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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渊正自沉『吟』,天际一道碧光拖曳着一条长长尾迹,宛若飞虹一般,正向着羽画峰顶飞『射』而去。祝九渊扬起脖颈,纵声大叫道:“臭小子,徒弟丢了这么久你才来寻,怎么够格给人家做师父?”他功力已复,劲力充沛,这一声呼喝,声浪如同利箭穿云,浩浩『荡』『荡』,直上夜空。

那空中碧虹忽然一个转折,往这边飞来,尚未接近,踏足仙剑上的人影便躬身作礼道:“师父,您老人家安好?”话落之时,脚底沾地,仙剑自行飞回鞘中,正是陆元放到了。

祝九渊满脸不悦道:“你怎么才来?我一个人清静惯了。你弄来那个小弟子在我的屋里头呆了整整一天,烦也烦死了!”

陆元放笑嘻嘻的道:“师父莫怪,这可不是我故意来迟,要怪就怪是赵活虎那个家伙脑筋不灵,自己一个人身单力孤,找不到人你不会马上回逍遥殿禀告也就是了。他可倒好,非得一个人在山上瞎转悠,直到天『色』黑了下来,这才赶回去说了此事。这不弟子一得讯立刻就赶过来啦。”

知徒莫若师,对陆元放这番话祝九渊是连一个字都不相信,说道:“你小子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这么明显的假话都敢讲出来糊弄为师。那赵活虎午时便已离开了羽画峰,他御空飞回竹节峰用得了两三个时辰吗?”

“师父明察秋毫,这小子修行不济,被人打得重伤吐血,才在路上耽搁了。”谎言被揭破,陆元放依然有办法自圆其说,随后神『色』一正,道:“师父,诸葛连城那魔又来给您老人家添麻烦来啦。”

祝九渊眼皮一抬,道:“你都知道了。”

“这冰瀑布是除开您居住的石屋外唯一通往禁。

魔渊的入口,早在七百年前此处就已被常在祖师携一干正派高手封死了,就算诸葛连城道行再强,如不知晓破解封镇的法诀,要从这里进入其中也是妄想,你也不必太过『操』心劳神。”陆元放知道的事情显。

然不少,遂如此说道。

祝九渊脸有忧『色』,道:“你是什么事都明白,说起来也头头是道,怎么就不肯替为师分担些忧愁呢?如今我年岁已老,还能。

挡得诸葛连城几年?不如我把破解此处镇封的口诀跟你说说?”

陆元放心中一跳,情知师父又想提及要自己接替他守在禁魔渊入口之事,那可比杀了他还难过,慌忙转开话头,道:“师父,我收的那个小徒弟,您看如何?”

祝九渊焉能猜不出。

他心中的不情愿,愤然道:“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每次我一提起此事,你就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你那个傻徒弟做什么?资质鲁钝,不堪造就,还不如一只傻鸟、一头笨猪来的有用些,宰了还能添一道肉菜。”

“师父这张嘴居然比我还毒,郭昊就算再不济事,总。

比鸡啊猪啊的强太多了吧!可是如果他老人家实在看他不顺眼,岂肯长久留他在羽画峰上?”陆元放原来他此番打发赵活虎带着郭昊来到羽画峰时,就是打算着怎么想法设法能让师父把自己这个新收。

的笨蛋徒弟给留下来。禀告他早有谋划,于是不急不躁的道。“师父一眼便看出那小子天赋平平,浑身上下毫无半点出奇之处,真是慧目如炬。禀告实话实说,弟子也早瞧出来了,当然远不如师父这般洞若观火,通明透彻。”

“马屁精,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少在这里跟我拐弯抹角。”祝九“瞎说八道,我的宝贝念儿跟一个傻小子能有什么关连?你小子又起了什么歪心眼?”果然如陆元放所料,一提起那个女孩的名字,祝九渊神情不由自主的便郑重起来。

