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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她于昏迷中也感觉出了这炽热之力,“嘤”的一声,苏醒过来。发觉自己正靠在郭昊怀中,他手掌紧贴自己背心小腹,道道汹涌热力如波如涛,如炽如焚,不断冲来。

虽然胸腹间依然难受至极,但郭昊感觉得出,灼热之气已不复先前那般猛烈,见祝雪念醒来,不由得喜出望外,道:“这法子果真有用。你身上哪里最觉难过,便立刻将这些开水似的灵力引去那里。”说话之时,心神微分,热力反扑,脸色登时又红了几分。

祝雪念情知他看似随和,其实性子执拗,打定的主意,很少有人能拉得回来。略一查察,果然身子不再阴寒似冰,当即不敢怠慢,将道道热流往胸口处引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雪念只觉寒意终于褪尽,浑身上下灵力弥漫,旺盛蓬勃,温热之感阵阵传来,实是前所未有的舒畅美妙。

忽然郭昊手掌一松,往后倒去,祝雪念急忙将他贴在自己腹间的手掌抓住,郭昊身上仿佛没了骨头,被她这么轻轻一拉,头脸恰好压在她肩上,两人几乎脸颊相贴。

觉出他呼出的气息掠过自己脸颊,虽略显微弱,好在细致绵长,当无大碍。祝雪念探知之下,知道他身上危机也已解去,一时间喜不自胜,轻声道:“你。

不听我话,教你的太虚无极道法法诀为何不肯照练?”

郭昊此时丹田中空空荡荡,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答道:“我怕来不及。”一句话方刚说完,双眼一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来不及么?”

寒水冷,万籁寂静,祝雪念语声轻柔无比,宛如梦呓,似乎深怕吵醒了身后少年一般。其实她如何不知,若郭昊只顾一己安危,先行运转太虚法诀,等到自身麻烦全部解除之后再去帮她,那么祝雪念恐怕已是生。

不过世事之奇,无所不有,正因郭昊如此做法,才使得他自身暴躁狂乱的灵力有了发泄之处,不仅暂时压制祝雪念体内寒气,也解了他自己即将神魂颠狂,筋脉爆裂而死的危厄。所谓因祸得福,一举双得,大概。

便是如此。

将郭昊手掌握在手中,从未有过的温厚之感从他掌心传来,祝雪念意念催持,太虚灵力运转不息,片刻之间,丝丝清气缓缓溢出,一道氤氲青光。

宛若光环般,将她与郭昊两个罩在其中。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祝雪念正以太虚无极道法相助郭昊调。

气养息,温润筋骨,忽听得“叮叮咚咚”琴弦声响,一艘大船灯火辉煌,正向湖心驶去。只听一女子声音唱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

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语音清幽,琴音渺渺,闻之令人神醉。“她唱的什么?真是好听。”祝雪念。

肩头一轻,原来是郭昊被歌声琴音唤醒了来,第一句便问道。

祝雪念虽然不明诗中深意,但按句索意倒是难不住她,回道:“她唱的是一个小伙子在如云的美。

女环绕之中,不爱那个美丽娇贵的贵族少女,不爱慕那锦衣华服的姑娘,却只对那缟衣綦巾,衣着朴素的姑。

娘倾心的意思。你爱听的话,我也会唱几首呢。”不待郭昊答应,樱唇轻启:“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祝雪念哪里懂得什么民生疾苦。

这诗句全是往日听风恨昔念过的,此时见郭昊似乎有些喜欢,便照搬过来。她只唱了几句,那边已然停歇的琴音忽然又再响起,激越飞扬。以祝雪念之聪慧。

焉能听不出这是船上乘客在与自己歌声应和,她原本只是在郭昊面前卖弄的心思,此时不由得兴致大发,唱词语调愈发的悲怆婉转:“……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牂羊坟首,三星“我们去。

