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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涯感到身后的剑气惊人,寄存的身体仿是受到剑刃割裂,裂开许多细小的伤痕,渗出血迹。

“好锋利的剑气。”

身后的黄瀚与莫琉璃尤有默契,其中黄瀚散发青光剑气,化身为剑与青虹契合在一起,裹着新娘子,朝着楼梯口飞去。

另一边,莫琉璃同样是施展人剑合一秘术,剑光勾月一般,先黄瀚一步,与守在楼梯口的鬼像轰然一击,击出一些空暇的时机。

双剑如游鱼,灵活性比起受到干扰的鬼像更快,更好,直接一溜烟窜出五楼。

见到黄瀚两人带着新娘子逃出五楼,凶鬼根本来不及朝着方涯和玫瑰发怒,身形化作黑色云烟,朝着楼梯口而去。

好巧不巧,玫瑰赶往方涯的路径又正好拦住了最短的直线距离。

“让......”云烟中脱口传出凶鬼气恼的话,没有说完就感知到了玫瑰渗出的杀意,话也不说了,云烟拐了一个弯,朝着楼梯口而去。

其中一个说不上是挡住路的人,在凶鬼的恼怒下,云烟伸出一掌把人击飞,撞在楼墙,使人喷出一口血迹。

“少主,今晚你的行为不一定能打消人的猜测,为了两个青莲剑修如此做,是否值得?”

玫瑰来到方涯的身边,暗中传音说道。

“人生在世,偶尔赌一下未来,如不值得,日后再想办法讨回来便是,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方涯心情很是轻松的传音说道。

两人自此没有再出手,而是望着乱成一团,更应该说是某些人或鬼在暗中,相继心照不宣地擒下鬼众,削弱鬼门。

“棺材,你这个老鬼,那两人逃了,他们一定是有后手,何必要与我缠斗,想办法抓住两人才是你的要紧事。”

不时凹凸的暗红棺柩仿是受到某种攻击,内里传出了莫桑急躁的声音。

随着他的声音传开,棺柩仿是受到更加剧烈的攻击,抖动的频率更大,更快,凸起和凹陷形成一道道剑形。

棺柩荡起厉鬼哭嚎的声音,浮现诸多奇异的符纹,象形锲子,形成恐怖的威势,令附近的攻击为之一滞。

“刹托的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你要信我。”

棺材鬼没有出一言。

方涯望着不知何时跌落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深海水鬼珠,看着透亮的黑色珠子,露出一丝惊喜。

鬼珠的附近雾气微微一撩起,仿是一只手掌握住鬼珠,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蓦然间,气浪拂过,带着一条绿色的光芒,雾气好似受到了某种攻击,散开了。

鬼珠落下。

血流如同急速甩动的辫子,直接卷上深海水鬼珠,随之折返而回。

同时,气浪又起,绿芒再次想要穿破血流,当绿芒接近的瞬间,黑色的玫瑰直接长了出来,根茎下是一条细细的绿色环虫。

“有趣。”

方涯握住深海水鬼珠,朝着远处的一个人望去,两人对视着,他还可以看着地方的惊恐,随着他的嘴角上扬,对方的气势一卸。

那是一个年约二十多的青年,这时,合十双手行礼表示歉意。

“你过来。”方涯指着他命令道。

玫瑰站在方涯的身边邪魅一笑,彷如有无限的魅力,身上的气机牢牢锁住青年的方向。

青年望着玫瑰一眼,心绪忐忑。

“方少,刚才是我的鬼迷心窍,没有注意到是你。”

方涯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不会为难你,你的行为是人之常情,这样吧,我看你捉了不少鬼门的鬼众,交给我吧,放心,我不会贪墨你捉的鬼众,这些鬼众也是鬼门的,现场这么乱,我只是先帮鬼门保管一下。”

话虽是如此说,但他的眼眸则是散发着杀机,直盯着青年,大有不答应就把人剁了的感觉。

‘保管,确实是保管,保管多久就不知道了,真当我傻。’

青年有些迟疑,在心中腹诽着方涯,对于方涯的话,他是一点都不信。

“麻利点。”方涯伸出手掌,掌心浮现一柄由血凝成的匕首,刃尖对准青年。

‘忍一忍,你能行,想想你家的势力不如人。’

青年不情愿地掏出一物。

.......

六角楼不时传开的轰鸣,宛如楼体在震动。

这样的异状令许多楼外的宾客纷纷感到心惊肉跳,不管楼内的什么情况,在他们的想法中只有一个那就是‘先离开再说。’

除了一些好奇心重的散修,或是有所依仗的人,或妖,或鬼,其余的诸多宾客都随意搪塞一个借口离开。

不多时,留在鬼门驻点多是一些与鬼门交好的代表,或是鬼门的门徒,以及少量的好奇之徒。

此时,留在楼外的鬼门门众也不再掩饰什么,虽不太清楚六角楼的具体情况,尽皆是持戈提刀,分别驻守在驻点的各处。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非常急促,乍听宛若就像是千军万马在赶赴战场的感觉。

“怎么回事?”

“这是鬼气,好重的杀气,鬼气更是浑成一体,难不成是鬼门的阴兵。”

“不会吧,这可不是鬼门的核心地盘,调遣阴兵过来,不管是上三门可不会同意,要开战了么?”

.......

由于人少,依旧滞留在鬼门驻点的宾客尽皆聚在一起,相熟的人或鬼面面相觑,小声的议论着。

“想那么多干嘛,出去看一下。”有人提议道。

“对,出去看一下。”

宾客们朝着门外走去,望着鬼门众鬼的行动与他们非常出乎他们的预料,慌乱中进行着守御举动,令宾客们很是猜不透。

“这......不像是鬼门的援兵,更像是在防守什么。”其中一人有些哑口说道。

在诸多身影中走出一个鬼,一边走,一边说,“我去问一下。”

话刚落,宾客中就有人的身形仿若游蛇般,踏着涟漪气浪,直接上到楼顶,踩着宛若实质的瓦片向远方了望。

有一就有二,各施手段爬上楼。

“什么情况让你看呆了。”第二个鬼上来之后,戏谑的说道。

他同样朝着前方了望,眼眸也是露出着震惊的神色。

入他眼的是一团阴雾,雾很广,单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他感到震惊,令他感到震惊的是,阴雾中的军魂,若隐若现的军魂。

这么大的一片,看不见头的阴雾可容纳军魂之多,才是令他害怕,感到震惊的地方。

“阴山......我从未听闻过南洋有阴山一支阴兵,步伐间有撼动天地之感,此等阴兵不应该在南洋籍籍无名。”

他尤不敢相信,更不敢逃跑,呆目望着前方竖起的一杆军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上写‘阴山’。

前方的阴兵行军速度太快了,与其独自一鬼逃跑,赌阴兵不追杀的几率,不如直接留在这处驻点,静观后效,或许生存的几率更高。

“阴山,不应该,阴山是夏国的一处古战场,他们的阴兵怎么会出现在南洋的地界。”

有人认出了阴山的含义。

嘭嘭。

撼动人心的脚步声,仿是踩在人,鬼的心中,连他们身体如坠寒渊,后悔为何要停留。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对阴山军魂而言,激昂士气的军号落在众宾客,众鬼的耳中,却像是夺命的号角声。

“斩。”

号角仿是一个命令一般,蓦然,阴雾中的鬼气升腾,汇聚,继而凝成一把长达四十米左右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