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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法宝九曲尺灵『性』非凡,一遇主人灵力加持,登时光芒大放,周希闵竖尺胸前,旋即朝地面猛然『插』下。赵活虎不忘讥讽道:“你这是做什么?打不过我也不要拿土地公出气啊。”

却见周希闵身前,九曲尺光晕所到之处,地面纷纷拱起,有如一条粗大土龙穿行其中,正奔自己这方而来。当下不敢怠慢,破军斧横在胸前,凝神戒备。须臾之间,土龙便已到了身前一丈远近,赵活虎未料到来势如此之快,慌忙侧身横移同时抡斧便砍,岂料那土龙似乎真有灵『性』一般,也是转了一转,竟而绕过破军斧将落之处,继续向前。

赵活虎一斧落空,还未及收回,顿觉脚下蠢蠢欲动,还未等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股力道自脚底突兀生出,沛莫能当,登时将他高大的身子整个掀飞了出去。

赵活虎头下脚上,飞向远处,却也借机看清了掀飞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待到双足落地站稳,破口骂道:“这破尺还带转弯的?”原来刚刚从他脚下破土而出的劲力,正是九曲尺所发,只是赵活虎怎么也闹不明白,悬坤尺这种硬物炼制的法宝,怎么也能曲能直呢?

周希闵继续御使法宝追击,口中说道:“天下之大,无所不有,我这九曲尺炼制之时加入了恩师所赐的异宝,才能这般弯转自如,任意索之,谅你这井底之蛙也不知此事。”

赵活虎恍然大悟,心道:“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得空时得赶紧问问师父是否也有一些,不知道融入我的破军斧后是不是也能曲直随心,攻敌不备。”激烈斗法之时哪容他胡思『乱』想,周希闵灵力催动,轻轻一抖,九曲尺好似毒龙出没于土中的那段冲破阻碍弹『射』而出,柔中透韧。

仿佛布条一般圈转成环,道道盘旋,往赵活虎脑袋缠绕上来。赵活虎察觉不妙,破军斧舞的呼呼风响,将周身上下护持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但九曲尺看似轻飘飘的,蕴含力道竟是大的出奇,破军斧每次与其碰撞都是火星四『射』,仿佛金铁交击。

若非赵活虎身子壮实,破军斧此刻早就被震飞了,须臾之间,便已额头见汗,心中更是叫苦连连。然而他捱得辛苦,殊不知周希闵也并不轻松,他既要与赵活虎相斗,又要确保被困的灵猿不致溜走,心力消耗实是非同小可。为求速战速决,他一直不住细加查看,很快发觉赵活虎每次挥斧至前胸时,左肩处便有破绽『露』出,九曲法尺当即趁隙而入。

赵活虎陡觉臂膀一紧,却为时已晚,原来九曲尺已然攀上手臂,缠绕三匝,随后紧随其上,破军斧也被牢牢缚住,狂猛的攻势顿时冰消瓦解,化于无形。

赵活虎修炼的大力金刚斧法素以势大力沉而着称,急忙灵力灌于右臂,欲图将九曲尺弹飞震开,可是连试几次,那刚刚还绕指柔般的尺形法宝此刻却变得铜浇铁铸一般,不但牢不可破,坚不可摧,而且还越勒越紧。没过多久,赵活虎便觉臂膀又涨又麻,显是血『液』流通不畅所致,终于整条手臂失去知觉,五指一松,破军斧向地面跌落。

修真之人,对法宝珍若『性』命,若然有失,必视为极大耻辱。赵活虎惊怒交集,再没了刚才嘲笑周希闵的神采,左手探出,要趁破军斧落地之前重新将之抓住,但周希闵恨他屡屡阻挠自己抓捕灵猿,焉能容他得逞?一提一震,九曲尺如草中游蛇一般,蜿蜒灵动,眨眼间游遍赵活虎全身,层层缠绕,将他绑了个结实。