么?”祝雪念回头问道,见郭昊点头,这才持起木浆,向前划去。待靠近大船,祝雪念心知目下郭昊体无力。

一牵他手,两人一起跃上船去。她如今修行回复许多,做这种小事自然轻而易举。

那出声相邀的大汉胸。

宽体高,浓眉大眼,见祝雪念轻飘飘的飘落船头,虽然。

携着一人,姿态却不失优雅曼妙,心下暗赞:“小姑娘年岁不大,好高明的腾身之术。她这身法与武林中各门各派轻功均不相同,应是一位修真之士了。

”双手抱拳,道:“冒昧相邀,多有打扰,请勿怪罪。”掀开帘幕,将二人请进仓门。

甫一进门,祝雪念便陡觉眼前一亮,但见一名紫衫女子,身姿窈窕,约。

莫二十几岁年纪,容貌极美,心想:“凰羽门苏师姐、袁师姐几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可没有一个能胜过她的。”忍不住赞叹道:“姐姐你可真好看!”

女子见她姿容俏丽,眉目如画,虽然稚气未消,容色之。

美亦是从所未见,笑道:“可还不及你呢。”拉着她手在椅上坐下,道:“我郭哥哥听见你方才歌声,省起天下。

黎民之事,便忍不住出声相邀,小妹妹可不要怪他莽撞。”灵动目光向丈夫望去,见他拉着那少年,神态亲热,脸上却隐有忧色,不禁心头一凛:“莫非有事!”

她也看出祝雪念二人来历不凡,还以为丈夫觉察二人是敌非友。但目光转向郭昊,才发觉这少年脸色灰白。

气息虚弱,仿佛正在生着一场大病,不由心下一松,暗。

笑道:“我的傻哥哥又在替别人担湖中唱词也是兴之所至。不过凰羽门既为正道名门,扶正祛邪乃是根本,她。

心中正邪是非当然分得非常清楚,道:“楼月人南侵,青黎族兴兵,遭殃的全是天下贫苦百姓,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家败人亡,妻离子散。蛮人所为,自然人人痛恨,那是不必说的。”那男子一拍桌案,道:“小姑。

娘说的正是。如今楼月族式微,却又有大彦王朝却时时兴兵犯境,这天下的百姓不知还要遭受多少苦难。”神色极为沉痛。女子白了他一眼,道:“好啦,好啦,一说起这些事你就心中难受,大煞风景。”男子讪。

讪一笑,闭口不言。

祝雪念见状暗想:“陆师叔从前跟我说过,外面的人都讲究‘夫为妻纲’;风姨却告诉我‘世间男子,尽是刚愎自用之辈,吾等奇女子,岂能。

受愚夫摆布!”这位大哥到很听老婆的话,难道是陆师叔说错了,是‘妻为夫纲’才对?”

她正自胡思乱想,陡然瞥见对面的郭昊不知何时,双目紧闭,赤红颜色重又爬上面颊,不由得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

那男子早已先她一步擦觉异状,指出如电,连点郭昊胸前小腹六处大穴,随后手掌抵住他胸口膻中,雄浑内力喷薄而出。

片刻之间,郭昊便醒了过来,面上红潮虽然淡了一些,却未完全退去,道:“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又睡过去了。”

祝雪念关切不已道:“你还好吗?身上有哪里不舒服么?”若不是当着外人。

面前,强行忍着,恐怕泪水早已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原来他两个是凰羽门的人,怪不得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如此出类拔萃。”那美貌女子心道。了然一笑,道:“妹妹尽管放心,有姐姐我在这里,保管不教他有。

