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朝阳一点儿也不嫌弃,伸手将葛三的发丝勾到耳后,声音也柔和:“受委屈了吧,你先回去吧,这儿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来处理。”
宁朝阳长得不错。
老宁家的人没有一个长得不好的。
金煌斋的人女客,盯着宁朝阳,都开始嫉妒葛三了。
葛三这人长得不是很好看,最多也就是一般一般,还是一个和离过的女人,竟然也能找到这样温柔的男人。
不嫉妒就怪了。
葛三脸白了一下,唇角动了一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扶着腰从地上站起来。
寸轻跟在葛三身边离开了金煌斋。
鸳鸯的注意力大多数是放在宁宴身上的,发现宁宴老是盯着宁朝阳,小心思又开始转动了。
大娘子对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算计?
葛三离开,金煌斋的掌柜就邀请宁朝阳往楼上走。
宁朝阳脚步停顿一下。
说道:“听说内子是跟一个夫人起了口角,既然是两个人的事儿,不如请那位夫人一起。”
“葛家姑爷这话可不对了,明明是你家的夫人在铺子里推搡,才把橱柜撞碎的。”
“是吗?”宁朝阳看向掌柜。
掌柜沉『吟』一下,瞥一眼小三子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去把那位夫人请来。”
“……”小三子还想说些什么,对上掌柜的眼神。
最终屈服了。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讨生活的。
能替那位小夫人说上几句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磨磨蹭蹭往宁宴身边走去
宁宴……
主动站起来了。
“甭过来了,我跟着上去。”宁宴说完,提了提裙摆,往前走去。
鸳鸯跟在宁宴身后。
几个人一起往二楼的雅间走去。
不知道不是这些有钱人的特『性』,都喜欢熏香, 香味萦绕在身边,宁宴躁动的心情安静下来。
看来这些熏香也不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的。
“掌柜这些香薰都是什么香,闻着倒是舒服的很。”
“气味清醇、幽雅,沁人心脾,还带着微微辛辣,是苏合香。”金煌斋的掌柜还没有说话,宁朝阳就开口给宁宴介绍起来。
“这位……”宁宴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宁朝阳了,停顿一下,没有称呼继续说道:“您对香叶有研究?”
“稍有涉猎,研究到算不上,若是……阁下想要熏香,可以选择一些甘松香、胆唐香。”
“……”对这些一点儿都不了解的宁宴开始对宁朝阳有些好奇了。
同样是从沟子湾走出来的。
为什么宁朝阳就这么优秀呢。
优秀的简直让人嫉妒。
不过宁宴也没有打算因为宁朝阳会香有些了解,就去认爹。
优秀的人渣起来,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只是了解一下。”宁宴客气的说道。
随后坐在四方桌前的一个卡座上。
看向宁朝阳说道:“这位……入赘葛家的姑爷,您让我一起上来是为了让我承担十万多两银子吗?那真的不好意思,跟我没关系。”
宁宴摊摊手,话说的直白的,让宁朝阳没有办法接话。
掌柜也笑了起来。
这个小娘子似乎比葛三更不好解决。
宁朝阳捏着茶碗的手颤抖一下,茶碗的茶水微微溢出,将手给打湿。
这什么入赘的姑爷……
什么鬼的称呼。
瞥一眼宁宴。
宁宴抬眼,四目相对。
这一瞬间,掌柜突然说道:“咦,两位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啊!”
“呵……”
宁宴冷哼一身。
若是可以选择,她可不想跟宁朝阳相似。
“掌柜的说一下吧,这事儿您打算如何解决。”
“……”宁宴一番话已经把眼前的问题摆在明面上了。
“鄙人的看法,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小娘子你……”
“我姓宁……”宁宴打断一下,这一会儿小娘子,一会儿小夫人的,这称呼来回换,她脑袋都要大了。
掌柜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若不是宁娘子跟葛三姑『奶』『奶』在铺子起争执,我这也不会有损失?”
见掌柜甩锅甩的这么利索。
宁宴差点儿笑了。
转而看向宁朝阳:“你怎么说?”
“自然是均摊。”宁朝阳说着话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句话多过分。
他入赘葛家之后,也没有闲着,走南闯北的,个人的私产也不少。
但是有钱也不能随便花。
宁宴对于这个渣爹有了更深一层次的认知。
脸皮够厚。
“我没钱,可以用东西抵押吗?”