“师父,这您可就错怪我了,这次的事我可全是出于好心。前几如日风恨昔说念儿竟然将仙。

冥神剑埋入了天阶崖那棵枯树之下,此事您一定不知吧?”陆元放一脸冤枉道。

“这个丫头太不争气,竟然如此自暴自弃?大家都在为她担心,她看不出吗?”闻言,祝九渊更是蹙然有忧,沉声说道。

“念儿再聪明,终究还是个孩子,并不是所有事。

情都能思虑周全。我想着她虽然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百花小筑,但她『性』子原本好胜,是轻易不肯服输的。于是弟子我索『性』找来一个人,而后与风恨昔订立约会,便是由她教导念儿,由我教导郭昊,七年之后让他两个在无妄台上比个高下。师父您想。

若得知有这样一个的对手存在,她还会像以前那般,继续意志消沉下去么?”

“这个想法不错,小丫头的『性』情我岂能不知,她肯定会加紧修行,绝不愿被人压下一头的。当年风逝雪天赋怎样?算是惊才绝。

艳、世所罕有了吧,可是跟我的念儿一比还不是萤火之于皓月。”祝九渊思忖片刻,正当陆元放担心他是否会允可的时候,却蓦地拊掌微笑道。“何止当初,就算现如今念儿耽搁了一些光阴,风逝雪未必能强过她多少。”对于风逝雪此人,陆元放似乎并无好感,。

不但浑不在意祝九渊语中夸大之词,反而继续加以贬低此人,又道:“以往凰羽门那些少年弟子大都根基已成,如果要他们和念儿比试,随时可以动手,何需等到七年之后。而我们找到《天脉九篇》,彻底祛除念儿体内,时而窜上树梢;时而深潜入水,时而又从万丈深涧中攀了上来,竟是没有一刻安生。

羽画峰原本就是灵山福地,世外桃源,尽管几十年来人烟罕至,鸟兽绝迹,却也正给予了草木之类繁盛之机,峰上生长的仙芝灵草也借机繁衍生息。

这些日子以来,一人一猿是奉了祝九渊之命,每天进山采摘灵『药』。郭昊当然是不识得『药』草的,好在有祝九渊画了一些图样给他,再加还有一只在羽画峰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猿,有它带路帮忙,每日里倒也不会空手而归。

这天傍晚,郭昊与老猿从山间来,背后『药』篓业已被采来的『药』草装的满满当当。

『药』篓放在石凳上,正要去向师祖禀报今日收获。却在此时石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名身形高瘦的『妇』人走了出来,冷电似的目光立刻盯在了郭昊身上。

不知为何,郭昊心中惧意陡生,但旋即想到:“我又不认得这人,怕她干么?”于是连忙挺起胸口,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哼!”

郭昊佯装镇定的心思如何能逃过风恨昔法眼,不禁冷哼一声,心道:“陆元放果然没安好心,居然弄了这么一个蠢材来给我做徒弟!幸亏当日我来得及时,否则此时必已中了那『奸』人诡计。”陆元放自以为算计精明,,但在这位洞察其本『性』,又深悉知他与。

风恨昔矛盾重重的师尊祝九渊心里,他瞒天过海两全其美的算计只能夭折,祝九渊冷笑道:“我来猜上一猜,恐怕收下郭昊这个弟子,也不是你心所甘愿的吧?”