半分差她语气如此之大,祝雪念不禁好奇,问道:“您二位是?”女子沉吟片刻,道:“并非是我们有心隐瞒,只是我夫妇在江湖上也曾薄有微名,仇家也是不在少数,为了。

避少生事端,曾发下重誓,不在人前透露真名,妹妹请勿再问。”祝雪念张口欲言,女子又道:“你若觉得不便的的话,就叫我黄婧,叫他作郭嵘吧。”说着向丈夫指了指。

“小妹祝雪念,这位是我——师兄郭昊。”祝雪念道,心中暗想:“他们这般藏藏掖掖,不肯透。

露真名。不会是像林易生辛巧一般,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吧?”可看二人男子面貌憨厚,待人温和;女子清。

秀绝丽,不可方物,怎么看也不像鬼祟之人,不由得心下踌躇。

黄婧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道:“郭哥哥,既然小妹妹心中存疑,那咱们到不可贸然行事了,不如就让这位郭小兄弟先行运转内息,看他是否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疗治内伤。如若不成,咱们再。

出手相助就是。”见丈夫正要说话阻止自己,连忙递以眼色,郭嵘会意,住口不语,掌心却未离开郭昊胸口,继续输送内力。

黄婧假作未见,又道:“郭哥哥,你武功高我甚多,可是这医术上可远不如我啦。”两夫妻心意相通,郭嵘立刻猜出妻子是有话要说,便接口道:“那是当然。你家学渊源,医卜星相无所不通,我又蠢又笨,怎么敢。

跟你比。你快帮忙瞧瞧,郭兄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黄婧嗔道:“我劝你不要多事,你就是不听。没瞧见这美貌小妹妹一脸的戒备,怕是担心咱们害了她心上人。

祝雪念脸蛋飞红,急道:“他是谁心上人啦?根本没影的事。我担心他,可不是因为这个。”黄婧。

咯咯一笑,道:“算我说错了就是。不过你既然这么在意他,我就不得不将他现下情形跟你说一说了。”祝雪念在郭昊脸颊轻轻触摸,虽然比不得先前在小船上时,却也是火烫无比,心郭昊道了声多谢,一口。

将茶饮尽。郭嵘继续说道:“郭兄弟内息奔走如雷,肌肤火热炽烫,除开他本身修行雷厉刚硬之外,另有一种刚阳灼烈气息参杂其间,想来应是是服过火灵丸之类的奇丹妙药。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此物被他服下时。

日应该不断,按理说早该发作,不知怎么拖延到了今日。”说话之间,目含询问之色,望向郭昊。郭昊虽然清醒过来,胸口仍似有一团烈焰燃烧,疼痛非常,闻言心中一震,倏地忆起在禁魂渊中之时,自己无意间。

戳瞎炎亓第二只竖眼,迸出的一蓬乌青发绿的浆汁,有一些溅入口中,当时只觉又烫又热,又苦又涩,并无其他异常之处,现下想来,或许便是郭嵘所指的异物。

痛开口道:“前些日子,我曾无意中吞过几滴妖兽炎亓身上的汁水,不知与郭大哥所说的是否有所关连?”

话音一落,郭嵘神色茫然,黄婧与祝雪念却一起变色。黄婧道:“那汁水味道如何?颜色怎样?又是从炎亓身上什么部位取出?”郭昊依样叙说了一遍。黄婧一直。

嬉笑的脸上也露出凝神思索之色。郭嵘好奇心被勾起,道:“师妹,究竟是什么东西?”黄婧道:“故老相传,上古妖兽炎亓,头生双目,躯体坚逾精金,每出。

必御火而行,状若火山,扫荡四野,焚灭无数。由于为祸甚烈,终不为天地所容,被神农制伏,囚于大地深处,永不得出。”

祝雪念与郭昊同时想道:“她知道的。

事情真多,可也不全对。炎亓被困地底深处,那是七百年前正道黄婧话还未说完,续道:“由于时隔太过久远,到了七百年前,神农布下的禁界也耐不住光阴打磨,大为松动,终为炎亓打破,从此妖兽重履人间,祸乱无度。于是有当时的七大名门合力出手,才勉力将。