郭昊顿时大急,就欲上前相助,赵活虎急忙制止道:“师弟莫慌,姓周的不敢······伤我。”他全身酸麻,动弹不得,由于被勒得太紧的缘故,胸口透气艰难,连吐字也变军斧刃面嵌入地面,斧柄斜斜而立,冲着自己这边,于是俯身抓起,但觉入手沉重之极,却也不肯就此放开,心想我虽然不济,但有此法宝在手,周希闵就算想伤害赵师兄,我也可阻他一阻。

赵活虎看出他心中所想,大感宽慰,心想:“小师弟年纪不大,对我还真不错!”说道:“周······希闵,你身为师兄却不顾身份,以力压人,妄图抢夺我小师弟到手的灵兽,还要不要脸?待见到陆师叔时,我定会向他如实禀明,看你到时如何收场。”

周希闵深知自己法宝的厉害之处,人被锁住之后,不但气息不畅,功行艰难,而且皮肉勒紧,其痛难当,见赵活虎不仅哼也不哼一声,还硬挺着与自己说话,也佩服他硬气。

可一听他提及陆元放三字,登时神『色』一变,心下忌惮丛生:“若陆师叔真的计较起来,此事确是难以收场。”可转念又想到陆元放这人自私已极,除开与自身有关的事外,其余的事几乎一概视如不见,自己全无担忧必要,于是说道:“陆师叔道行精深,我虽然身在凤翔峰,却也深深敬重。

有件事凰羽门上下无人不知,那就是他老人家向来秉公持正,从不徇私,绝不会因为你们是逍遥殿的人便予以偏袒。况且此刻灵猿尚未认主,我抓来也是心安理得,由不得你们在陆师叔面前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虽是背后议论,周希闵仍不敢对陆元放有丝毫冒犯,言语间极是恭敬,不过心下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是以最后一句颇有推脱卸责之意。

赵活虎嘿嘿冷笑,道:“我知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实话跟你说,我这位小师弟不是旁人,他可是陆师叔最近新收的弟子,你今天欺负了他不要紧,但等日后陆师叔寻到凤翔峰去,看谁护得了你?”

他这招拉虎皮扯大旗果然管些用处,周希闵看了郭昊一眼,心中掠过一丝讶异,心想:“陆师叔免生出自叹自怨之感,只是这事一直不为人所知罢了。不想在他深心处极大的隐秘,今日却被一个貌不惊人的少年无心道破。此时他神『色』虽然无甚变化,掩在袖中的双手却已在微微发抖。

郭昊也怕把话说得重了,周希闵恼羞成怒,心想:“我自己倒是无惧,顶多被痛打一顿,凭着皮肉结实,尚能挨得下来。可赵师兄眼下受伤已重,若因这几句言语惹得周希闵怒火更炙,师兄势必多受折辱。”想到此处,说道:“我经事太少,与赵师兄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说话这般不知轻重。周师兄为人宽宏,还请勿怪。”

这几句话已有示弱之意,但由于是情非得已,并非出自本心,语调不免有些僵硬。而在周希闵听来竟成了讥讽之意,心道:“你跟赵。

从周希闵收回法宝,到赵活虎被缚,不过片刻间的功夫。期间周希闵分心他顾,以小半灵力一直源源不绝灌注困龙阙之中,确保法术不散,准拟对付了赵活虎过后,再专心擒住灵猿。他想法虽好,却疏忽了一件大事,那便是这般分心二用之举实是一件极耗心力之事,是以刚刚压服赵活虎之际,一股疲惫之感骤然袭来,他心思登时为之一松,输出的法力大见减弱,若此时他及时醒过味来,倒也不虞有意外出现,可是接下来赵活虎几句威胁之语,尤其提到陆元放之时,竟将他大半心神都牵扯过去,致使困龙阙摇摇欲坠,几欲瓦解。

郭昊关切赵活虎,却也心系老猿安危,见周希闵对困龙阙所生变化似若未觉,顿知机会难得,偷偷将一丝天脉灵力注入破军斧之中。第一次被赵活虎以外的人以异种法力催持,破军斧似有不适之意,轻轻一颤,发出微弱哀鸣,好在周希闵赵活虎二人正做口舌争锋,谁也没能听见。

