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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啪啪!”两声干脆的巴掌声从黑压压的房间了传出来,“该死的小野种,不想服侍阿修罗道的正统继承人吗!”

他是面目可憎的阿修罗王的长子——波夜摩那。跪在他身下备受责难的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帝非天。

幼小的帝非天并未因为两颊的疼痛而哭泣求饶,他只是很恭敬地跪好,双手捧着黄铜制的水盆高举过头,不卑不亢道:“请波夜摩那殿下洗漱。”

“混账!”波夜摩那生气地向帝非天踹了一脚,厉声喝道:“这水能用吗?我没有说过喜欢沸腾的水吗!”

“没有。”平淡的话语,却引来更强烈的怒火,波夜摩那长袍一挥,打落了水盆。

“来人,教教他如何服侍未来继承人!”

“是!”身边的奴仆各个幸灾乐祸地指手画脚起来,“还不快把水盆捡起来!”

闻言,帝非天只能忍着心中的委屈,将铜盆拾回手中。

“快把盆举过头顶!”又不知是谁的命令让年少的帝非天不得不照办。随后一壶滚烫的热水就这样注入盆中,帝非天很想丢掉水盆,但波夜摩那的眼神让他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被杀!于是他咬着牙强忍着锥心的疼,一动不动地举高了盆,“请殿下洗漱!”

“嗯。”波夜摩那故作姿态地点了点头,不急不忙地洗漱擦拭,眼中流露出得意地鄙夷。

一切完毕后,波夜摩那大摇大摆地坐回太师椅,微微抬手道:“好了,快起来吧。”

他的话就像特赦令一样,让帝非天如释重负。他颤抖着双手放下了铜盆,白嫩的手臂已经被烫出了大面积的水泡。

波夜摩那高兴地看着他红肿的手冷嘲热讽道:“人类竟然如此弱不经风,不过沸水而已,就能把我这个半人的弟弟伤得惨不忍睹!”

“嘿嘿,殿下有所不知,人类除了肌肤白皙光滑之外,没什么可取之处。”一旁的随从献媚地取出怀中的收藏,“您看这是小人的私下收藏,全是人类的肌肤做的饰物。”

“这就是阿修罗道众人争相购买的就是这个?”波夜摩那很不削地将荷包丢到帝非天面前,“这些皮货的质量可比不上我小弟身上那白如凝脂的肌肤!”

“那是!人类孩子的肌肤自然是皮中的极品!”随从的一双贼眼逗留在帝非天身上打转。

“极品?那用他的皮肤做出来了饰物送给父王……”

“自然是爱不释手!”

听着他们的对话,帝非天心中不禁害怕起来,难道他们想杀了自己取皮制物?

波夜摩那一脸邪笑着欣赏着帝非天惊恐的表情,淡然道:“不过,他还算好使,在没厌倦之前先留着他的小命吧!好歹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是是是,殿下说得即是!”随从连连点头,看到波夜摩那打了个哈欠,他立刻使劲踹了跪在跟前的帝非天一脚:“殿下困了,还不赶紧伺候!”

“是!”帝非天如释重负地起身扶着波夜摩那往床上走去,谁知却被他压到了床上!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见状帝非天又急又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难道这个所谓的兄长喜好男色,想亵玩自己?

果然,对波夜摩那来说,只要是人类,无论男女都不过是阿修罗人的玩物!留下帝非天的小命也是因为他只得玩弄!

“哈哈哈……怕什么,让为兄尝尝你这极品人类的滋味!”说着他便要动手解开帝非天的腰带。

“不要……”帝非天死命想挣脱眼前这个恶魔,无奈人与神的实力过于悬殊,他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抗。

就在他认命的闭上眼睛时,身为阿修罗王的父亲迦罗帝破门而入,厉声喝止:“畜牲!住手!”

帝非天被救离了兄长的魔掌,心有感激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此刻的他,真的以为自己还是有人疼爱的。可谁又知道这不过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呜呜呜……”帝非天衣衫褴褛地坐在门边哭泣,此刻他的身心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伤痛,他开始想念离世的母亲,乞求她将自己一起带走!