“这个,我还是挺喜欢他的。嘿嘿……”陆元放干笑连连,明显的言不由衷道。“口是心非,不过就依你的心意,今后让他留在羽画峰吧。”祝九渊哼道。

“啊!恩师英明。”陆元放没想到祝九。

渊虽然一百个不情愿,说出的却是这样一句令他喜出望外的言语,马屁急忙送上。“你这个不务。

正业的家伙,既然将人家孩子带上山来了,就该用心教导,日后未必不能给你长些脸面。可你倒好,想方。

设法的把人朝外推,还不是明知七年后他定会一败涂地,怕自己在凤姑面前丢人现眼,抬不起头来。眼下好了,你把他弄到羽画峰来,从此不管不问,别人就会以为一直以来来都是我在指点他修行,就算他。

日后败的再惨,别人也只会指摘我祝九渊教导无方,跟逍遥殿的陆元放陆大仙师可毫无干系。”祝九渊洞若观火,早将陆元放鬼心思猜的通透。饶是陆元放面皮上的功力早已是炉火纯青,仍是忍不住阵阵发烧。

“可就算知道你耍的这些都是阴谋诡计,我还是不得不答应你,谁叫我的宝贝孙女这些年总是避而不见,处处躲着我这老头子呢。等她知道那个将要跟她比试的少年弟子就在这里,好奇心使然,定。

会偷偷的来羽画峰上瞧个究竟的。想不到我祝九渊纵横一世,到老来想要见唯一亲人一面,竟也要如此大费周张。”祝九渊继续说道,言罢却是苦笑不已。

陆元放心知恩师心中,一直以不能解去爱孙身上的寒冥阴气而深以为苦,不由得暗叫惭愧,忽然身形一矮,跪倒在地:“弟子不孝,明知师父最忧心挂怀的便是念儿,却还以此事惹您烦恼,实在是万万不该。”神情郑重,此次却非作伪。

祝九渊将他扶起,道:“你是最明白为师心思的,何错之有?谁都知道念儿故意与所有人疏远,我不愿惹她不快,是以几年来都不曾踏近百花小筑半步,其他人也存着同样心思,不忍心迫她做些什么。”

话锋陡转:“好在凤姑聪明,想到了这么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既可教念儿不再心灰意冷,勤加修行;当得知将来要和自己比试的人身在羽画峰上,心气使然,定会没事就跑来瞧上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少年才俊,配做她祝雪念的对手。可能过不了几日,我老人家就能在这羽画峰上好好瞧瞧宝贝孙女出落成什么模样了,哈哈哈哈……”越说越是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

“师父您弄错了,这些绝妙主意可都是弟子一个人想到的,跟风恨昔可没任何干系。”陆元放越听越觉不对,终于明白祝九渊是把所有功劳都安到了风恨昔头上,于是连忙提醒。

“比试约斗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你有那个胆子么?”祝九渊一脸不信道。

陆元放俊脸一红,刚想说郭昊可是我送来羽画峰的,这总没错吧?祝九渊已然下起了逐客令:“没什么事的话,回你的竹节峰去吧,我这既无罗衫美女,又无珍馐佳肴,可没什么款待你的。”

修真之人讲究率『性』而为,无所拘束,体悟本心,若受外界强行干预太多,道境进益难免不受打搅。祝九渊虽然对这个徒弟贪恋美『色』不以为然,却也没有过于深警省之意,但他假作未觉,笑嘻嘻的并不做声。祝九渊冷哼一声,身影已然拔地而起,御空飞去,仙剑却仍然被他攥在手中。

陆元放扬声说道:“师父这不假外物,单凭御气而能腾空的本事,真是越发让弟子望尘莫及啦!”

“收起你花言巧语那一套。不要忘记尽快把郭昊在羽画峰的事让念儿知晓,我还想早点见见我的宝贝孙女呢。”祝九渊道。

“弟子记下了。”陆元放说完,心中想道:“掌门师姐吩咐我不可以传授郭昊太虚无极道法,我当然是不敢抗命的,不过要是师父他老人家替我把这事做了,就是掌门师姐也说不出什么来吧?郭昊啊郭昊,师父我把你带入凰羽门,虽然没能拜倒风恨昔门下,可也想尽办法请恩师收留你,你日后若能有所成就,可别忘了好好显摆一番,替我气死那个丑婆子。”『奸』笑一声,御剑回转落碧峰去了。

祝九渊离开许久,郭昊便一直站在门口张望,一脸担忧。待祝九渊身影终于出现,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跪倒,纳头便拜道:“师祖,您总算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见他语意关切,并非作伪,祝九渊心中微动,道:“你一直都等在这里?”