之俘获,奈何以当年神农先祖几近通神的无上法力也都杀它。

不死,七大门派自然更是无可奈何,于是效仿神农做法,镇压于凰羽山羽画峰之下极阴之地。小妹妹,你们凰羽门一门为此事出力最大,想来你一定知道得清清楚楚了?”见祝雪念点了点头,黄婧续道:“照。

小兄弟的说法,当时被他吞入腹中的,当是炎亓内丹的残汁无疑了。”

郭嵘道:“师妹怎么如此确定?若失了内丹,任何妖兽都会被轻易被杀死,怎会还想你说的那般,连神农先祖都拿它毫无办法。”黄婧笑。

道:“傻哥哥,事情哪会有你说的简单。但凡能够修炼内丹的。

妖兽,都是百万里挑一,并非随便拣一只就有的。而且炎亓这种妖兽极为狡猾,它生有二目,一只便是内丹所化,平时纵使清醒,也不会睁开。而这内丹另有妖异之能,可在全身上下任意游走,踪迹难寻,更为艰难。

之事就是此兽身具不死之能,是以想要从它身上找出内丹命门所在,并将之刺破损毁,就务必得逼迫它裹含。

内丹的眼目肯张开才行。”

郭昊想起当时情景,若不是巨猿逼迫的紧,炎亓确然不会显现第二只圆眼,自己更无机会以铁杵刺入它目中。这名为黄婧的女子虽未在场,说起事情经过就宛如亲眼见到一般,果。

然见识精到,不由得大为钦服。黄婧道:“传说中炎亓是不死之身,可驾驭九天神火,威能毁天灭地。如今它内丹既毁,性命自然也没了,这传说几千年的神话不攻自破。但那颗内丹却实实在在是其数千年凝练精气之所聚,你虽然入口不多,却是受益不少,再加上。

你修炼的道法另有奇能,可以将其中大多精华化为自己所用。这些日子下来,你是否感觉到修为提升的极快。

远胜之前许多?”

经她提醒,郭昊这才省起一事,停滞一年之久天脉九篇青冥境第二层一直无法突破,直到离开羽画峰第五日上,才忽然打碎屏障,豁然贯通,。

目下正准备第三层境界的修行。当时还十分诧异,如今想来,应是吞服了炎亓内丹残液之功,不禁暗呼幸运。

见郭昊点头,黄婧道:“似这种世间罕有的宝物,确。

为无数人渴求而不得,你糊里糊涂的吃下去一些,也不知是福是祸。”祝雪念听出她话中另有所指,不无担心

道:“姐姐,这话怎讲?莫非尝了些妖兽内丹,还有什么坏处?”

黄婧道:“炎亓内丹中都是它的本命精华,这话确然不假,但却只是对于那些道行高深,完全可以以自身功力压制住狂暴火精的人而言。

行平平的人误食,如何受得住内火交攻之苦?十有八九是被焚为一堆灰烬的下场。”她这“修行平平”当然是指郭昊而说。

闻听此言,祝雪念顿时忧心如捣,道:“姐姐既然如此清楚,那就请你帮忙看看,我师兄该如何医治。”