“你怎么了?被责骂了吗?”一身白色长纱,比他略长几岁少女蹲在他面前好心地询问。

“滚!脏死了!”他低吼着,用力擦着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往角落挪去。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是阿修罗道的男人吗?”少女示好地向他身旁靠了靠,眼前的男孩好看得让她羡慕!

“不是!我不是那些禽兽!”

“禽兽?”闻言少女不禁淡淡一笑,“弱肉强食本就是阿修罗道的生存法则,没什么值得气愤的。”

“冷血!”他痛恨地斥责。

“正因为冷血才能活下去!就算必须出卖自己也无所谓!”少女冷笑着解开衣衫道,“你以为,就你受过这种罪吗?”

帝非天很惊讶地看着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淤青,这些伤和自己的不尽相同:“你也……”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柔媚地俯身凑到他面前,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我也和您一样,我的王……”

“王?我不是……”话还没说完,他稚嫩的唇便被少女堵住了。这种温柔的吻,就像对伤口的抚慰,让他暂时忘记了疼。

“不管您承不承认,您都是我心目中的王!”少女温柔地看着帝非天,轻轻解开他的衣服,亲吻他身上的每一道淤青。

“别……别这样……我会连累你的……”帝非天很想推开她,可不知为什么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拒绝。

是因为她的吻,她的温柔还是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

“少爷,请接受我成为您的仆人,和您一起对抗阿修罗道的残酷!”少女有些陶醉地看着帝非天,从他俊美的容貌推断,他就是迦罗帝从人间带回的儿子。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说成为我的仆人?你不怕我这个禁忌之子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吗?”帝非天恢复了心神,用力甩开她冷静分析道。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阿修罗道之后的王不是波夜摩那,也不是任何一个阿修罗道的男人,而是你!禁忌之子——帝非天!”少女很自信地看着帝非天,她没有预知能力,也不是危言耸听。她只是从他眼底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光芒,这种光芒或许就叫希望。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第一次,来到阿修罗道后他第一次想知道一件事,就是眼前这位可怜儿的名字。

“媚姬。请您这么称呼我。”

“媚姬……”帝非天点点头,将少女揽入怀中,拾起白纱包裹住她的身体,“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就姑且试试吧……”

阿修罗道的残酷粉碎了帝非天儿时与母亲一起生活时的所有梦想,同时也让他拥有了一个冷酷的现实目标!

这晚,他成了父亲迦罗帝的玩物。也是这晚他发誓要好好活着,就算万劫不复也要成为真正的王者!他要享受迦罗帝和波夜摩臣服于脚下的喜悦,让他们哭泣着乞求饶恕!

051

回想起前世一切,帝非天无声叹息,转身离开。尸身上残留的浓重邪气让他清楚凶手是谁,不过也让他生出不小的意外。

“主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逸龙或者更确切是苍龙站在了欧阳戕仪身后。前世的血誓羁绊让他紧跟着欧阳戕仪记起了前世。

“媚姬的后事,就由你去料理。”欧阳戕仪留下指令,径自往乐毅阁走去。

冷逸龙转身往凤宵宫走去,天帝和西王母似乎已经离去。他静静地走到媚姬身旁,单手一挥便为她拭去了周身的血迹。

已逝的媚姬经过他的施法,俨然一副沉睡的模样。双眼微闭,脸颊红润,嘴角微扬。冷逸龙将她轻轻抱起,放到床上,一脸惋惜道:“明知主人对你只是怜惜,何苦如此呢?”

自从帝非天成为生父的玩物后,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一方面他利用伽罗帝对自己变态的爱恋,跻身成为了主子,并暗中培植起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他让媚姬周旋在波夜摩那和伽罗帝之间,离间两人的关系。

“呜呜呜……”黑暗的屋内传出媚姬呜咽的哭声,波夜摩那闻声来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爱姬受到什么委屈了?”

“殿下!”媚姬像找到救星一般扑入波夜摩那怀中,“救救媚儿吧,媚儿实在受不了了!”