郭昊以为祝九渊在嘲讽自己胆小,红着脸道:“因为您告诉过我,这附近常有蛇虫猛兽出没,因此没敢四处『乱』走。”

“哈哈哈哈……”祝九渊大觉有趣,道:“恐怖畏惧乃是人之常情,你这般扭扭捏捏的是干什么?哎!怎么不见那只死猴子?又跑到哪里胡闹去了……”

祝九渊转述了陆元放的话,是以自这日起,郭昊便在羽画峰住了下来,从此而后,往。

日里寂寂那股烦恶之感,只见那鼎中颜『色』一片乌黑,汁水粘稠无比,更不时冒出窜窜气泡,怎么看都像是一鼎。

的毒汁毒『液』。他心中忐忑,但师祖的话他可不敢违背,稍作犹豫便脱掉外衣,便欲攀上鼎沿,却被祝九渊冷哼声打断道:“把里面的裤子也给我脱掉,你个混球小子身上那点东西,还怕我老头子看吗?谁稀罕。”

郭昊大窘,但见祝九渊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模样自己若不快些动手,他就要上前帮忙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扒的光洁溜溜,此时再没有半点迟疑,哧溜一下便钻入伏龙鼎内『药』浆之中。

“恨昔说此子身怀异术,乃是带艺拜师。因其来历尚未查明,是以丹晨暂且不许他修行太虚无极道法。这件事陆元放这贼小子居然

瞒着我不说,果然没安好心。”祝九渊心中暗道。

原来风恨昔之前来时,已将郭昊如何拜入凰羽门以及前后事项都向师尊禀报了一遍,是以此时祝九渊已知顾丹晨所下命令。他心中对此并不以为然,以为太虚无极道法有其境界限制,只要不传授郭昊玉虚第三层以上的功法口诀,那么就算他真的来历不正,或是什么『奸』恶之徒,为恶也是始终有限,大可不必过分担心。

不过祝九渊虽为顾丹晨恩师,且曾贵为前任掌门,但他轻易不会去『插』手掌门事务,以免因

“今日你找了几株三花滴『露』草回来?”听到声音,祝九渊也从石屋中走了出来,开口就问郭昊。

“启禀师祖,今天我们在北边的大瀑布后头找到了一个山洞,那里有十几株三花滴『露』草,我们一起都采了回来。”想到今日是满载而归,郭昊不无欢喜的道。回身将『药』篓捧了过来,送到祝九渊面前给他观看。

“嗯,还好。这下我们准的『药』草已然准备齐全,差不多足够你半月的用度了。”祝九渊似乎也很满意,拈须点头道。

风恨昔与郭昊同时一愣,似乎均听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师尊,你弄来这许多珍惜『药』草,是打算以浸筋煅骨之法助他修行?”风恨昔不敢置信的道:“可是此子姿质平平,你为他耗费这么大的功夫心思,不嫌太过浪费了吗?”

郭昊却是以为师祖命自己每日上山采『药』,应是另有大用,此时却得知这些东西竟然都是要给自己用的,不禁也颇为意外,心道我何德何能,竟蒙师祖垂青?