黄婧原本性情是只要自己快活,哪管他人死活。但自从与郭嵘相识相知,结为夫妇以来,往日脾性早已大为收敛,眼见郭昊内伤沉重,若不施以援手,恐怕。

他半年都活不过去,向丈夫道:“郭哥哥,这位小兄弟跟你可还是本家呢,看他也傻头傻脑的,跟你当年到真是有几分相像,你还真得帮帮他呢。”黄婧言。

语有贬低郭昊之意,祝雪念心中顿时有些不悦,若不是看她所言句句在理,十有八九真有救人之能,她早拉着郭昊转身下船去了。却听郭嵘笑道:“我。

师妹最爱开玩笑,小兄弟可比当年我聪明太多了,祝姑娘不要。

见郭昊面露为难神色,郭嵘又道:“窥探别门秘技,一直是门派大忌,小兄弟若受于门规。

限制,不能实言相告的话,我用一刚一柔两股劲道齐力并施,也能拔除火毒。不过这样一来,你身子自然丝毫不损,但此举属于强行施为,你本身功力却会。

被我的内力摧毁,使你多年修行付之流水,未免可惜。”其实他心中另有想法,在他看来,郭昊所受内伤,除开炎亓火精肆虐的原因外,他修炼的道法应该。

也存在隐患,因此才想看一看功法原文,到底有无不妥之处。只是郭昊若不愿意的话,倒也不好勉强。

郭昊思忖片刻,摇了摇头道:“并非是小弟担心郭。

大哥会另有图谋,只因我曾答应过一人,绝不会泄露此事,是以还请郭大哥不要见怪。”黄婧笑道:“。

这执拗的样子,跟当年的你还真有几分相像。”郭嵘颇觉惋惜,还想尽力一劝,道:“正如我师妹所言,我当年也和你一般,曾执着于一言一事,心里只记着大。

丈夫一言既出,便有千刀万剑横在面前,也是决不肯后退半步的。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才渐渐想明白,这世间虽有小义,但更有大节,凡事不可只以一理推。

能保证自己现下认为对的,今后也便一定是对的呢?你今日违背信诺,确有些对不住别人,但若能留下有用之身,日后做个有为之人,也未必就是坏

说到此处,不知为何,神情黯然。黄婧握住他大手,柔声道:“你又想起那人啦?”郭嵘点头道:“当年是我先违背约定,总觉得对她不住。”黄婧道:“她远赴极西之地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不过想想看有兄长体贴熨护,过去的事恐怕早忘记了,你也不要总挂.

在心上。”心中却是喟然轻着他,早已用尽了一生的的心思,岂是说忘就忘的了的!”郭昊也看得出来,郭嵘对自己关切之情乃是发自真心,但他早知自.

己身上所怀天脉九篇与当今最大的魔道势力冥教大有牵连。若轻易泄露,不仅自己极有可能会被天下正道视为公敌,更加担心的是会连累母亲。思来想去。

依然摇头道:“大哥一番肺腑之言,敦敦教诲,实令郭昊铭感于内,本该听从吩咐才是。只是大哥有。

所不知,我身上修行虽然得之不易,但在心里却并未如何看重,纵使今日毁去,也不觉有何可惜,请大哥。

不必再劝。”

见他如此固执,郭嵘只道他是为了保住功法秘要,才不惜作此决断,暗叹可惜,道:“既然兄弟心意已决,我自不会勉强。如果你信得过我。

的话,我立刻为你运功拔毒。”

虽然是初次相见,对于郭嵘此人,郭昊却有仿佛如故之感,对于他所有言语竟没有丝毫怀疑。点了点头道:“那么就有劳郭大哥了。”郭嵘闻言,便即抬起手掌,却忽然被走过。

来的黄婧按了下去,她道:“郭哥哥何必心急?想保住他修行还不简单,忘了还有我在么。”

转向郭昊祝雪念二人,绽颜一笑,道:“夜风清凉,这舱中却是暖意融融,弟弟妹妹都乏了吧?”她是江南女子。

说出话来本语声清脆,此刻却更增三分轻柔绵软,柔弱无力。

郭昊祝雪念二人见她笑意温和无比,仿佛一池春水悄然荡开,水波轻拂,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意态悠闲,不自觉间也觉心欢意畅,舒适无比。郭昊浑然不觉自己已然堕入黄婧瓮中,状似痴呆,盯着她一双秀目,痴痴迷迷,仿佛连自身伤痛也都忘记了,眼皮渐渐沉重,终于合拢一处,昏睡了过去。

祝雪念修行深厚许多,但毫无防备之下,也只比郭昊多拖延了片刻,也便摇摇欲倒,黄婧笑吟吟的搀她坐回原处。

郭嵘心知妻子如此做法必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