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多错,我本来就是个冒牌货,在搞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的情况下,自然不敢轻易说话。
但是在内心里,心思却飞快的转动起来。
对方那番话,应该是针对引魂灯的,他误以为我不受控制的晃动引魂灯,是为引魂灯而来。
而这引魂灯,唯一的用处,就是照亮老太公的亡魂在阴间的道路。
当然,此刻被我用来封禁老太公的灵魂。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盏引魂灯唯一关联的,就是老太公的亡魂。
这家伙又是一个鬼差,结合他说的话,倒是不难猜出,他的差事就是老太公,接引老太公的亡魂。
只是他因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到现在才来。
这家伙对我如此惊恐,估计是因为工作出了差错,又听说我是在城隍爷面前听差,担心我是来检查他工作,抓他小辫子的。
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这家伙晚了这么长时间,别管是什么原因,只怕阴间的律法都不会让他好受,他不惊恐才怪呢。
理顺了思路,我顿时更加的放松和自如起来。
作为一个冒牌货,对于他因为什么事情耽搁,我一点都不关心。
我正愁不知道将这老太公的亡魂封印在这里,后面不好处理呢。
既然这本就是他的工作,正好可以将这亡魂交给对方。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有些装逼过头,冒充是城隍爷的手下。如果现在就这么直接把亡魂交给对方,只怕反而不妥了。
“目前已经其他无辜之人,因为你的疏忽而死亡,这件事比较难办!”
我假装沉吟,暗自寻思,该如何找个借口,给对方设置一个合理的难关,又可以让对方轻易绕过,也好让大家都有一个台阶下。
哪知道我这话一出口,那人急了,脸上的惊慌之色更浓。
一张死人脸上,现出了肉痛和挣扎的神色,但是最后还是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珠子,递到了我的面前,说道:“上差!我这有个小物件,希望您能喜欢!”
我本来就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台阶,能让双方都能接受,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先“出招”了。
握草,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这珠子黑不溜秋的,核桃大小,究竟是什么玩意,我并不认识。但是看到对方肉痛的模样,不难猜测这是一件宝贝!
虽然心中暗自鄙视贿赂之风不可取,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收取贿赂。
我一抬手抓住了那颗黑色的珠子,同时将引魂灯递到了那人的面前。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听到我说这句话,那人顿时大喜。
他并没有接过引魂灯,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明晃晃的灯焰上一夹,灯焰又变成了幽蓝色,紧接着又变成了青黑色。
他的手指一勾,从灯火之中,勾出了一个轻飘飘的人影来。
那人影落地之后 ,化作了老太公的模样。只是他此刻脖子上拴着一道锁链,满脸惊惧的站在一旁。
这鬼差勾拿出了老太公的亡魂之后,也不再说话,朝我拱了拱手之后,甩动哗啦啦的锁链,拉着老太公就走进了周围的阴暗之中。
老太公在离开的时候,扭头向我这里看来,眼中有惊惧,有后悔,有眷恋,也有怨恨,各种情绪不一而足。
只是脖子上的锁链一紧,将他彻底的拉入了无尽的阴暗之中。
随着哗啦啦的锁链声逐渐的消失,周围的灰暗空间也随之消失。
我绷紧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凉飕飕一片。
刚才面对那鬼差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我的身上已经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马三炮,你在干嘛,发什么愣?”
这时我的脸上突然传来轻轻的拍击,我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臧飞鱼。
她正一脸惊慌的看着我,手在我脸上不停的拍击。
我赶紧将脑袋向后一缩,躲过了她准备加大力度的拍击,“你干嘛?”
“你这人真是的,这种时候也能发愣!我还以为你也中邪了呢!”臧飞鱼缩回了手臂,有些埋怨的说道。
发愣?
我低头看了看左手,手心处赫然正躺着一颗黑不溜秋的珠子,这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臧飞鱼他们不知道而已。
我先是一阵后怕,随即又十分的激动起来。
尼玛,老子这下牛逼了,居然有个鬼差给我送礼!
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绝对可以吹嘘一辈子啊!
但是转念一想,我这股兴奋劲又立刻冷却了下来。
尼玛,我这是冒牌顶替的啊,将来万一要是这事泄露出去,只怕我的下场不会好,被那条锁链套在脖子上拉走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我先是踌躇了一番,随即又态度坚定起来。
这到手的东西,断然没有退回去的道理。那鬼差要是敢来找回头帐,我就敢把他的事情给捅出去。
将珠子放在了兜里,回头再好好研究一下。
想到这里,我重新振奋精神,将手里的引魂灯往旁边一放,这灯已经彻底的没用了。
对楚国良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赶紧将老天爷连夜埋了吧!”
众人听我这话,也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尸体虽然他们也很害怕,但是这毕竟是实实在在的。但是那鬼魂是虚无缥缈之物,总让人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实在太吓人。
老太公的尸体被我重新处理,而且又贴上了镇尸符,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挖尸掘坟,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连夜将老太公用平板车拖到了早就挖好墓坑里埋了。
人力有限,时间紧张,自然无法向正常举行葬礼那样,有那么多讲究了。
堆好坟堆之后,楚国良趴在爷爷分头上嚎啕大哭,认为是自己不孝,没有照顾好爷爷,才让爷爷无法风光大葬,在死后还要遭受这么多罪。
我们几人好容易将伤心过度,哭晕的楚国良拉起来。
尼玛来的时候,拉的是老太爷的尸体,回去的时候,拉到的是哭晕的楚国良。
我浑身又疼又累,身受重伤,我也想上去坐着,只是想着三叔一个人拉不动,而两个女生还在一旁跟着,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