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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接到了命令, 找了处平坦的地方, 示意后面的人停下休息。

他把马拴在一棵树上, 然后拿着马鞭子, 背靠着树,冷眼看着陈世美的方向。

陈世美这次出巡, 防卫措施做得非常严密, 不止带了府里的护卫,还带着十几个士兵。等马车停下后, 见陈世美下了车,却不见艾怜出来,他的心里又失望又担心, 不知道艾怜现在的情形怎样, 不知道陈世美是否为难她。

丁胖子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地围着陈世美转,那个没羞没臊的, 被他打得满头满脸都是大包还好意思出来得瑟。

陈世美如众星棒月般被围在了中间,看上去那么高贵华美之人,里面却有一颗冷酷暴虐虚伪的心。

秦永看着陈世美, 心里的敌意就像燎原的大火, 越烧越旺。

正当他对陈世美虎视眈眈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噌地地警觉地跳开, 随手抽出了腰间的刀对准来人, 等看清是韩琪时, 便把刀收了鞘。

韩琪脸『色』沉重地低声问他:“你想好了吗?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秦永回答说:“大哥, 我是个没大志的人,我只想守着老娘,护住心爱的女人,养几个孩子,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你不同,你是英雄豪杰,你有大好的前程,你不必为我自毁前途,你只要不『插』手就可以了。”

韩琪苦笑了一声:“二弟,你我结拜时,我们发誓要一同担当生死的,陈世美手下人才济济,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什么大好前程,不过就是个卖命的。以前我很崇拜他,可是后来他重用丁胖子,做了不少阴私缺德之事,到如今我很是后悔把丁胖子引荐给他。他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主人,欺骗圣上,对公主不忠,对原配不爱,对下属不仁,这些也都算了,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对西北战事的态度,男儿当保家卫国,血战沙场,抵抗侵略,可是他,却认为战争会破坏生产,主张用岁币去换取和平。这是什么狗屁主张,不就是屈辱的求和吗?难道我大宋没人了吗?唉,既然你打定主意要离开,我也不想再留下,我想去西北投军。”

韩琪顶天立地,心里装着大义,跟他一比,秦永感觉到自己渺小得很,他羞愧地说:“大哥,你是条好汉子,真是让我赧颜汗下。”

韩琪拍了拍秦永的肩头,开玩笑地说:“记住,以后多生孩子,给我大宋多培养一些好儿郎。”

秦永难堪地跟着笑了笑,问:“你走了,崔小娥怎么办?”

韩琪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她是我喜欢的女人,但我不傻,她那样的女人是要在金丝笼里娇贵地养着的,绝不是能与我浪迹天涯、风雨同舟之人。不管她了,我去西北,不知将来能否安然回来,就让她以为我是个混蛋的负心人吧,反正她很快就会找到新的肯供养她的男人。”

秦永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壮之意,想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伸出拳头捶了捶他的胸。然后,两人凑近,低声商量着晚上的行动。

此时已快晌午,阳光虽然毒辣,但树下却是凉风习习。陈世美现在心情愉悦,他似乎找到了与艾怜相处的最佳模式,只要他对她和颜悦『色』地哄着,不『逼』着她行夫妻之事,她也会对他软语轻柔,虽然偶尔还会抓挠他一下,但那种调皮的与他斗嘴的情趣,那种耍小聪明的小狡猾,还有那些使他的心情跟着忽上忽下不停变换的话语,这些对他来说有趣儿得紧。原来女人不止是相夫教子、端庄贤淑,不止是高贵矜持,温婉柔顺,还可以这么生动活泼。

他忽然很想养一只猫,就养那种白『色』的,『毛』发蓬松丝滑的,长着一双绿『色』眼睛的波斯猫,就像宫里皇后娘娘经常抱的那只,又慵懒又冷艳,他每次见了都有种想把那猫抱进怀里的冲动,但他可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而且公主特别讨厌猫,尤其是讨厌皇后娘娘养的那种猫。

唉,陈世美仰天长叹,在驸马府里连养一只猫的自由都没有,身为副宰相的他,活得真是憋屈啊!

他走近马车,掀起帘子朝里看了看,艾怜仍在香甜地睡着,虽然不忍叫醒她,但任由她这么睡着,恐夜里会走了困,再说也得让她下来舒活舒活筋骨,吃些东西。便轻轻地喊她:“金莲,醒醒。金莲!”

艾怜『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嘴里嘀咕道:“讨厌!不许叫我。”又沉沉地睡去了。

陈世美捏了捏她娇艳细腻的脸蛋,见她没反应,便上了马车,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边,温柔地说:“起来吧,下车吃点东西,活动活动腿脚。”

艾怜还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她闭着眼睛,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拉近了自己,然后在他的脸上颈上蹭来蹭去地哼哼着。

她此刻真像一只求主人宠的猫,并且她嘴里此刻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味,让陈世美深深地陶醉其中,他觉得幸福无比,便轻轻地回吻着她的脸颊和耳朵。

艾怜贴着他的脸无意识地撒娇着,嘴里喃喃地说:“阿永,抱抱!”