“哈哈哈哈……”祝九渊笑道:“什么狗屁资质,能当饭吃吗?我才不在乎那些。不管是谁,只要他能帮我的宝贝孙女转换心情,我就会全力帮他提升修

为,我可不想看到念儿再次意志消沉的模样。”“念儿是谁?她既是师祖的孙儿,干么我来了羽画峰数日,却从未见过?”郭昊依旧是满头『迷』雾,

“师尊所言是有道理。但恨昔以为,偿失……”风恨昔想起那日回去百花小筑之后,便把在『吟』仙殿与陆元放定立七年比斗之约的事说给祝雪念知道。自那以后,果然见她常在无人处习练剑经道法,足见心中跃跃欲试。只是风恨昔压根没看得起郭昊,今日一见更是大失所所望,心道如此一个愚钝之辈,就是每天喂他无数天材地宝也绝不可能有所成就,师尊继续耗费巨大心神也只能是徒劳无功之局。她向来不会顾及别人感受,当着郭昊面前便直言规劝祝九渊。

“算了,为师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多言。没什么事的话,就回落碧峰去吧,这里的是我自有主张。”不料祝九渊已感不耐,想着只要有郭昊在此,说不上哪天自己的宝贝孙女就会突然出现在面前,竟有几分眉飞『色』舞的模样。

师尊逐客令已下,风恨昔也不敢再耽,只得施礼过后,又冷冷的瞥了郭昊一眼,迈步走开。“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怪不得风恨昔瞧你不起。”不知为何,在风恨昔面前,郭昊便觉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自己心头,此时终于松了口气。不料却被祝九渊发觉,少不了又是训斥几句。

祝九渊何许人也,对于郭昊这等天赋奇差之人,他是一看便知,放在以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耗费半点心神在他身上。然而自从当晚陆元放来过羽画峰之后,听他一番说辞,虽使得祝九渊颇有被这个惫懒弟子所利用之感;却也不得不说,只要有郭昊这样一个对手留在羽画峰,那么那个对自己冷淡已久但不乏好胜之心的孙女祝雪念必然不会视之不理。祝九渊最为担心的是;祝雪念心高气傲众所周知,平常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若被他看到七年之约的对手居然是一个一无是处之人,又会作何感想?不用猜也定然是大失所望,方刚因定立约斗而生出的争胜之心势必也会随之湮灭。“

倘若她再度断绝生念,做出将仙雪中可该如何是好……那是何等的伤心绝望才会做出的举动啊!

”之前曾听说孙儿心灰意冷,竟做出将护身神剑埋没雪中的事,祝九渊真是不寒而栗。至于那曾经潜入落碧峰,使重手法打伤孙女、却至今踪迹渺然的恶徒,他虽然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也难以消解心中怨恨;但更令他深感无奈的是,自己在太虚无极道法上的修行已近绝巅,当世已几无敌手,奈何却仍无法迫出久存孙女体内的寒冥阴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实为生平一大憾事。是以尽管对郭昊不抱太大期望,还是不遗余力的想要帮他提升修为。

当晚吃过晚饭,郭昊拾掇完毕,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便被祝九渊叫了出去。老猿蹦蹦跳跳的刚想跟来,却被祝九渊当即呵斥了一句“死猴子少来捣『乱』,给我滚蛋”,登时吓得畏缩不前,躲在桌子底下不再出来。

一老一少两人出了石屋,穿石绕树,最后来到了一处石门紧闭的山洞外面。祝九渊上前转动机括,郭昊便听见“吱吱嘎嘎”一阵刺人耳鼓的怪响,石门大开。霎时之间,又腥又臭气息从洞中喷薄而出,熏得郭昊险些将刚才的晚饭吐了出来。

祝九渊手脚好快,还未容郭昊捂住鼻孔,便闪电般抓起他腰带,两人身影瞬间消失于原地。等郭昊看清眼前一只一人多高的青铜大鼎时,两人已是身在洞中,而为了防止仙灵之气外溢,祝九渊已然将石门重新闭合。

“师祖,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郭昊心中好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别磨蹭,快点把衣服脱掉,进到伏龙鼎里面去。”鼎中全是祝九渊耗费七日功夫,以郭昊采回来的草『药』熬制而成的『药』浆,二话不说,直接命他脱衣入鼎。

异味扑鼻,郭昊强忍着胸腹间那股烦恶之感,只见那鼎中颜『色』一片乌黑,汁水粘稠无比,更不时冒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