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眼前紧闭着的门。
鼻翼翕动,眼睛也酸酸的。
宁欢儿路过,瞧上一眼,赶紧的离开了。
孔媚娘有句话说的很对,平日里尽量距离脑子有问题的人远一点,谁知道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就会发狂发病,她现在是孕妇,可是经不起跟疯子折腾。
回到老宁家院子里。
冯夫子正跟宁朝晖说话。
看见宁欢儿回来,问道:“见着你那位堂兄了没?”
“没有,忘了一些东西,我带着过去。”说完看向宁朝晖:“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大哥一起去,大哥做生意时间长,脑袋好事灵活,会说话。”
“快回来了,你等等吧。”
“嗯!”宁欢儿应了一声。
将手里的篮子放回灶房。
起身往小李氏的房间走去。
小李氏呆呆的坐在镜子前头。
脸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新裁的,还有头发整整齐齐的。
往日在家里的时候可真看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时候。
现在呢……
干净是干净了,但是这一双吊稍三角眼里完全没有生气。
整个人都死死气沉沉的。
瞧着小李氏这个样子,宁欢儿的心更是往孔媚娘贴近。
女人,就应该那样生活。
跟小李氏说了几句话,也不管小李氏能不能听懂,宁欢儿就从房间走出来。
外面……
宁谦溢也回来了。
不过,宁谦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大哥。”
冯夫子看见宁谦溢,起身拱手。
对于宁欢儿的大哥,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的。
毕竟,现在的通县跟以往不成,能够在通县做生意的,都是有些脑子里。
宁谦溢的生意呢,更是越来越大。
所以,得罪不起。
“脸色有些不好,是发生什么了?”宁朝晖瞧见宁谦溢的脸色不对,张口问道。
宁谦溢皱眉,环视一下院子。
都是自家人。
于是将自家的大门关上。
走到院子里阴沉着脸说道:“前些日子我那个酒楼里来了几个很有体面的管事,昨晚上那几个管事说,宁谦辞似乎得罪人了,似乎还是很大的官,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先别着急,喝点茶水。”
孔媚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茶壶。
给宁谦溢到了一杯茶水,眼里带着盈盈笑意:“那些体面的管事是谁家的?总归不会是封疆大吏,而且,宁谦辞这次返乡听说是要回京做官,这样的话……一般人不会直接得罪的。所以,咱们也不必担心。”
孔媚娘说话的时候语速不快不慢的。
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厌恶。
毕竟,这个时候男人说话,女人是不能插嘴的。
孔媚娘在宁家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常人求而不得了,。
许是因为孔媚娘恬淡的态度,院子里的男人门都冷静下来。
孔媚娘笑了笑,回到卧房,继续哄孩子去了。
至于宁欢儿……
站在一旁,看着孔媚娘的行为举止,只觉得自己似乎差的太远了。
需要学的还多呢。
孔媚娘……
到底是什么来路,宁欢儿自觉自己没有见过世面,但是呢,在县城里也见过几个有身份有地位的。
但是,那些人的心机眼界甚至决策完全不能跟孔媚娘比。
一般家庭是养不出孔媚娘这样的。
难不成真的是天赋?
这也说不准……
宁欢儿脑子里想了好多东西。
院子里的男人们再次坐下来一起喝酒。
至于去宁家的事情倒是没有人提起了。
孔媚娘将孩子哄睡了,看一眼宁欢儿,笑着说道:“还想去山脚那边儿,我陪你过去。”
“嗯。”
宁欢儿的心里还是想要跟宁谦辞拉一下关系的。
这是她日后的依靠。
就算之前大房跟二房的关系不太好。
但是她并没有得罪宁谦辞。
跟宁谦辞修复关系,要比讨好宁宴要来的容易多了。
毕竟,之前的宁家落魄,大房被欺负的时候,她也偷偷地帮助过宁谦辞好几次。
想来宁谦辞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孔媚娘对于宁欢儿的想法一点儿也不了解。
如果知道宁欢儿的想法,肯定会笑出来。
要知道宁谦辞这个名字就给老宁家带来不少的好处,就算真的有什么帮助也已经可以抵消了。
出身限制眼界限制思维方式,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正的。
走到山脚的院子。
吴梅还站在宁家的门前。
孔媚娘看向宁欢儿,宁欢儿在孔媚娘耳朵边上小声说了些什么。
孔媚娘笑了笑。
她还没有见过宁谦辞,不过……瞧着吴梅这种傻傻的痴痴的样子,就知道宁谦辞是如何的优秀了。