“怎么了?老家伙又打你了?”波夜摩那看着媚姬手臂上的伤痕已经能猜出个大概。

“呜哇——”像被说中心事一般,媚姬更大声地哭泣起来,“殿下救救媚儿吧……”

“这个……”波夜摩那犹豫着,不管怎么说伽罗帝毕竟是阿修罗道的统治者,自己就算再怎么想取而代之,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

“哼,就是知道你没良心。”媚姬故作生气地推开他,转身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身前的发丝直言道,“就算殿下心念王座,老头子可未必就会让您如愿!”

闻言,波夜摩那紧张地抓过媚姬的手,眼中透着危险的警告:“什么意思?”

“王正打算废长立幼呢。”

“立谁!”波夜摩那大感事态严重,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好疼……殿下先放手!疼死媚儿了。”媚姬被他抓得眼泪都快掉了,只得先求饶。

波夜摩那松开她的手催促道:“快说!”

“不就是殿下朝思暮想的半人弟弟嘛。”

“胡说!他根本不是纯正的阿修罗血统,哪会有资格?”波夜摩那不以为然地否决道。

“可是他和老头子什么关系您不是不知道。”媚姬凑到波夜摩那耳边小声回答,那语气极为暧昧。

“你是说老头子因为这个就要改立他为继承人?”波夜摩那眯着眼睛,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他要确定这说词到底是真是假。

“信不信随您,媚儿命贱如浮萍,想过的不过是不再被虐打的生活。”媚姬楚楚可怜地看着波夜摩那,伸手轻柔地勾住他的颈项,缓缓凑上自己的香唇,“除了殿下,媚儿还能依仗谁过这样的生活?”

“呵,磨人的小妖精,你确实有魅力让我铤而走险!”说着他便吻上了她的唇。

就在这时,门被重重推开,帝非天跟着迦罗帝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只看见迦罗帝来势汹汹,不由分说地甩开了波夜摩那:“孽子!竟然连父王的女人也敢染指!”

“父……父王……”波夜摩那被逮个正着,心中一惊,语无伦次道,“是……是她!她这个贱人勾引我!”

“呜呜呜……媚儿心中只有王一人,怎么还会勾引殿下?请王明察,还媚儿一个清白!”媚姬以袖掩面,满腹委屈地诉说着自己的衷心,眼角却偷偷给帝非天使着眼色。

“贱人休得胡言!”波夜摩那厉声喝止,立刻跪爬到迦罗帝面前,拉扯着他的裤脚道。“父王明鉴!真是这贱人勾引孩儿的!”

“哼!”迦罗帝抽回衣角,转身背对波夜摩那冷声道:“就算如你所言是她主动,你大可拒绝并上报为父!可你呢?非但不报更被为父捉奸当场!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我……我……”波夜摩那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答不出来了?”迦罗帝沉沉叹了口气,黯然道:“你太让为父失望了!去阴牢面壁思过吧。你的王位继承权为父决定重新考虑……”

好一副道貌岸然,慈父严教的嘴脸!帝非天看着迦罗帝的表演心中不禁暗自嘲讽。

“重新考虑……”波夜摩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口中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大声叫嚷道:“不!请父王收回成命!孩儿知错了!”

“帝非天,命人带他下去!”

“是!”帝非天立刻示意身后的随从将波夜摩那带去阴牢。

拖走时,波夜摩那就像一条乱咬人的疯狗,语无伦次地大嚷道,“老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将自己亲生儿子收于房内的变态!你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哈哈哈……禽兽!”

“畜牲!”被说中糗事,迦罗帝震怒地一掌击碎了桌子,随手扼住了媚姬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贱人!”

“王……饶命,真的不是媚儿……”媚姬的双手努力掰弄着他的手,希望能寻求一丝生机地挣扎着,眼神恳求地看向帝非天。

“父王!此事不因只听大哥一面之词,理因调查清楚!还请您将媚姬交给孩儿审问。两日内定给父王一个满意地答案!”帝非天屈膝恳求,不动声色地为媚姬解危道。

……

沉默了片刻,迦罗帝松开了手。重新呼吸道空气的媚姬不由得大声干咳着,感激地看向帝非天。

“这个贱人就交给我儿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帝非天看着他离开,起身在椅子上坐下淡然道,“起来吧。”

“谢谢王救了我。”媚姬微笑着走向帝非天,在他腿上坐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苍龙已经去办了。”帝非天简洁地作出解释而后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无尽黑暗。

原来他的计划就是让苍龙扮作蒙面人去阴牢放掉波夜摩那。之后的一切就如他预料的一样顺利,波夜摩那逃出阴牢后便集齐自己所有部下弑父夺位!

