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洵说‘我眼里只有他’的时候,目光正巧与顾清泽的视线对上,后者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只是半息便又舒开,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佯装伸出手指去摸夜鸟。
“放肆!”青叶平生最见不得这等登徒浪子,这家伙的一言一行真让人喜欢不起来,“言语轻薄,一点也不像是清泽的徒弟,简直有辱师门!”
“只可惜,我是师尊唯一的徒弟。”裴洵露出一副‘没办法啊谁让我是唯一’的表情来,语气虽颇为遗憾,然眼中的笑意却是熠熠生辉,这家伙,明明就很高兴。
少年越过青叶往里走了两步,随后停下,又补了句,“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我没有杀她们,只是将她们打伤。下次再见,忘雪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青叶耳中,却如杀神降临一般的死亡预告,她的身体竟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最后叫你一次师叔。”裴洵漫不经心地抬手攀上她的肩,按住了青叶颤抖不住的身体,唇边溢出一抹冷淡的笑,“青叶师叔,慢走不送。”
“啪。”
青叶飞快打掉裴洵的手,满脸怒意地冲出木屋,“清泽,你教出的好徒弟!下次见面,我不会客气的!”
青叶走的快,没来得及听见顾清泽的回应,“多谢师姐……夸奖。”
裴洵站在原地,目光亮晶晶地望着顾清泽完美无瑕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身形一晃,瞬移至顾清泽面前,蹲下身子,昂着头看他,“师尊,刚刚是在变相的夸奖我吗?”
顾清泽闻声,侧目,淡声道,音色优雅而清幽:“你再不济也是我徒弟,旁人在场时,总要护短,说你好话。”言外之意,我并不是在夸你。
裴洵轻哼了声,掘起小嘴,“师傅,刚刚青叶师叔打的我很疼……”说着,抬起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有些肿。
“谁让你挑衅她的。”顾清泽瞥了一眼他的手背,稍顿,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扔到裴洵怀里,“拿去涂。”
裴·小狼狗·洵:“师尊~我伤的是右手,左手用不惯,要不您帮我涂?”
狐七:矫情!真是太矫情了!
假装没听见狐七的话,裴洵继续昂着头,眨巴着双眼望向顾清泽,“如果娘在世的话,她一定会帮我的。”
狐七:……元帅大人,你为毛总拿隔壁剧组的剧本!
“也罢。”顾清泽轻声叹道,接过裴洵手里捧着的小玉瓶,旋即柔声道:“把手给我。”
“嗯~”
裴洵起身,拉过一旁的板凳坐了上去,随后乖乖地把手递给顾清泽,满脸春风得意。
顾清泽的手修长且白皙,指节分明,看得裴洵目不转睛,一边欣赏,一边享受手背上微凉舒适的触感。
顾清泽打开瓶塞,从玉瓶里倒出水蓝色晶莹的液体,滴在裴洵手背上,然后用适中的力道揉搓着,“今日,可算是把玉门宗的人全都得罪了。”
他这话,不知是后悔还是如释重负,只觉得有些好笑。
“……啊?师尊,那可怎么办?”
顾清泽低着头,沉吟道,“能怎么办?我的人,我自会护着。”即便他现在的修为大不如前,但只要命还在,便有牌可依仗。
少年咧嘴一笑,非常赞同:“对对对,我是师尊的人。”
顾清泽加重手中的力道:“我怎么觉得你与为师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裴洵严肃脸,一本正经道:“是,怎么不是了,我就是师尊的人。”
白衣男子忽的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药抹好了,你早些歇息,明日出发去晏城。”
“好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