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剥离,这本就是一幕往昔的画面。
不是因为那道视线,而是因为记存已无。所以消散。
楚程重新回到了那山顶、看到了那四季之转,看到了那宫装女子含泪低泣。
“你.....终于来了。”
这是悲伤的情绪,但没有落入楚程的耳中。因为他早已陷入了昏迷,神魂动荡。
四方天地再次成狂风,化作一道龙卷将楚程整个身影从此方天地拉扯而出。
外界,洞府中。那挺直而立的白衣身影轰然一震,随后在一声惊呼声中重重倒地。
楚程陷入了沉睡,不知那日升日落,像是陷入了长眠。
在洞府外,青木与萧言茫然的望着彼此,最终向着后方倒退了一步,静站在洞府外一动不动、静静等候。
那中年美妇和大头少年,见这两位“前辈”挺直站在那里,自然也不敢动,乖乖的效仿前面二人,静站那里等候主人出关。
这一等,便是二十日。
这二十日,楚程一直在昏睡中,在长眠。
在这一场长眠中,楚程感知全关,察觉不到外边任何事。只是在他身上,不断有白气升缕。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升在心头。虽然他陷入了昏睡、但可以感觉到自己像是沉入了温潭中,很是舒畅、再滋养着自身。
第二十日,临近黄昏。楚程双手轻微一颤,随后有微淡的光亮入眼。
楚程醒了,感觉到精神很是饱满。
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便是看到有一个黑影探看着自己,让其瞬间一惊。
楚程想也没想,便是伸手一掌拍出。但到后面、又猛然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这一掌。
“是傀儡。”楚程深深的吸了口气。看清了是那只傀儡拿下了笠幕、显露出了圆滚滚的石头脑袋,蹲在一旁探看着自己。
“你昏迷了二十日。”
就在这时,李山灵开口了。
“二十日?”楚程听言一怔,他只记得在一场大爆炸中神魂受到重创,便昏迷过了去。
“看来,在那大爆炸中,将我的身躯从玉碗中的那个世界震退了出来。”
楚程躺坐而起,环顾四周、看到那个玉碗就掉落在自己旁边。
捡起来一看,碗壁中依旧依稀能看到一棵树下、宫装女子孤立、四季随波流转。
“徐敏......”
碗壁中的女子、被迷雾所绕、看不清其貌。但楚程却是真真实实的见到了她的面貌。
与他门下学子徐敏,长的一模一样。不仅如此,就连气质都是相同。
“看来,等沧海镜之后。要再回一次天下、去见一见徐敏了。”
他心中有种感觉,徐敏身上有一层很厚的迷雾。
“你为何会昏迷?二十日前、那玉碗起惊变。之后你的神魂不在,等到了神魂入体,便是昏迷。但你的神魂之力却更加强大了几分。”
楚程的消失,不是身躯。而是神魂,故而李山灵没有同前往,也没有任何感应。
“我去见了一个人。”楚程感受着神魂,的确强壮了不少,心里有些猜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玉碗、便是没有过多感到惊讶。
“什么人?”李山灵开口询问。
“准确的说是进入了那玉碗中,知道了一场惊世之秘。”楚程回想,依旧心中激荡。
他不仅见到了帝君,还有炎天君。虽说那帝君脸面被一股无形之力遮掩,看不清其容。但还是能看出这就是帝君。
还有那红袍男子,面容清晰可见。赫然是楚程那一场红尘中的九天之君,炎天君。
那一场红尘终究是楚程的一场梦,一场如真般的梦。本不该应该存在的人,却是真正的存在过。
“玄天君,帝君,公子玉...还有我。”楚程喃喃开口,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这似乎存在一种联系,内存惊世之秘。
“还有雪谣前辈......”
那些话语,清晰的落在楚程耳中。
“来自未来...雪谣前辈...究竟从何处而来?”
在那画面中,楚程得知到了雪谣前辈不是此界之人。而是追溯时间长河,以大神通生生踏随而来。
且实力与帝君实力相差无几,若不是因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就算斩断所有与属于她那个时代的因果、依然受到这个大世的压制,否则,当年与帝君一战、胜负还未得知。
楚程再次看着这个玉碗,微皱眉头。
能够记载当年那一幕,必定是在与望无心之前。
望无心,在与那一位不可言位列禁忌时,甚至可能还未出生。
这玉碗,很有可能属于这个宫装女子,属于这个与徐敏样貌相同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与雪谣前辈的那前身相识。
“阻止他,说的是帝君?”楚程眉头再次一皱,自言自语。
“若是阻止,可是帝君欲覆灭九天十地,以及这浩世苍茫中的四座大界。只是,这时间不对。”
从帝君的话语中,便是知晓雪谣前辈 诞生与极为遥远的过去。
楚程忽然想到了什么,眉目一闪。
“是了。当雪谣前辈的那个世界灭亡,她寻到了这个玉碗,见到了这宫装女子,得知了古之一事。所以...以逆天手段,推衍收集那散去的历史篇章、沿路而来,为的只是逆乱过去,再求生机!”
楚程想到这里,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脏砰砰而跳,目光落在太初空间那一名沉睡的绝代风姿之中。
“她在未来...这是帝君口中的未来。那么...我身处这世...依然不是那未来,亦或者...这就是雪谣前辈的当世?”
楚程呼吸愈加急促,很有可能,雪谣前辈的今世之身、就在当世。
“楚程?”李山灵感受到楚程的情绪变化,不由疑惑开口。
楚程深吸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
“红尘一世,说到底只是一场梦。或许,是因为当年太初之石、对此插上了一脚,所以再现当年的人。”李山灵不愧是活了几千万年的老怪,听言便是猜测出其中缘由。
只是这缘由是否准确,也是无从得知。
“不过那一位不可言,竟是这等来历。这...真的是惊才艳艳。或许,她的今世之身,就在这里。只是也有可能在你之后。”
“不过...那一位的今世身若真的存在与这一世,那这浩世苍茫、掩盖不了她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