只是……
再优秀跟她也没有关系。
跟宁欢儿一起走到紧闭的大门前。
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菱华听见敲门声,顺着门缝往外敲了一眼。
看见孔媚娘的瞬间,将门给拉开了。
拉开之后,也看见跟在孔媚娘身后的宁欢儿……
菱华规规矩矩的将人给请到里面的堂屋里。
当然,也没有忘记随手的将大门给关上,吴梅跟了两步,再次吃了一鼻子的灰,心里别说多难受了。
孔媚娘跟宁欢儿走到堂屋。
徐氏在堂屋里端坐着。
宁宴还没有出来。
对于徐氏,孔媚娘也听说过,她生活的环境还是比较规矩的,就算后期流落到军营,也没有见过徐氏这样的人。
竟然可以亲生的孩子这么的狠心。
多看徐氏几眼。
孔媚娘心里还有些恍惚。
徐氏这般坐在堂屋里,不说话的时候周身的气势,还真的有些唬人了。
宁欢儿被她教导了好久,都没有徐氏身上这架势。
孔媚娘对着徐氏躬了躬身子就寻了一个椅子做了下来。
随后……
发生的事情就有些让孔媚娘瞪大眼睛了。
徐氏瞧见宁欢儿,就跟瞧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闺女一样,起身拉着宁欢儿的手说起话来。
“都已经怀孕了呀,当年你还是小小的一团,粉扑扑白嫩嫩的,就跟一个雪团子一样,可让人喜欢了。”
“大伯母,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得长大。”
“可不是,你都长大了,但是你那个堂哥,现在还是孑身个人,我也见过不少的名门闺秀,长得那叫出挑,但是呢……你堂哥硬是看不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样的。”
“堂哥的前途无限制,自然得挑一个最好的,大伯母您就不用太担心了。”
“……”
孔媚娘是听不下去了。
悄咪咪的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宁谦辞在书房呆的时间太长,眼睛有些涩涩的。
走出书房,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四目相对……
宁谦辞颔首一下,再次走回书房。
男女之间得避嫌。
宁谦辞走回书房关上门……
孔媚娘脸红了一下,她自诩见过不少的男人,那些文质彬彬的书生也见过不少,但是,像宁谦辞这样清风朗月却又温文如玉的确实极少看见的。
有一种人,只要看见了。
只需要一眼,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然而……
错误的时间遇见对上眼的人,终究是自讨苦吃。
对于自己心理的变化,孔媚娘很容易就发觉了,她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就算心里有什么触动,也不会去破坏什么。
现在就挺好的。
有些人放在心底就成。
贾婆子人老眼睛亮堂。
将院子里的所有都收入眼睛。
叹一口气。
心里觉得吧,这男人呀,太优秀了就是造孽。
勾了多少女人的心还不自知。
孔媚娘调整好心态,就往宁宴的书房走去。
在书房外面敲了敲门。
宁宴从里面走出来,对上孔媚娘的身影,停顿一下,问道:“今儿怎么过来了,有事儿?”
“嗯,的确有些事情。”
“进来说。” 宁宴将人迎到屋子里。
孔媚娘将书房的所有收入眼睛。
……
整齐的很,比往日要整齐多了。
就跟书房的主人要离开一般。
孔媚娘将心里所想压了下去,说道:“今儿宁谦溢从县城回来了,他说……”
孔媚娘将宁谦溢的一番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宁宴听罢,轻轻挑眉……
心里呢,也不是很在意。
孔媚娘说的那些人应该就是白县令嘴里的上边的人……
啧……
州府那边的管家到了通县都能作威作福了。
通县还是没有立起来呀!
按理说,今年的雪灾,尤其是通县这边受灾最轻,白县令应该是最有底气的人。
现在连别的地方的管事儿都害怕,这个样子,不是明摆着再说,我好欺负快来欺负我呀!
若是没有人上来踩几脚。
她直播跳悬崖!
“嗯,知道了。”
宁宴相信,宁谦辞可以处理这些小事的。
孔媚娘继续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往堂屋走去。
堂屋里,宁欢儿还在跟徐氏说话。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孔媚娘看的嘴角直抽抽。
宁欢儿跟小李氏都没有这么亲厚过。该说什么好呢。
“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家里那些那人都等着吃饭呢。”
孔媚娘轻轻开口,提醒一声。
宁欢儿猛地想起来,她来这里是为了跟宁谦辞叙旧的,怎么就跟徐氏说了起来。
还说了好久的话。这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