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缸上的盖子盖上,宁宴洗了一个热水澡,伸手拍打一下肌肉,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宁宴起身的动作都极为艰难。
肌肉酸痛,加上又是翻滚又被被摔,腿上腰上手臂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
扶着桌子站起来,宁宴慢慢一动……
果然万事开头难。
想着柴房的蛇皮,宁宴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出屋子,灶房里已经开始冒青烟了。
站在门前往里看去,贾婆子带着吴幼娘做饭。
吴幼娘蹲在灶膛前,拿着木柴往里添。
合作的还算不错。
宁宴挪开步子,走到柴房,将蛇皮拎出来。
在院子里打拳的陈祸愣住了,宁娘子手里拎着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跟蛇皮一样,但是这体积似乎有些过分的大。
“大娘子,这是……”凑近之后,陈祸清楚的看见蛇皮上沾着的血肉。
“……”还真的是蛇皮,问了一半的话咽到肚子里。
“怎么了?”宁宴拿着柴刀刮着蛇皮上粘着的肉。
“大娘子,这蛇皮腹下一块可以做成软甲,需要了解下吗?”
“软甲?”
“对,我认识一些人,可以处理成这东西软甲,贴身穿冬暖夏凉……”
“你认识的人倒是不少。”宁宴笑笑,目光落在陈祸身上。
审视意味更加浓烈。陈祸差点撑不住。
宁宴将蛇皮按着纹路割下来一块扔给陈祸:“按着有余的身形做。”
“好嘞。”陈祸拿着蛇皮乐滋滋的往房间走去。
在房间捣鼓半天,陈祸出来的时候,贾婆子已经将饭端到了桌子上。
看着陈祸周遗一起上桌。
贾婆子眼里闪过不赞同。
护院怎么能跟主子一起吃饭呢?
不过这个时候明显不该说这些。贾婆子带着吴幼娘往灶房走去。
端了一碟子葱拌豆腐,一叠肉末芹菜,拿了两个包子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吃了起来。
填饱肚子,贾婆子问道:“幼娘还习惯。”
“还好,宁夫人很和善。”吴幼娘都已经想好了,如果那些人将她卖到青楼等地,她直接一根白绫交代了。
但是峰回路转,被卖到村子里,虽然生活清苦一些,到底比为『妓』要好的多。
父亲贩卖私盐触犯律法,她运气好,当初跟着贾婆子所以侥幸活了下来。
报仇翻案什么的从没有想过,能苟且偷生已经是不容易了。
“那就好,宁娘子安排我教你厨房这些事,肯定也想让你往这方面『插』手,你好好学着点,这点儿本事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是只要不遇见什么大灾大难,一生无忧还是可以保证的。”
“幼娘谢过嬷嬷。”
“如果不是夫人当年拉扯一下,我也活不下来,以后咱们都是奴身,小姐千万……”
“您放心,幼娘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只要能将吴家血脉传下去,受苦受累算的了什么。”
吴幼娘已经想好了,就算成了奴身。
她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嫁了,吴家只剩下她一个人,既然活了下来就得将血脉流传下去。
灶房发生的事情宁宴并不知道。
吃了饭就扶着腰走到柴房,看着地上剩下的蛇皮,一时间有些发愁。
蛇皮能弄成鞭子,她是知道的。
但是要怎么制作?
这方面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人无完人,即使穿越一番也不会变成万事通。
想了想又把陈祸叫了过来:“你认识那么多人,有擅长打造兵器的吗?”
“……”必须有,只是总觉得夫人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
“大娘子想要做什么?”
“呐。”宁宴指了指地上团成一个球的蛇皮:“搓成软鞭,可以吗?”
“没问题”陈祸点点头。
“行吧,剩下的皮就是辛苦费。”宁宴说完,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蒸腾半夜,也没有晚起,这会儿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这具身体即使养了这么久,跟前世也不能比。
只能慢慢训练回来。
陈祸扛着蛇皮出去,走到驿馆,找到安排好的人这些蛇皮送到京城。
将军看见信,就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
……
宁宴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闻到香甜的味道。
推门走出去,深吸一口气,随后往灶房看去,香甜的味道是从灶房传出去的。
靠近灶房,里面吴幼娘站在锅前忙活。
不经意看见宁宴,张口:“大娘子醒了?”
“嗯。”宁宴点点头,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
春困秋乏夏打盹,只要是人就忍受不了周公的诱『惑』。
“你在做什么?”
“从后面林子里摘了一些桂花,做了桂花糕,大娘子要尝尝吗?”“那得尝尝。”宁宴从木制的托盘里拿出一个桂花糕,放在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回『荡』起来。
“挺好吃的。”
“是吗?”吴幼娘伸手拿出一个桂花糕放在嘴里。
味道依旧是当年的味道,只是……
瞧见吴幼娘一脸恍惚,宁宴挑眉,到底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谁还没有一点儿小秘密,只要安分,宁宴对于这些就不会太过于追究。
在村子转悠一圈,宁宴直接走到了薛先生家里。
薛先生的院子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宁宴靠近,赶紧捂住鼻子。
“这什么味儿?”看见阿木,宁宴直接问道。
“……”阿木没有说话,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宁宴。
“难不成跟我有关?”
“你去问问师傅就知道了。”阿木说着,带着宁有余跟吴宝时往外走去。
味道太难闻,几个小孩选择『性』撤退。
宁有余回头对着宁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宁宴心里更狐疑了。
往里面走去,推开一扇门,看见的薛先生拿着扇子在『药』炉前忽闪。
听见推门声,回头往后看去,瞧见宁宴直接转回脑袋,这副样子,似乎对宁宴很有意见的样子。
“你这是干什么,弄的一院子味道。”
“哼!”薛先生也是有脾气的人,没理会宁宴继续摇晃手里的扇子。
宁宴也不生气。
站在一侧盯着薛先生,直到薛先生将小炉子上的红泥小锅端下来。
宁宴才稍稍靠近。
薛先生拿着麻布掀开小锅,呛人的味道再次变得浓郁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宁宴也想跑路了。
看着小锅里的『药』材再次变成焦黑『色』,薛先生胡子都被他掐断好几根:“你那风油精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