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结果就从五斗柜中,找到那张照片了?”

“是啊,看来就算聪明如斋藤咲子,当时也没有想到要去看一下,老鸨的五斗柜里面啊。总之,西之幡社长在拿到那张照片后,就欢天喜地地回去了。当时社长还有拜托老鸨,绝对不可以透漏出去把这张照片让给他的事。当然,她以为西之幡是怕羞,才会做出这种要求,就发誓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了,所以,她那时候也对我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丹那掏了掏口袋,拿出压扁的香烟盒,叼起剩下的最后一根烟,点上了火。

鬼贯警部继续说道:“关于西之幡豪辅为什么会需要加代子的照片,我是有我自己的推测,但我们先别说这个,来想想加代子的事吧。战争时,她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于高等女学校,就在同一年进了东京的女子大学。她向同学们宣告说,吃再多苦她也要毕业。她一开始应该是想认真学习的吧。但就在这时日本战败,一切的制度土崩瓦解,连过去人们坚信是‘绝对’的权力也丧失威信,国内充斥着饥荒与混乱。对她在这乱世中落入火坑一事,我没有资格责备、轻蔑她。除了她以外,多得是女大学生被迫成为阻街女郎的例子。但是,加代子又为什么会突然想要金盆洗手?又是怎么样成为专务夫人的呢?这些事我是怎样也想象不出来的。在这个起伏变动剧烈的时代,发生这样的事,或许一点都不需要感到不可思议吧。”

“那个专务,该不会是来‘梦殿’玩的时候遇到加代子的吧?有人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专务说不定跟社长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是啊,这也很有可能。”鬼贯警部停了一下,像是在品味夜风的清凉般,他下颚方正的脸转向漆黑的窗口。

“总之,成为专务夫人后,虽说是为了生活,泷泽加代子还是需要隐瞒自己不太光彩的过往。本来应该叫菱沼加代子的她,却改名为菱沼文江,这也是她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的过去而做的努力吧。”

“我赞成。”

“回到刚才的话题,社长为什么会想要加代子的照片呢?会是如‘梦殿’的老鸨所相信的那样,他对过去会一夜共枕的加代子念念不忘,简单来说,就是所谓的黄昏之恋吗?我认为并非如此,现在加代子已经成为他属下的妻子了,他根本不需要为了拿她的照片,专程到大阪丢自己的老脸,加代子本人就在他随时可以看到的地方。所以他想要加代子的照片,绝非老鸨说的那种好听的理由,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这我也赞成。”丹那重重地点头,弹掉香烟上长长的烟灰。淡蓝色的烟缓缓地画出圆弧后,乘着风飘向漆黑的窗外。

鬼贯与丹那暂时默默无语地望着烟的动态。好色的西之幡为什么会想要加代子的照片,这理由连丹那也心里有数。他想在加代子面前出示当时的照片,威胁她要服从于他,如果敢违背他的心意,就要把她以前会做过妓女的事公诸于世。丹那可以想象当时的加代子会是多么地惊恐。

“只要能确定她耳朵有红点,我们的任务就算结束了。我们也差不多该下班了,丹那。”

鬼贯警部松了一口气似地说道。他的声音干干瘪瘪的,看来旅途的疲惫在放松后涌现出来了。

申请以及执行逮捕令都是搜查本部的工作,鬼贯他们无法插手。不过两人都认为,这案子到这里就结束了。

第二天傍晚,搜查本部要求菱沼夫人到案说明。警方已经从夫人常去的银座一间名叫红牡丹的店,确认她左耳有红色小点。但就算能百分之百确定凶手就是她,她怎么说也是知名人物的夫人,没办法像抓街头小混混一样,把她强拉到警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警方一定会受到社会舆论的批判。之所以请菱沼文江直接来到警视厅的课长室,除了想保护她不受到摄影记者的镜头骚扰之外,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这样对警方比较有利。

菱沼文江穿着银灰色的两件式套装,忽谷律师随侍在侧。这个看起来脾气暴躁的老者,从头到尾都守护着夫人,假如警方胆敢问任何多余的问题,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但实际上文江一点都不需要老律师的帮助,因为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以证实自己并非凶手。

夫人态度沉稳地坐到了椅子上,用严肃的眼神凝视着课长与萱主任警部的脸,那荡漾着的深黑色眼眸中,既没有罪恶感,也没有对惩罚的恐惧,十分清澈。

“居然说我杀了社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知道自己被视为杀死西之幡的嫌犯后,夫人愤然说道。虽然她的表情并没有特别的变化,说话的声调也很平稳,但可以从她冷漠的语气中,感受到她的愤怒。依照程序,萱主任警部问起了她的不在场证明。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请问社长遇害的时间,是几号的几点呢?”

“是六月一日,地点是上野的两大师桥,时间是十一点四十分。”

“十一点四十分……”文江像在默背似地小声重复着,打开鳄鱼皮手提袋的开口。

“我当时看完电视在睡觉了吧,我的佣人阿代她应该知道。”

她从手提袋中拿出线装的小笔记本以及金色的小自动笔。文江读着笔记本上的文字,以确认自己的记忆正确,但过了一会儿,她发出一声轻呼。

“啊,我刚才搞错了。从五月底开始我给阿代休了一个礼拜的假,她回到故乡去了,所以那个时候我是一个人住的。”

“那么,没有人可以证明你那个时候在家对吧?”

萱性急地下了结论,但嫌犯却用同情似的目光看着他。

“并非如此,有人可以证明。”

“哪一位?”

“因为我胃痉挛发作,所以到附近的药局去买药了。”

“夫人,请把这件事详细地告诉我。”

课长从旁插嘴。被誉为警视厅中首屈一指的理论家的他,眼镜下锐利的眼神直指文江,像是在说她只要有一丁点欺骗,就别想逃过他的法眼一样。

菱沼文江应了声“好”后,扫视了一下笔记。

“我一号晚上十点过后就就寝了。阿代不在,外子也出差去了,除了睡觉之外,我没有其他杀时间的方法。但我才睡了一下,心窝附近突然一阵刺痛,痛得我张开了眼睛。打开桌灯看了看时钟,当时刚好十一点。我忍了一阵子,但最后真是痛得我快受不了了,就出门走去附近的药局。当时很不巧地阿代回乡了,所以我也只能自己去。平常药局都是开到十一点左右,我去的时候药局已经关上大门,连灯都关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敲门把他们叫起来,跟他们拿了药,我不知道药局老板还记不记得我,不过我记得那是十一点半的事。所以说,我是绝对不可能杀死社长的。”

她看着似乎作为怀中日记使用的线装小笔记本,大言不惭地说道。至少,在课长与萱主任警部的眼中,她看起来就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菱沼家位在埼玉县大宫市,现在正在外国出差的专务,每天早上都是搭夫人开的车,去东京的总公司上班的。案发当晚十一点半,在大宫的药局买药的文江,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在仅仅十分钟后,出现在距离大宫二十五公里外的上野。

“药局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