“……”金煌斋的掌柜跟宁朝阳一起看向宁宴。
宁宴对着鸳鸯勾勾手。
鸳鸯靠近,宁宴贴在鸳鸯耳边说了几个字。
鸳鸯点点头,往外走去。
“我家丫鬟去拿了,等东西到了,两位瞧一下这东西值不值五万两银子。”
“那宁娘子喝茶。”
“喝茶。”宁宴端起茶杯,品尝了几口。
原本跟着俞一兮一起吃了点东西,早就不饿了,现在……
似乎又饿了。看了一场大戏呢,不饿才怪。
吃着点心,跟宁朝阳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宁宴发现……
跟宁朝阳宁说话,如果不考虑宁朝阳渣渣的本质,其实感觉还是蛮舒服的,宁朝阳不管说什么都会考虑到听者的心态。
怪不得能够在外面活得风生水起呢。
这本事,不管是谁都得佩服一下。
“宁娘子姓宁,在下也姓宁,说不得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是么,可不敢啊!”宁宴听见宁朝阳的话,胃疼的厉害,宁朝阳还知道他自己姓宁呀!
记得顾箴言说他的父亲似乎失忆过,忘记了曾经,忘记的老家,也忘记了家人。
现在知道自己姓宁?
是本来就知道还是被治好了?
知道自己的名字,就不知道家里还有妻小?
宁宴凉凉笑了一下。
坐在对面的宁朝阳头皮发麻。
“原来葛家姑爷也姓宁,不知道是哪儿的人?”
“自然是京城的人?”
“哦,是吗,总觉得葛姑爷的口音有些,有些……跟京城南边那一片儿的相似。”
宁朝阳爽朗的笑了一声:“可能是幼年在通县那边住过,这口音就跟血脉一样,终究是掩藏不住的。”
“通县,通县那地方好啊,据说那边有一种美食叫烧烤,还有卤味甚至做冰的法子都是那边儿传出来的。”
“宁娘子说的极是,最近这两年,通县是出尽风头了,先是大棚的种植让咱们这些人也能在冬日里吃到新鲜的蔬菜,还有棉花,讲真的这些年通县尽出人才。”
“哦?”宁朝阳对这些似乎很感兴趣。
说到这些,宁朝阳精神都亢奋起来。
“在下这些年一直在南边那边京城经商,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还真不多,两位可否细致的讲述一番?”
“这些嘛,宁姑爷回去一查就知道。”
宁宴说着抿了一口茶水问道:“宁姑爷知道顾箴言吗?据说那是你儿子,讲真的,那孩子是真的优秀啊,年纪轻轻的就弄出一个清华园,我对葛家姑爷还是很好奇的,这么优秀的孩子你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除了顾箴言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孩子?”
“宁小娘子说笑了,鄙人只有一个妻子,就是葛家小姐?”
“哦,这样啊,那就不掺和你们的家事儿了。”
宁宴这会儿非常想知道,若是宁朝阳知道,他抛弃了的儿子,宁谦辞现在已经是皇上的是肱股之臣,前途远大。
抛弃了的女儿,搞出棉花,弄出冰块,还将大棚菜,香皂,玻璃镜子等等生意做得十分红火。
关键还嫁给了陆含章。
也不知道,宁朝阳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还会不会跟现在一样,这般的镇定。
“……”宁朝阳有些『迷』糊,搞不懂宁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至于宁宴……
脸上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即使金煌斋都的掌柜都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
“葛姑爷可得记住今天的话。”宁宴又叮嘱一遍。
宁朝阳这会儿已然觉得不对劲儿了
不过,倒是没有往沟子湾那边儿想。
只以为宁宴因为顾箴言,才说这些话。
轻轻笑了一声,摆出一副不跟小辈一般见识的样子。
桌子上的茶点被宁宴咔嚓咔嚓吃的,都快吃完了。
鸳鸯这才姗姗来迟。
“大娘子您要的东西。”将楠木盒子放在宁宴手里。
宁宴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两位看看,这东西值不值五万两银子。”
宁宴这漫不经心的一摔,让掌柜跟宁朝阳的心脏都悬了起来。
这价值比价贵的东西,向来玉器比较多。
玉器经得起这样一摔?
掌柜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巴掌大的金牌。
上头雕刻着一个皇字。
这东西……
大概是传说中的丹书铁券。
值钱吗?
值钱的,价值万金!
但是……
不敢要啊!
掌柜赶紧把盒子合住。
“大娘子开玩笑了,您跟这事儿没有关系,您可以离开了。”
“呦,不用我赔钱了?”宁宴说着话,还眨了眨眼睛。
掌柜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还赔什么钱哦。
就算眼前这位宁娘子赔钱了,他也不敢要啊!
前段时间就听说皇上赐出本朝第一块丹书铁券,但是一直没有人知道丹书铁券落在谁手里了。
这会儿,算是知道了
只是……如果可以他宁愿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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