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瑶一步步向俞溯走去，顾萧心如刀割，他不相信刚才还和他一起谈天论地的萧瑶转眼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冷漠的神情甚至让他感觉都陌生，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他面前一样。
她接近他，是因为觉得自己是那个顾城的替身？
他不相信，但却真的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扪心自问，萧瑶真的是喜欢他吗？不是。
两个人见面时就闹的不可开交，而且萧瑶也质问他，恨他用那个人的血苟延残喘活下去。
俞溯戏谑的笑意挂在嘴边，眼神十分不屑。
单从这一点来说，他就已经赢了。
他相信，在萧瑶心中，只有那个死去的少年，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替代品。
没必要因为一个赝品搭进去自己的命。
对她来说，现在活下去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萧瑶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傀儡一样站在俞溯旁边。
她尽量稳定自己的心绪，脑子里乱的跟麻一样，斩不断理还乱。
手心紧紧握着，指甲掐入肉里都丝毫不感觉疼痛。
心脏和小腿肚子都在微微颤抖，眸底的赤红色就像是刚刚苏醒的野兽。
她就像是一只蛰伏很久的野兽，死死锁住猎物，不让它逃掉。
俞溯故意当着顾萧的面，低头垂眸，一只手挑起萧瑶的下巴。
“你！”
萧瑶刚喊出口便将喉咙里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放手！”
“别过来！”
第一道声音是顾萧的，第二道声音是萧瑶的，意思很明显，萧瑶让他别多管闲事。
“顾萧，用不着你这样假惺惺的，我的事与你何干？”
俞溯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他知道萧瑶不一定会信他跟着他，但是现在，她是他的！
俞溯掰过萧瑶的脸，看着她，指腹摩挲着她受伤的疤痕，手中的触感清晰的传来。
萧瑶极度厌恶这种触碰，眼神愈发冰寒，眸底都是红的。
她的余光能看到顾城，他周围被人重重包围着。
他们想要逃出去，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她偏偏要赌一把。
成为王败为寇。
她萧瑶赌得起也输得起，大不了黄泉路上，她陪着他！
萧瑶当着在场众人的面，直接双手勾住俞溯的脖子。
这一举动让俞溯自己都措手不及，甚至是大吃一惊。
顾萧站在原地却局面被动，他要是敢向前一步，周围数百人，他就算对付的了，也要些时间，更何况他还不知这些人实力如何。
“萧瑶，住手！”
但是这话相当于废话，萧瑶又怎么听得进去呢。
而俞溯就在萧瑶主动扑上来时，整个人已经懵了，脑子里都是空的。
萧瑶现在手心全是汗，抖的不行。
她轻轻闭上眼，之前顾城给过她用来腐蚀万物的毒物，和俞溯的王水有的一拼。
这东西她随身携带着，没想到现在正好用得上。
她双手已经攀上俞溯的脖子了，两个人个头差的很大，萧瑶惦着脚很费劲。
后脖颈处，俞溯最不容易提防的地方……
“俞溯——”萧瑶在他耳边喊了他一声，却欲言又止。
“又打的什么算盘？”
萧瑶苦笑，“都这个时候了，俞大人觉得我还能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