郭昊自知与周希闵修行相差极远,此刻却要当着他面前欲行偷袭之事,心中也是紧张到了极致,手心俱是热汗。便在此时,困龙阙又有明显变化,一道金光肉眼难见,一闪即逝,郭昊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破军斧却毫不犹豫的抛飞了出去。

原来就在郭昊动作同时,老猿也觉察出困龙阙威力大不如前,浑浊的眼珠忽然一缕金光闪烁,跟着竟有一道光轮凭空出现,金光四『射』,灿烂辉煌。也未见老猿如何作势,那光轮便即飞『射』而出,狠狠撞击在那由飞沙走石会聚而成的柱子上头。与此同时,脱离郭昊掌握的破军斧也在同时赶到,两相夹攻之下一声大震,但见石屑纷飞,碎沙崩溅,其余五柱随后纷纷碎裂开来。周希闵引以为傲的的困龙阙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虽然脱离险地,老猿双目变得无神,疲态尽显,此时已无心再寻周希闵晦气,却仍不忘朝他所在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扭头跑开。周希闵未曾虑及会有此变化,滚滚烟尘中隐隐窥见老猿遁入草丛之中,转眼去得远了,此时再想追赶已是万万不及。

他并不知老猿在其中也使了手段,只道郭昊趁自己分神之际偷袭得手,一时间胸中怒火无可抑制,亟须宣泄,五指齐张,便向他抓去。

郭昊急忙退避,哪知方才迈出半步,身后无形气劲无端生出,宛若坚壁,身子竟而被生生震了回来,挪动不得。只这片刻间的功夫,周希闵单掌已然切至近前,疾风如刀,望着那在眼前越来越大的拳影,郭昊呼吸都觉艰难,周围空气都被抽空了似的。

赵活虎大惊失『色』,他距离郭昊本就不远,被绑缚的如同粽子一般,动惮不得,此时却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气力,忽然挺身一跃,身子离地蹿出,正横在周希闵与郭昊二人之间。

“嘭”声闷响过后,赵活虎被周希闵掌力击中,胸口顿时如受重锤,痛如刀绞,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郭昊脑中“嗡”的一声,心中大震,霎时间仿佛光阴倒转,举鼎山上只身迎向凶兽雪蟒的单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原本淳朴温和的眸光倏然变得冷冽。

再次跌落尘埃,赵活虎头脸衣衫沾的尽是草叶灰土,嘴角浸血,煞是惨烈。其实他是极为怕痛之人,虽然明白此时若软语相求,周希闵顾忌门规森严,便有可能会就此收手,但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哈哈大笑道:“周希闵,你不愧为凤翔峰的杰出人物,真是本事,竟然欺负起一个小孩子来了。

但不知你想过没有,要不是我姓赵的百般阻拦,灵猿早落到你手里了,难为一个小孩是什么道理?有种的来一的,让咱尝尝!”他是不想郭昊受到伤害,才以言语相激,将周希闵满腔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周希闵手臂一震,九曲尺收缩而回,受此带动,赵活虎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随即周希闵一脚飞来,正中他小腹,力道虽较之前有所收敛,却也绝对不容小视,赵活虎落地之后身子连翻几滚方才停住,神情委顿,兀自叫嚣不止:“挠痒痒么?再来!”

“你坏我好事,以为我会轻饶你么?”周希闵沉声道,举步就要上前。郭昊忽然跳上前来,双臂伸展,道:“住手,不许伤人。”

赵活虎大急,怒道:“这里没你什么事,给我闪到一边去。”郭昊回头看了他一眼,目泛泪光。见他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此刻却被毅然决然所布满,赵活虎不禁一怔。

周希闵嗤笑一声,不屑之『色』愈见浓重,道:“你们师兄弟义气倒也深重,可就凭你,拦得住我么?”