“啪——”迦罗帝二话没说就给了波夜摩那一巴掌,怒斥道:“反了你了!来人啊!将叛贼波夜摩那拿下!”

“啪!”波夜摩那恶狠狠地还了他一巴掌,口中振振有词道,“老东西,整个阿修罗宫殿都是我的人,你还叫谁啊?”

“你……畜牲!”迦罗帝的声音有些颤抖,惊恐地往后退着,想拿自己的护身法器却哪也摸不到。

“我畜牲,您禽兽。这才像一家人啊!”波夜摩那恬不知耻地嘻笑着,而后恶狠狠地扣住了迦罗帝的肩膀,猛地伸手穿过了他的胸口,抓出那颗心送到唇边。

“真难吃!原来丑陋之人的心,这么难以入口!”

“你……你……”迦罗帝没想到自己竟让毫无还击之力地被自己的儿子杀掉,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阿修罗王!

“父王很意外吗?”波夜摩那邪笑着凑近迦罗帝的耳边轻小道:“纵是阿修罗道的统治者也是无法和创世之初神相比的!”

“父王安心去吧。您的女人和男宠,孩儿都会好生对待的!”说完他便用力甩开了迦罗帝,殿内响彻着他狂傲的笑声:“哈哈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波夜摩那面前,他没想到自己忠实的部下竟然会倒戈相向,在帝非天的振臂高呼下缉拿了他这个弑父夺位的继承人!

*

“主人后来刺死了所有知晓他男宠身份的侍从,唯独让你留在他身边并非出于爱,只是同情……”冷意龙为媚姬盖上薄被,轻轻抚平了她前额的发丝无奈道,“你也明白,又何必自欺欺人,枉送性命呢?”

一切归置妥当后,冷意龙从掌心生出三昧真火,焚化了她的尸体。

052

远在东方的上官耀辰虽没有身临这次人神间的微变,却也因郁蓝而真正觉醒了。

他焦虑地从床上坐起,静静地抚着额头,内心惊恐的余悸使他脊背寒凉,冷汗直流。

恋妹吗?上官耀辰心中暗自发问,苦笑着掀被下床,随手一挥便点亮了桌边的烛台。

安顺天看见房内亮灯急忙进屋请罪:“奴才该死!”

“没你的事,起来吧。”上官耀辰喝了口茶挥退了安顺天,“朕想一个坐会儿,你出去吧。”

“是。”

伴随着安顺天的退下,屋内恢复了适才的安静。偌大的屋子,昏暗的光线,上官耀辰静静地望着烛台上的烛光,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迷离。

“玥儿,这就是你只当我是兄长的原因吗?”上官耀辰沉重叹息,远远地望向北方,目光转为深邃:“若真是如此,我宁愿回到前世,至少我们天天在一起。

*

“呃……”沈依楹吃力地睁开眼睛,浑身无力得好似散架一般。

“醒了?”刀璟渊上前将她扶起,送了杯水到她嘴边。

沈依楹喝了口水,抬头看着他迷糊道:“有劳刀大人……”

刀大人?刀璟渊心中有些纳闷,他不记得自己曾告诉她姓名。这个称呼只有沈依楹才这么叫过,难道她……

“你恢复记忆了?”

“什么意思?”沈依楹卯足劲将他推开,疑惑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这个大色狼为刀大人?”

“我哪知道!”刀璟渊摸着摔疼的屁股,口气不善道,“我还冤枉呢!”

“你一个大色狼冤什么冤!”

“明明是你轻薄我,现在反倒成了我是色狼!”刀璟渊故意借她的失忆为自己开脱道。

“我?”沈依楹很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恶狠狠地瞪着他,“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这个大色狼想逃脱罪责!”

