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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洛坐在灯下绣着新服,听见紫鸳的话也没有停手,抬了抬眼,道了声“说吧”便继续刺绣了。

紫鸳将手上收集来的一些纸张整了整,道:“去年臻园拔得头筹的是杨县令家的小姐。”

宁清洛从布料下方穿过针,听见紫鸳的话,一边将线缓缓拉出,一边思虑着:

只是县令的女儿,恐怕配不上宸儿。

“今年的呢?”

“今年的是丞相府的小姐。”

一听见“丞相府”几个字,宁清洛落针的手突然停在了布料上,思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动手,问道:“前年的呢?”

“前几年的一直是副将军的女儿,已经婚配了。”

好不容易有个好的,怎么就给了别人呢?诶。

“其他的呢?”

“其他的?”头筹已经是最好的了,连拔得头筹的都嫌弃,其他的还能看吗?

“拔得头筹的未必是最好的,难道这么大的臻园,就只有拔得头筹的人出众吗?”

紫鸳又看了看手中的纸,翻阅了几张,道:“娘娘,慕大人家的女儿倒是不错,去年差一点就拔得头筹了。”

“差一点?”差哪一点?为何今年的头筹既不是杨家小姐也不是她?

“慕小姐舞技精湛,听闻去年因杨家小姐不服气,才以琴技胜之,今年,好似没听见她什么消息。”琢磨片刻,紫鸳又道,“素琴楼的人说,这个慕小姐向来不争不抢,因而去年也就任由杨家小姐强势了,今年杨家小姐依旧针对她,将比试的项目改为了茶艺,没想到让自己吃了瘪。”

“不争不抢,出身也还好,陪在宸儿身边倒是不错。”

“娘娘,”紫鸳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太子与相府千金定亲的事妇孺皆知,娘娘恐怕、、、、、、”

“本宫也没说要作罢此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光紫鸳在等着她的答案,屋顶上的苏煜白更加在等着她的答案,这么大的八卦他可不得积极些!

还没等到宁清洛的答案,门口苏戚抬了抬手,很快苏煜白就听见一声通报:王上驾到。

众人皆惊,苏煜白被这突然的一声差点吓得将瓦片推下去。房门被打开,苏煜白思虑一番觉得就在这里不安全,于是趁着门口的嘈杂将瓦片盖上,快去离去了。

宁清洛走到苏戚面前行礼问好,苏戚也只是嘴上说着免礼,想要立刻扶起她的冲动还是被他按耐住了。

好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她了,她的模样变了吗?岁月可曾在她面庞上留下痕迹?从前的她是什么模样的?

一旁紫鸳见苏戚这般入神,很自觉默默退下了,顺便带了个门。

宁清洛抬眼,苏戚回神生怕她发现自己刚才在盯着她,立刻将目光扫遍屋内各个角落,屋顶也不放过,好在苏煜白已经撤离了。

“王上不是应该在厝薪宫吗?”

“椒桓宫是孤亲自打造的,孤来不得了吗?”

“不敢。”

又是这般,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应该是哪般,可在他的记忆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本来就很少来看她,平日里好不容易见着了他也总是在相似的情况下一走了之。今日,他不能走。

目光扫见了绣抬上的红衣,苏戚立刻迈步上前转移话题。

“这是给谁做的衣裳?”

“宸儿的喜服。”

苏戚算了算,道:“宸儿是不小了。”

“王上准备安排宸儿的婚事了?”

“相府千金应该也到了年岁,明日孤与丞相商议一下他们的婚事吧。”

“王上、、、、、、、”

见宁清洛心事重重,苏戚疑惑道:“你想说什么?”

“妾身以为,还有更适合宸儿的人选。”

“这亲事当年是你定下的。”

“是。”

苏戚盯着垂眼看向地面的宁清洛好一会儿,道:“你不放心丞相?”

“妾身不曾与丞相多有往来,丞相是什么人妾身不知,妾身只想让宸儿身边有个替妾身照料他的人,相府出身的女儿家怎么也是被捧在手里的,恐怕不但不能照料宸儿,还要宸儿照料。”

当然这只是个借口,她不想举行当年的定下的亲事自然不会是因为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

那年她在相府千金身上施的香和千金身上的胎记一同消失的事情她每日都在思虑着,不管是胎记还是香都不可能消失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千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千金了。

丞相为什么要换人呢?要么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因而来个了偷梁换柱,若是这样就说明丞相并不是全心为了大宣,否则为何连一个女儿都不肯送来?别说他女儿日后要过的不一定是苦日子,就算是,他也必须送来。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第二个原因,原来的千金早夭了。既是夭折,他直接说便是,随意拿个人冒名顶替是何意?如此费尽心思隐瞒此事,并且让相府千金闻名遐迩,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

不管怎么说,要么他对王室不会全心全意,要么他想谋权篡位,这个人实在不能让他家的人独留在太子身旁。

“你要取消这门亲事?”

“不是取消,只是先给宸儿身边安排个人罢了。”

苏戚叹了口气思忖几秒,抚着她的双肩道:“此事之后再议,今夜我们不说别人。”

不说别人?那说什么?说我们吗?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见宁清洛不解,苏戚问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宁清洛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谁的忌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吧,什么日子啊?

“妾身愚钝。”

“你不知道?”

宁清洛摇头让苏戚由急到气,抓着她双肩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你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可以忘记?!”

很重要的日子吗?是什么呢?每年不都这么过了吗?要是重要,怎么以前没提起过?

“妾身不知。”

“你当真不记得?”苏戚好似有些死心,用力抓着她的那双手也松开了,叹息退了几步,抬眼看向她道:“你不记得,孤提醒你。多年前的今日,是离昭王子大婚的日子。”

大婚、、、、、、是啊,她怎么忘了呢?

那夜发生了好多事情,王兄终于开窍娶了?婼姐姐,岑儿也不知和冀垣一起度过了怎样的夜晚。

对呀,正是那夜,她将她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这段记忆她怎么可能会忘?就是因为太重要,她将它尘封在了心底,苏戚的提醒让宁清洛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一下子翻涌了出来。

宁清洛惊愕看向苏戚腰间,那块玉佩他还戴着,他好像一直都戴在身上,一直都戴着。

“王上一直戴着?”这话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慨叹。

“早已习惯了,别的都替代不了它。”

替代不了不也替代了吗?物件替代不了,可事物人非、、、、、、

苏戚盯着她看了许久,一个声音在他心口沉压了许久,呼之欲出,每到嘴边都会忘了要说什么,他用觉得从前他对她的称呼绝不是什么宣后,什么爱妃,什么乱七八糟的通用称呼,他究竟是怎么喊她的?她又是怎么喊他的呢?

宁儿

这个称呼,他终是想不起来,最后只能化作手边温柔又带着些生疏的触摸抚上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