“你恃强凌弱,伤及同门,凭的又是什么?”郭昊毫不退缩道。他年纪虽小,质问起来却语气铿锵,殊无畏惧之意。

周希闵眉头一皱,不禁有些刮目相看,讥笑道:“凭什么?凭的就是我道行比你们高,凭你们逍遥殿几个人绑在一起也不是我对手!怎么样,不服气么?”

周希闵这番话霸道至极,但也确属实情,赵活虎听了脸『色』发苦,郭昊却大是不以为然,道:“你再厉害又怎样,跟别人可有一文钱干系?你打得过我师父么?刚刚提起他的时候,见你可是畏惧的紧呢。若你所说的厉害就是尽找些入门时日比你短,不是你对手的人欺负,也算很有本事么?”他如此连番发问,虽未指望藉此说服周希闵,但他心知赵活虎受创不轻,当下只好拖得一刻便是一刻,却不知自己每一字一句竟都戳中周希下,距老猿已不过数寸之遥的九曲尺被震到一旁,长鞭般抽中一块青石,霎时间碎屑『乱』飞。

赵活虎仓促之间出手,不留余力,是以破军斧去势劲疾,与九曲尺一碰即分之后远远飞了出去,落地之后余威不绝,深没土中。

周希闵暗悔自己刚刚不该手下留情,但此刻显然不是计较的时候,九曲尺又即抖得笔直,挺立如枪,直直向着老猿『射』去,心念已定,拼着打伤灵猿,也不能放任它再次逃走。

老猿机灵百变,见状急忙俯身横穿,避入一株树干后头,九曲尺锋芒自其刚才容身处一掠而过,枯草虽只被余波扫中,眨眼间化为齑粉,凌『乱』飘飞。

见周希闵如此狠辣,连想要收服的灵兽也周下毒手,赵活虎忍不住咒骂一声:“你手段卑鄙,灵兽岂肯屈服?”双手连变诸般法诀,但青光明灭不定,破军斧竟然毫无动静,心知由于刚才使力过大,法宝已然脱出自己所能掌控的距离之外,不禁暗暗叫苦。周希闵忽然抬起头来:“废话少说,给我滚!”声音竟有些沙哑。

见他长臂一推,郭昊感觉不妙,但为时已晚,此次已没有赵活虎帮忙抵挡,胸口顿时被掌风拂中,整个人轻飘飘的向后飞去,落地之时砰地一声,宛若铁石相击,半晌爬不起来。赵活虎大叫:“欺凌弱小,周希闵你不是人!”拼命挣扎几下,九曲尺的束缚却越收越紧,待见到郭昊似乎并未受伤,赵活虎方才停住不动。

周希闵看了自己手掌一眼,神『色』诧异。刚才与郭昊胸口相接之时,他隐隐感到一股反震之力,将自己所发掌力弹开,虽然极其微弱,却真真切切存在,心中想道:“这少年修行平平,我急切间收回几成功力,那是为避免真的弄死了他,可他这股反震力道又是从何而来?”

正欲探个究竟,却被赵活虎叫骂声打断。想起他刚才言语,不由得怒火重燃,几步走到他跟前,一足高高抬起,照准他的左腿,瞥见他咬牙切齿,恨不能择人而噬的模样,顿觉一股报复的快意之感涌入心头,悬空的脚便未即下落,道:“怎么,害怕了么?

可我就算将你的两手两脚尽数折断,也换不回一只灵猿吧?现下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开口求饶,承认你们逍遥殿的人都是一群废物蠢材,我就不计前嫌,任你离开。”他虽然恨意难消,但终究限于门规格禁,并不敢真的残害同门,只要赵活虎肯俯首低头,当着自己面前大大的羞辱逍遥殿一番,便也觉此行不虚。

赵活虎见他面带阴笑,目泛凶光,显然不是虚言恫吓,但若要以此『逼』迫他自辱逍遥殿一脉,那是宁死不肯,心意已决,道:“做你妈的清秋大梦去吧,老子把话撂在这,你最好立刻踹折了老子一条腿,若敢说不敢做,你他妈就是狗娘养的!”他出身市井,幼年流离,世俗俚语听得多了,也说得多了,是以骂人的话是张口就来。

