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晟国,泰祥宫。
沈依楹一大早便带着太后的手谕,进宫等待太后的传召。
看着手中的金色帛书,沈依楹越发心慌。
书上道:“卿之秘,已了然。明日晨,泰祥见”寥寥十二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道太后早已得知了自己是女儿身?沈依楹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孩子,记住,太后做事的出发点,永远是金晟国!”母亲杜若薇反复的提醒再一次在沈依楹耳畔回响。
为了金晟国……
“沈大人,太后有请。”德海的声音把沈依楹从思索中拉回。
“有劳海公公带路。”沈依楹微微作揖,跟随德海朝太后寝宫走去。
清安殿前,沈依楹躬身行礼:“微臣沈若叩见太后,太后吉祥。”
太后并未急于叫沈依楹起身,而是小声地对自己的贴身侍婢清燕吩咐着什么。
“太后放心,奴婢这就去办。”清燕维诺的回答,她是这后宫人敬人爱的老姑姑,也是太后最信任的人。
看着清燕走进内堂,沈依楹有些不自在。不是因为与太后单独相处而不自在,而是清燕走时看自己的眼神太奇怪了。
“平身吧,沈大人。”太后开口。
“谢太后。”沈依楹缓缓起身,正欲问召见何事,清燕手托鹅黄色丝质纱裙,面带微笑着走到沈依楹面前。
“劳烦大人随清燕进内堂。”清燕微微欠身道。
“这……这是女装……”沈依楹感觉一阵晕眩,太后这么做是何道理。
“正是大人的装扮。”清燕脸上带着微笑的看着沈依楹,眼神很奇怪,她想看看穿着女儿装的沈依楹到底如何倾国倾城。
沈依楹虽有忌惮,但她还是鼓足勇气,看着正上座的太后,“臣不明白,太后如此是何道理?”
“沈大人不明白?哀家不过是拨乱反正,为大人指条明路。”太后冷眼扫向沈依楹,让人不寒而栗。
“女扮男装,于情可悯,于理不合!”太后的眼神变的异常犀利,语气冰冷。
“太后……”沈依楹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屈膝恳求,“太后请息怒,沈依楹自知罪犯欺君,死不足惜!只望太后念在家父生前的功勋,饶过沈氏一家!”
“你且先进内堂,换下此服,随后再议。”太后轻轻挥手,示意清燕带沈依楹下去。
“大人请。”清燕依旧是那份亲切的笑容,但在沈依楹看来,却有些扎眼。
她无奈的起身,跟着清燕进入内堂。
女装?自己已经三年不碰这些东西了。
一炷香以后,清燕看着女装的沈依楹,心中暗惊,怪不得皇上对她这般疼爱,就算身为女子的她,都觉得她是一个国色天色的尤物。
后宫美女云集,却没有一个像眼前之人这般清丽脱俗。她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丽却不艳俗。
“大人请。”清燕微微施礼,“太后还等着呢。”
沈依楹有些不自在的起身,“清燕姑姑,这妆是不是太红了?”
“怎么会呢?”清燕摇头轻笑,“大人只是不习惯而已,我们出去吧,别让太后久等了。”
沈依楹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清燕来到大殿。
“沈依楹叩见太后。”沈依楹恭敬地下跪行礼道。
“起来吧。”太后的语气并未有明显的变化,但是她的内心却不似开始那么平静了。
不愧是金晟国第一才女杜若薇的女儿,这浑然天成的灵气相较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皇上会钟情于她。
“谢太后。”沈依楹俯身谢恩。
此刻,她依然无法猜到太后要她换女装的用意。若是兴师问罪,根本不需如此劳师动众。
“沈依楹,这欺君之罪,你认为哀家该如何处置?”太后凤目轻眯,审视着眼前的沈依楹。
“小女不知。”沈依楹不敢揣测后意,只怕惹怒了太后,遭受灭族之祸。
“你且说于金晟国的法律,该当如何?”太后漫不经心地拿起茶杯,轻喝了口茶。
“欺君之罪,于理当满门抄斩!”沈依楹微微躬身道。此时,她感觉自己的脊背凉了一大截。
“满门抄斩……”太后放下茶杯,品味着这四个字,淡然地开口,“只要沈府千金答应为金晟国做件事,哀家便不再计较你的欺君之罪。”
沈依楹又是一阵不自在,她知道,太后不会轻易就饶恕自己。
“请太后明示!”沈依楹躬身听其发落。
“天下第一才女!”太后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太后是要依楹参选。”沈依楹几乎能够猜到这个结果。
“金晟国内,哀家已经挑不出人了?”太后看着貌若天仙的她,国内恐怕只有沈依楹有这个“天下第一”的资格,自小饱读诗书,又对行军布阵耳濡目染,她很不简单。
“皇榜已贴,太后要如何向百姓解释?”沈依楹微微抬头,看着太后,这是太后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三日后,选拔照旧,才女属你!”太后平静地说。
“太后怎知,国内没有比我更能胜任‘才女’之名的女子?”沈依楹想推脱,虽然知道现在说这话很不合适。
“只因哀家相信金晟国第一才女——杜若薇!”太后故意加重了杜若薇这三个字!
当年,也正因为那个女人,才让自己心甘情愿放弃了爱情,投身宫门,得到了现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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