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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辞钰垂眸,低低应了一声。

略一沉吟,他便轻声开口,小心翼翼地把当时具体的情况说出:“选秀之时,确实是朕嘱咐师姐,一定要让你入宫的。”

“为何?”沈澜熙不解。

面对她的疑惑,他也没有犹豫,抿抿唇,便挑了个合适的说法:“因为朕之前因为某些原因记住了你,所以,得知你要入宫选秀时,便直接把你留下了。”

“记住了妾?”沈澜熙挑眉,目光在萧辞钰身上转过一圈,“陛下的意思,应当不是记住了人,而是记了妾的什么错处在心里吧?”

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才名、美名传出,也明白看惯了各式各样女子的帝王不会莫名其妙地栽倒在她身上。

所以,他对她这个人感兴趣的可能应当不大。

再加上他本身的性格,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她的眼神…

沈澜熙觉得,自己应当是被他记仇了。

果然,她这个猜测刚一说出,萧辞钰的面色便变了变。

他目光微闪,显然是心虚。但在不甘心的促使下,他又忍不住小声同她辩驳:“那不能算是错处,而且,朕也确实记住了你这个人!”

她当时是在为自己争取,应当叫勇敢才是,怎么能叫错处呢?

再者,他也确实是对她本人记忆尤深。

青云大街上,当街那一巴掌,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好凶…

感觉到萧辞钰看自己的目光忽然又起了变化,沈澜熙不由生出无限不解——她坐在这儿一句话都没说,他那可怜、委屈的情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陛下,咱们好好儿说话成吗?”沈澜熙轻叹,只觉自己心好累。

她明明是来质问他的,结果最后,却是自己被打成了“邪恶”一方,成了坏人…

若只是这也就罢了。

偏偏,现在的萧辞钰,对自己的神情还没有半分了解。

他不明白沈澜熙为何要指责他,面对她古怪的神情,他只能伸手给她剥上一颗葡萄,喂到她口中,以表自己的诚意。

沈澜熙:“…”

瞧着那点缀着点点珊瑚红的指尖轻轻捻着一颗葡萄送到她唇畔,伺候她吃下,她只觉得…自己像极了“昏君”!

让这么个美人给自己喂葡萄,太罪恶了…

摇摇头把脑海中多余的思绪甩出,她便赶紧同他继续说起正事:“既然陛下说当时是记住了妾这个人,那妾想问问,您是因为什么事记住妾的?是因为成楠王的婚事吗?”

“差不多吧…”萧辞钰随意应了一声,又再送了一颗葡萄到她口中。

眼见她口中含着葡萄没法儿说话,他方才缓缓开口解释:“其实朕最初只是知道沈家和成楠王府有婚约,以及成楠王不太乐意,并未太在意。直到后来,在青云大街的茶楼…”

他仔细把当时的细节复述了一遍,说完,又深深看了沈澜熙一眼:“你那一巴掌挺厉害,朕想不记住都难。”

“那…”沈澜熙扯扯嘴角,神情有一瞬僵硬。停顿片刻,她方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只是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