周希闵那曾听过这等污言秽语,而且赵活虎竟敢辱及自己母亲,更是忍无可忍,心存的几分顾忌尽皆抛诸脑后,怒喝一声:“找死!”恶狠狠的朝赵活虎小腿猛登下去。

虽然心知这一脚下去,自己必成跛子不可,但赵活虎业已激发了『性』子,只是怒目圆睁,并不言语,心中却有一股绝望之意升腾而起。殊不料就在事情即将无法收拾的当口,忽然郭昊的声音高声喝道:“你敢!”周希闵顿觉风声飒然,波及脑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郭昊刚刚被周希闵一掌击飞,正巧跌落在向宏的破军斧上,这法宝好不坚硬,硌得他骨髓生痛,眼见周希闵又再走到赵活虎身边,一足悬空。郭昊心知决无好事,顾不得疼痛,破军斧拾起抓在手中,一跃站起。

没等法力催持,那法宝便已嗡嗡鸣动,振颤不已。郭昊不知这是因为赵活虎正处于危险之中,破军斧与主人气血相连,才有所感应。此时容不得他细想,不管不顾的将一身灵力全数催发而出,须臾之间,淡淡微光氤氲而出,郭昊忽觉一阵虚弱之感骤然袭来,不禁暗恨自己修行实在太弱,连御使法宝隔空击敌也做不到,情急之下,抡开双臂,竟把须一件须灵力驱用的用蛮力甩了出去。

岂料他修行低微,刚刚为救老猿,仅有的真元已然耗尽,此时所存只是这片刻之间回复的一点而已,是以破军斧刚离他手,光芒便迅速黯淡下去,与平常樵夫所用斧头几无异处。

郭昊叫苦不迭,就在这时,猛地望见周希闵对赵活虎骤下狠手,不禁目呲欲裂,恨欲成狂,大叫道:“你敢!”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景物渐渐模糊,竟而晕了过去。适才周希闵击他一掌虽然未尽全力,却也是含怒而发,以郭昊修行如何承受得住,幸而有天脉灵力护体,才不致与赵活虎一般受伤呕血,但他表面看似无恙,但内腑还是受到了震『荡』。只是他一心记挂赵活虎安危,当时不即察觉,直到此时真元尽失,才骤然发作。

周希闵屈指轻弹,将威力尽失的破军斧拨落一旁,登出的一脚终于还是落在了赵活虎腿上,但毕竟心神受扰,力道大为减弱。赵活虎闷哼一声,腿虽未断,却也瞬间肿起,痛得他浑身打颤,想要破口大骂,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来,只得咬牙强忍。

周希闵余怒未消,忽的想到一事:“刚刚一掌我虽然只使了两成功力,但就算这样,正面击中,也足以让那少年内腑震『荡』,受伤不轻,最不济也要昏『迷』三日三夜,怎的他却没事人一般,还能将那柄上百斤的破斧子向我掷来?”心中诧异,忍不住又望了倒地不起郭昊一眼,岂料这一回头不要紧。

竟然教他看到了一件惊喜无已的事。

只见一大丛枯草中间,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拨开草叶,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当一双猿眼落在郭昊身上时,登时『露』出关切之意。周希闵更无怀疑:“这猿猴竟然去而复返,显是出于关心这少年之故,如此通人『性』,必是灵兽无疑。”当下更不迟疑,并指如剑,缚住赵活虎的九曲尺立时松缓,抽丝剥茧一般,离体而去。

赵活虎诧异不已:“姓周的突然善心大发了么?”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便即看九曲尺尺锋所指,正是那只可恨可厌的猴子,顿时明了周希闵用意所在,急忙出声示警,大叫:“死猴子快走。”他受伤虽重,修行还在,“呜”的一声响过,躺在地上的破军斧受到主人法力驱使,呼啸而出。他一出手,自然与郭昊不可同日而语,周希闵全未虑及他重伤之后,尚且反应如此之快,措手不及之下,距老猿已不过数寸之遥的九曲尺被震到一旁,长鞭般抽中一块青石,霎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