陈世美顿时呆住了,满腔的热情就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把他的心浇得透心凉。

阿永?除了秦永还能有谁?睡梦里还叫着他的名字,而且还说什么“抱抱”, “酒后吐真言”,他们果然有『奸』·情!

陈世美的脸『色』阴冷得可怕,他缓缓地拉下了艾怜的手臂,直起身来,阴鹜地看着她。她是他的女人,用花轿把她抬进陈家大门的那天,她就注定这辈子只能是他的。既然她已经不贞了,他就只能动用家法了。

良久,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冷酷的笑声,很快,他恢复了温尔文雅的样子,耐着心,坚持不懈地把艾怜摇醒了。

“娘子,吃饭了,你不饿吗?”

艾怜睡眼惺忪地发了会呆,神思才一点一点地回来,她问陈世美:“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

“哦。”艾怜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衣衫齐整,身上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她瞄了一眼陈世美,他坐在那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否趁她睡着占她便宜,可这话又问不出口。

算了,别给自己添堵,她很有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不知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她挑起帘子下了马车,向四周看了一圈,主要是想找找秦永,很快,她发现他在七八米外的树下,半倚着树干坐着,头上扣着一个斗笠,斜着遮住了他的脸,似乎在小憩,身旁还有五六个或坐或躺的侍卫,也都在休息着。

几天没见到他了,艾怜很是想念他。虽然他的脸被斗笠遮着,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身着黑衣,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那么随便一靠,就躺出了一种痞坏痞坏的狂拽酷的范儿。她的秦永,怎么看都是最帅的、最酷的,最与众不同的。

如今见他还好好的,艾怜心上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地了,怕陈世美挑事,她的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片刻,很快便转向了别处。

陈世美在一旁观察着她,见她的视线在秦永身上停留着,心里怒火滔天。他也看向秦永的方向,嘴角轻蔑地冷笑了一下。

此时,秦永并没睡,从斗笠的缝隙中,他看到了艾怜,看到她找到他后那一瞬间『露』出浓浓爱意的眼神,同时也看到了陈世美对他不屑的冷笑。

等艾怜吃完东西后,陈世美又陪她在附近转了转。他蹲下从地上摘了一朵野花,嗅了嗅,对艾怜说:“你看这花多美,如果是养在我的温室里,我自然会好好地照顾着,真是可惜了,它是朵野花。我这么喜欢它,所以只能摘了它,这样它就是我的了,哪怕它短暂的生命会因此逝去,但它毕竟在我手里,是属于我的。”

对一朵花都这么变态,艾怜不屑理他。

看着她如花的美丽侧颜,陈世美又把花拿到鼻端嗅了嗅,然后把花瓣碾碎了。

到了傍晚,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陈世美听韩琪说最近的村落离此还有大半天的路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便命令停下来,歇在一条小河边。

侍卫们支起了七八个简易的帐篷,又升起了几堆篝火,有几个士兵背着弓箭到一里外的密林里打猎去了,半个多时辰后,他们打猎回来,捕到了一只野兔和三只野鸡。有会烧烤的把野物收拾了,串在树枝上把肉烤得焦香,肉烤熟后,大家每人分了一块儿,就着手里的干粮吃起来。

马车里憋得难受,外面的烤肉香味传过来,勾得艾怜更想出去了。她挑起车窗纱帘的一角喊来陈世美,求他说:“我想下去走走,我也想吃野鸡肉。”

整个下午,陈世美在马车里都规规矩矩的,既没有动手动脚,也没与她调笑,而是靠着闭目养神,或是背对着她睡觉。

陈世美没有反对,亲自挑起车帘子把她扶了出来,从马车里拿出垫子,放在地上给她坐着,给她拿了一只野鸡腿,见她快吃了,又撕了块兔肉递给她,等她都吃掉后,又体贴地掏出自己的帕子把她的手指挨个擦干净,嘴里说着:“肉吃多了不好消化,不给你了。”最后又从贴身侍从那儿要来水囊递给她。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动作流畅,表情恬淡,自然得无懈可击,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个体贴的丈夫,他们俩是恩爱多年的夫妻。

感觉到秦永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这儿,艾怜浑身难受。她后悔下车了,谁能想到陈世美竟不顾他人眼光,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昵的事情。她要安抚、麻痹陈世美,当然不能在他的下属面前给他没脸,所以硬着头皮忍受着陈世美的细心照顾。

喝了水后,艾怜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转身重又回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