

反正皇城进去了,宫城却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看守皇城几处大门的护卫都不是很严格。

柳二老爷进去的时候可是看见不少人都悄悄跟在白家马车的后面。

柳郎中就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你傻不傻,既然你能看见他们,难道他们看不见你吗?”

柳二老爷:……当时只顾着得意,没想到这一点儿。

柳郎中说的不错,柳家能查出来的事,其他人家当然也可以,甚至有几家速度还很快呢。

于是,魏知和御史台不骂皇帝了,吏部去找了一趟工部,双方谈了一下后吏部重新写了擢升的名单上去,这次他们给了两个人选上去给皇帝选。

当然,是附上了俩人的履历和各年的考核,以及他们的上司和同僚对他人品能力等的评价。

皇帝看了看,便提笔勾选了柳郎中的名字,然后将折子合上放到了一边,明日这些折子中书省会复核,没有异议后就会一级一级的递下去。

至于陈福林,因为暂且没有实证,已经猜出不少事的大佬们一言不发,只当不知道此事,当之前擢升的事不存在过。

因为对这些大人物们来说,目前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太后的千秋要到了。

这些大人物,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参加,谁还没事去在意一个陈福林呀。

但新晋工部左侍郎的柳侍郎在意,知道这个机遇很可能是因为庄先生的弟子而来,他在擢升的折子下来后就让他弟弟悄悄的往外放出了一些风声。

陈福林不是喜欢玩这种把戏吗?

他可以推一把,助那位庄先生一臂之力。

陈福林明显感受到了同僚们对他的排斥,甚至一些和他走得比较近的朋友也开始避着他走。

虽然他还是没听到什么风声,但自从工部侍郎的位置定下后,他就颇为不安,而周满还是天天往皇宫里跑。

他颇有些不安,但任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应对之法来。

当年的事过去很久了,庄洵很难找出证据来自证清白,同样的,他也很难再做证据来表明自己的无辜。

当初他能依仗自己手中的钱,人脉和家世压得庄洵辩解不得,可现在不行了。

庄洵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进京考学都只能和朋友同租一间房间,每日只能吃些馒头稀粥,在京城里不认识几个人的穷书生了。

他现在似乎不缺钱,还有一个在国子学的学生,一个在太学的学生,随时可结识权贵之家。

更有一个可以出入宫廷的弟子。

所以现在这种局面,这件事他只能不提,不问,不知,以求风声悄无声息的来,再悄无声息的走。

京城的流言风语一直转得很快,就算是他身边的人,过上一段时间,大家慢慢也就忘了。

所以他只需煎熬一段时间就好。

陈福林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多年来在庄洵面前的优越感还是让他受不住心中的愤懑,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常青巷。

满宝去殷或家里给殷或扎了针,然后和白善他们一起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他们家不远处听着一辆陌生的马车,三人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就看到有个人站在马车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