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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唐县令便挑了几个人跟他下乡去,明理留在了家里等知案,等把知案送走,明理便把另一个盒子里的信揣上去找满宝。

正好在巷子口碰上了着急忙慌要出门去上学的白善和白二郎。

明理都惊讶,“善少爷,您这么晚才出门上学?”

白善面上的急色便收了起来,他轻咳一声,假装淡定的点头道:“嗯,我们家离府学近,不着急。”

车里的白二郎却快要急死了,掀开帘子叫道:“你不急我急呀,今天要交作业的,我们还要早退,先生说了,我们今天要是不乖,中午不许早退的。”

白善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车下的明理憋笑。

白善没让大吉走,而是问道:“这么一大早的怎么过来了?”

明理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道:“老爷让我宋一封信来给满小姐,说是给杨少爷的,你们要是着人回益州城,那就带着这封信回去。”

白善这才松了一口气,挥手道:“行,满宝还在家里呢,你去吧。”

说罢放下帘子让大吉走。

白二郎坐立难安,低声抱怨道:“都怪你起晚了,不然我们这会儿早到学里了。”

白善不乐意了,道:“我是起晚了,但你也没早起呀,你要是起了,我能不醒吗?”

白善道:“只许你天天睡懒觉,就不许我偶尔晚起一次?”

白二郎被噎住,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他。

大清早的,街上行人不多,车更是少,大吉听着俩人吵架,不由加快了车速,他们刚分出胜负,大吉就停下了马车,跳下车撩开帘子道:“堂少爷,书院到了。”

白二郎都没叫他扶,也没等大吉放下车凳,他直接就跳下马车,白善把他的书篮递出来,他接过,转身就往书院跑。

看着他蹦进了书院,白善这才放下帘子道:“走吧。”

大吉踩着课钟响起的那一刻把白善送到了府学,这会儿府学大门已经没人进出了,该来的学生,该来的先生早都到了。

白善踩着车凳下车,取了篮子后便拿着牌子进门。

守门的老大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忧心的问道:“白郎君看着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要是病了就和先生请几日假吧。”

白善客气的对他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要是缺了课就不好了。”

白善提着书篮走到课室,先生已经在开始讲课了,看到白善低着头站在门外,先生便立即招手道:“来了就进来吧。”

先生同样关怀的问了一句,“看你脸色有些不好,是家里的事没处理好,还是病了?要不要请两日假回去休息?”

白善婉拒了,表示他还可以处理,缺课不好。

先生赞许的点了点头,让他快坐下。

白善一点事没有的坐下,坐到侧后方的魏亭忍不住看了他一下,又看了他一下,一下课就忍不住跑到他桌子边上问,“你怎么了?昨天便请假,今日脸色也不好。”

白善:“昨晚没睡好。”

魏亭很羡慕,“你就好了,就是迟到先生也不罚,反而还愿意给你两日假,要是换成我迟到……”

一旁的季浩闻言道:“你能和他一样吗?”

他道:“人家一年到头都没迟到一次,每天来上学都是来得最早的一拨,走得最晚的一拨,作业完成得最快最好,去藏书楼的次数就跟你去食肆的次数一样多……”

魏亭没好气的道:“你要夸他就好好夸,非得把夸人的话说得也这么难听?”

季浩红了脸,叫道:“我才没有夸他呢。”

说罢转身走了。

魏亭看着他走了才对白善道:“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他担心你呢,不然也不会特意走到这儿来。”

白善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魏亭见了便叹了一口气,觉得都快愁死了。

他很喜欢白善,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好朋友,而季浩呢,俩人更是好些年的交情,一起丢过泥巴,逃过课的好朋友。

偏一个想跟人做朋友嘴上又不服软,另一个却是真的不想跟对方交朋友,他可真是太愁了。

魏亭挠了挠脑袋,总算是想起了另一个话题,“今天祁珏过生,他邀请了你吗?”

白善“嗯”了一声,看向魏亭,“你也去?”

“当然去了,我都和先生请假了,下午下学后就走,晚上回家住,明天再回来上课。”魏亭道:“季浩也去,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白善摇头,拒绝了,“我还要去接白二一起呢,你们先走吧。”

“接上他一起走吧,”魏亭笑道:“反正我们都玩得这么熟了。”

“我还得回去接满宝呢,时间太久了,你们先走吧。”

魏亭笑道:“那更好,一起吧,就一起吧,对了,上次她坑了我,说要赔我一包点心的她还记得吗?”

白善:……他不知道她记不记得,反正他是不记得了。

魏亭季浩就这么随白善回了巷子,魏亭念叨了一路,“你还骗我去接白二,结果人白二早下课走了,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玩儿?”

和对季浩不同,白善还是挺喜欢和魏亭玩的,摇头道:“没有,我只是不记得这事了。”

“骗谁呢,你记性那么好呢。”不过魏亭也只念叨了这一句,一到巷子口就往里冲,冲进去就吓满宝。

满宝正背着手站在树底下背书,突然一声巨吼,尤其是在科科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她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是魏亭就没好气的问道:“你干嘛?”

白善提着书篮进门来,警告的看了魏亭一眼,“你要是吓她做了噩梦,小心周四哥回来套你麻袋。”

魏亭就缩了缩脖子,“不会把,叫一声而已,你胆子不会这么小吧?”

“我胆子就是这么小。”

满宝翻开书看了一眼要背的内容,发现自己背得差不离了,这才合上书道:“等一会儿,我去拿一下礼物。”

魏亭“咦”了一声,“你们还单独准备了礼物?哦,对了,他单请了你们,你们家人都不在这儿。”

白善就站在院子里与他叙话,“你们的礼物是随着家里一起给的?”

“是呀,我母亲早去了,我就去凑凑热闹,给人送个祝福,再吃一顿饭而已。”魏亭笑道:“我们现在年纪还小,所以家里不急着庆生,不过季浩去年受了大罪,今年应该会庆生,到时候你一起去呀。”

说罢给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季浩使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