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戕仪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已经垂下,剑掉在地上,他把胸膛一顶,迎向沈依楹的一剑。
剑尖就在欧阳戕仪的心口出停住,胸口那块红色胎记,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让沈依楹感到心痛!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刺不下去,这是她的仇人,为什么?心那么痛。
好疼,甚至,比西门训廷的死更叫她心痛欲裂!那个胎记是那么的刺眼,似乎前世便已存在!
沈依楹!你在做什么?他是推训廷哥哥堕崖的凶手啊!为什么你不刺进去?
沈依楹心中不断地问自己,她内心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让她刺杀,一个叫她放手。她要听哪个的?
欧阳戕仪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沈依楹痛苦地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为何不杀我,为他报仇?”他看着蹲在地上的她,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不要碰我!”沈依楹激动地起身后退了几步,再次用剑指向他,“离我远点!”
“好!我不碰你!”欧阳戕仪不动,顺势扯开自己的衣襟,“你不是要杀我吗?那么,就刺过来啊!刺这里!”欧阳戕仪指着自己的心口。
他的心口抵住了剑尖,“刺进来,为他报仇!”
他一步步地逼近,剑尖划开了他胸口的那块红印,血一点点地滴落下来,触目惊心!
看着那刺红的血,沈依楹含泪不断往后退,她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自己为何不下手,只要一剑刺下去,就能报仇了!
“不要!”她竟反剑,抹向自己脖子。
“楹儿!”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欧阳戕仪见势不妙,手一伸,迅速点了沈依楹的昏睡穴。佩剑就此应声落地,欧阳戕仪拦腰抱起沈依楹,将她轻轻放到睡榻上,为她盖上毯子。然后在她身边坐下,轻抚她散乱的额发,深深叹了口气。
“楹儿,对不起,他不是我杀的。”欧阳戕仪自言自语。
深深的自责。
欧阳戕仪在她面前,总是狠不起心。
每次遇到沈依楹,他就会特别狼狈,上次是中了她的软骨散,这次是甘心被杀。他的嗜血,他的冷酷都到哪去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让人心痛,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金沙滩上,沈啸天的主帅帐中,西门静石手执黄色战书走上前:
“元帅,凤鸣山谷传来战报。”
沈啸天接过信笺,快速看了一遍,“钱将军的支援部队与黑珲国左将军冷逸龙僵持两日了,无暇去支援胡尔口的前锋营。”
“那训廷……”西门静石有些担心儿子的安危。
“静石,你立刻带兵去支援训廷!”沈啸天看出西门静石的担心。
“某将领命!”西门静石长舒了口气,他要尽快赶去胡尔口。
这两天,他的右眼老跳,心里特别担心儿子地安慰。
现在,已经拖了两天了,不知道训廷怎么样,希望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启禀元帅,粮草监运官护送粮草至营外了。”传令小卒进帐禀告道。
楹儿回来了!“快请监军进帐!”沈啸天急忙下令道。
“王亦宏见过元帅!”王亦宏进帐下跪。
“王副将?不是沈大人吗?”沈啸天意外不已,难道女儿听话辞去了监粮之职?
“沈大人快马加鞭赶去胡尔谷,是他命令末将两日之内定要将粮草送至军营!”王亦宏解释。
“胡闹!这丫……”沈啸天气得就要将女儿的身份脱口而出,被一旁的西门静石打断了。
“元帅!”
……
“有劳王副将了,请先到营帐休息。”沈啸天压住满肚子的怒火。
“这丫头也太大胆了!若是粮草有失,该如何是好!”沈啸天怒气冲天地对着西门静石说道。
“大哥,楹儿自小便很有主见,她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的!”西门静石说道,“她决定把粮队托付给副将,定是考虑周全的。你也就别太怪她了。”
“静石,你立刻调齐人马,支援训庭他们。”
沈啸天深深叹了口气,怒归怒,还是担心楹儿的危险。她单枪匹马就去了前线战区,他怎能放心?必须立刻调派人马支援!
“是,某将立刻前往救援。”西门静石心中暗道:这个大哥,嘴硬心软,其实是担心女儿的安危。而他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只希望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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