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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辞钰这回用膳的速度,比上回在清芷阁快上不少。

且期间除了清蒸鲈鱼那里出过一点岔子,别的时候,他也没再挑三拣四。

“陛下可用好了?”沈澜熙站在他身旁轻声询问。

她怀疑他没吃好。

毕竟,就上次伺候的经验来看,这位应当是个又挑剔又磨蹭的人。

“用好了。”萧辞钰接过白水漱了口。

感觉到沈澜熙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他又抬眸看去:“怎么?你觉得朕用膳时有不妥之处?”

“妾不敢。”沈澜熙连忙错开目光。

看样子是在认错,但实际上,她却是在心里盘算开了。

如果这回用膳才是他正常的模样,那上回,就是他故意刁难了?或者说,今日好伺候只是因为他今日从晋阳王那里坑了东西,心情好?

少有的经验不能帮沈澜熙作出准确的判断,但却可以重新帮她认识跟前这人。

帝王并非传言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而是有些…

她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形容他,只是觉得,他这人情绪还挺丰富。

萧辞钰不知沈澜熙心里在如何评判他,命人收拾了桌子,他便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在意的事:“沈常在对晋阳王感兴趣?”

“妾不敢!”沈澜熙神色忽地一凛。

刚刚轻松的氛围因为萧辞钰这一句话陡然变得紧张,沈澜熙也随着这话绷紧了脊背。

她不明白这位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他已经这么问了,想必是心里…

见沈澜熙面色变换,萧辞钰也忽然紧张起来。

赶在她有所动作之前,他连忙道:“不许跪!”

前两回就是,没等他切入正题,这姑娘就直接伏在他跟前行了大礼,弄得他后面的话全都没法儿说。

今日说什么,他也要让她乖乖站在自己跟前把话听完!

帝王这要求来得奇怪,沈澜熙不禁更紧张了。

跪都不让跪,难道是连请罪的机会都不给了?

一时间,她暗暗捏住袖口的手心,全是冷汗。

“紧张什么?”萧辞钰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淡淡睨她一眼,便指了自己跟前的圆凳,“坐吧。”

还能坐着听训?

这是沈澜熙没想到的。

她怀着狐疑,缓缓挪过去在圆凳上坐好,双手叠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俨然一副乖乖听讲的模样。

“啧。”萧辞钰打量了一眼跟前老实得不行的人,撇撇嘴。

装样子倒是挺能。

算计萧煜辰那种老实人的时候,倒是比谁都狠。

但他叫她确实有事,也就没提旧事。

默了默,他便直言道:“你最好别对晋阳王有什么兴趣,也别跟他走近。”

“陛下说笑了,妾身处深宫,怎么会和晋阳王走近…”沈澜熙扯扯嘴角,顺着他的话答。

她确实不可能和晋阳王有多少交集,也不知这位专程提醒一句,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机会是一回事,心里明白该不该又是另外一回事。”萧辞钰没理会她的辩解,接着又道,“总之,你要明白,他品行不端,不便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