“我就知道,这次不管跳进哪条河都洗不干净了!”刀璟渊言词委屈,一脸窝囊地在椅子上坐下,“就当是我无赖,我轻薄你好了。要杀要刮随你了!”说完他就将腰间地匕首丢到床上,闭上眼睛等着沈依楹发落。

……

沈依楹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难道真的一刀结果他?可他大义凛然的样子又不像再说谎,难道真的是自己做了错事还忘了?转念又一想:这小子太滑头,指不定玩什么苦肉计、心理战,于是她拿起匕首向他走去。

发现她的动作,刀璟渊的脊背一阵寒凉,心中不免叫冤:你丫的真想宰了小爷啊!果然蛇蝎美人,最毒妇人心!

正想着沈依楹已经高高举起匕首向他刺去,刚想闪身躲闪却发现匕首停在了半空中,紧跟着沈依楹便丢下了利器,往床上坐去。

“就当我错怪你了,我现在饿了想吃东西。”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刀璟渊暗自舒了口气,睁眼看向沈依楹,发现她的脸颊出奇的红艳,看来是把他编得故事当真了,于是他很知进退地应道,“那你休息会儿,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谢谢……”这句谢谢比蚊子还小,但传到刀璟渊耳里却清楚得很。

“不客气。”小无赖很大方地应声后跟着走出了屋子。

沈依楹略显烦躁地摆弄着床上的被子,这个失忆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呢?”

刀璟渊掩在门外看着她的举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的话也适时地提醒了自己,“那个人真的不是她?”

他记得那个接受自己吻的女子眼神十分淡薄,那种眼神不似沈依楹的清明,也不是屋内任洁银的灵动。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眼神,清冷、孤傲,却又不失温柔。

难道这个身体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灵魂?沈依楹和刀璟渊两人不约而同地发起了这个疑问。

*

欧阳戕仪回到了乐毅阁,绿蓉儿早在屋内恭候多时:

“奴婢叩见皇上。”她略显拘谨地躬身行礼。面前的欧阳戕仪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起来吧。”欧阳戕仪淡然地伸手,眼神却十分犀利,“紫冥国的女子是皇后吗?”

“是!”绿蓉儿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将她带回来?”语调依然平静,似乎这已在他的预料之内。

“小姐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即使圣手炎医也无法治愈。”

“那又如何?她依然是沈依楹!”他果决地说着一个事实。

“可是现在的小姐每天都很开心,她不希望过去的人和事介入现在的幸福。”

“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欧阳戕仪稳步来到绿蓉儿面前,扶着她的肩霸道地告诉她,“只有朕才能让她幸福!”

“皇上……”

“多说无益。”欧阳戕仪抬手阻止了绿蓉儿的回话,认真而严肃道:“明日一早,你便随朕去紫冥国!”

“明日?”绿蓉儿不禁惊呼,这似乎太快了。

“有问题?”欧阳戕仪眯着眼睛看着她,很显然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不。

“没有,奴婢这就去准备。”绿蓉儿急忙摇头,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欧阳戕仪冷冷地望向远处,桌上的茶杯因他手掌的按压瞬间成为了粉末。

此时的他,不是人间的无能君王,而是长于黑暗的统帅——阿修罗王。

053

刀瑾渊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沈依楹,心中暗自叹息:这真是那个知书识礼,温文婉约的沈依楹?

沈依楹一点没有在意他惋惜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地啃着鸡腿并且很不雅的开口,“我劝你还是别把我看成沈依楹比较好,否则就算再好的心理承受力也要崩溃。”

被说中心事,刀瑾渊无奈地撇撇嘴找台阶道,“我才没当你沈依楹呢。”

“那最好。”沈依楹嘟着嘴扭头不再看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转头认真道:“对了,你我也算旧识,我失忆你也清楚了,能否再说下姓名?”

“没事,渊郎和相公随你叫,我不介意的。”刀瑾渊有一次耍滑占了便宜。

“不说就算了。”沈依楹满不在乎地喝了口水接着道,“大不了我以后称你做‘名渊的龟公’!哼!”

“你敢!”一听龟公二字,刀瑾渊急了,立刻横眉怒目地看着沈依楹已做威胁。

“好像没什么我不敢。”沈依楹满不在乎地看着刀瑾渊,大有挑衅之意。

看她的表情,刀瑾渊心中大感不妙,想来这丫头依然对亲吻之事耿耿于怀,还是暂时安分点好。毕竟这年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还是美女。于是他卖乖道:“其实我们应该可以和睦相处的。”

“是吗?”沈依楹显然不太认可。

“当然。不就是名字嘛。”刀瑾渊憨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在下姓刀名瑾渊,虽被叫做采花贼,却没采过花。”

“行了,别卖弄了。”闻言沈依楹没好气地打断,“你只说翼城城主为什么要这么多姑娘?”

“你还想着调查这事啊。”

“当然!雷大哥就要进攻翼城了,能借此宣扬城主的恶行就能得到更多百姓支持,破城之日定能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你不是爱上雷彬剑了吧?为什么我觉得你一提到他眼睛就会发光?”刀瑾渊有些吃味又有些担心地看着沈依楹,“只怕黑珲国欧阳戕仪得知你真实身份后不会让你留在紫冥国。”

“切,我都不记得他,凭什么带我离开?”沈依楹很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你们怎么好像对欧阳戕仪这个人这么忌惮?”

“‘嗜血修罗’的称号可不是叫着玩的。”

“嗜血修罗?”沈依楹沉思了片刻后很不解地回道,“沈依楹怎么会喜欢这么冷酷的人呢?”

“你现在这么说,指不定见了真人也会情不自禁呢。”刀瑾渊故作悠哉地靠向椅背,大大咧咧道。

“我又不是花痴,不会像某些女人那样大肆拥护某人的!”她不客气地回敬。

“嗯,是是是。”刀瑾渊连连点头,故意顺着她的话,道,“那小姑奶奶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如你所说,这些姑娘嫁入城主府并非真的是做小妾,那是做什么?”她提出疑问。

“送去紫冥都城,供贵族享乐。”刀瑾渊的回答看似平静却未必平静,沈依楹甚至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恼火。

如此玩世不恭的小痞子,也有生气的时候吗?

她心中暗自产生的疑问,“这么做不就相当于黑市买卖吗?”

“何止……”刀瑾渊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夹杂着某些不易察觉的情绪,“这些少女的命运可以说比奴隶还要悲惨。”

“这就是你不惜得罪伊峦,也要出手相救的原因。”沈依楹淡淡一笑,想到小痞子有提过洁小姐,于是小声道,“洁小姐其实蛮幸福呢……”

“你说什么?”刀瑾渊没有听清楚,蹙眉看着她。

“没,没什么。”沈依楹摇了摇头道,“你做我保镖好不好?”

“保镖!”他的表情很是惊讶。

“对啊,我一个人进翼城一定会被坏人抓的,你这么有侠义心肠不应该保护我吗?”沈依楹楚楚可怜地看着刀瑾渊,“你总不会看着沈依楹羊入虎口吧。”

女人是老虎!这句话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刀瑾渊当然明白这是小姑奶奶设的美人计,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抓住了自己的软肋,自己还偏偏喜欢吃这套!

成!保镖就保镖,反正就保护个丫头,也不算违背自己当初的誓言,于是爽快回答:“行吧,就保护你到雷彬剑接手吧。”

“嗯,刀大哥真是侠肝义胆的大英雄!”沈依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心中却暗自偷笑:假小人,本姑娘吃定你了!

“既然是大英雄,小美人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刀瑾渊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将俊脸凑了上去。

“当然。”沈依楹微笑着点了点头,向他勾了勾手指说,“你过来……”

刀瑾渊有些意外,既怕有诈,又不想措施良机,于是小心地贴了过去。

果然!宴无好宴。

就在沈依楹伸手的同时刀瑾渊跳离了她的身旁,“蛇蝎美人!”

“哼!你还不快出去!”

“成!小姑奶奶好好休息,在下这就出去。”刀瑾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屋子。

身在翼城的尉迟炎此时正在客栈的客房内休息,经过他多方打探可以肯定沈依楹不在城内。

“难道途中除了什么意外?”他眉头紧锁,略显担心之色。

就在这时,被刀瑾渊打伤的伊府狗腿经过了尉迟炎的屋檐:“该死的采花贼!又坏了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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