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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燕云十八骑再战江湖 > 第138章 阴山遇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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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阿璃一行三骑快马踏雪,往京师方向疾驰。

北风卷着雪粒砸在脸上,像刀割般疼,却没人放慢速度,得知姚知福可能要在太庙激活龙脉,虽暂不知真假,但他们必须在那之前赶到京师,阻止这场浩劫。

“表妹,前面就是阴山山口了,左贤王的残部可能会在这儿设伏。”苏墨白勒住马缰,指着前方被雪覆盖的山口,“我一年前曾向爷爷请求求外出历练,蒙准后曾跟大周的商队走过这里,山口两侧的崖壁很陡,容易藏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简易的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山口的危险区域。

阿璃点头,放慢马速,让柳彦舟和苏墨白跟在她身后,三人呈三角阵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刚进入山口,风突然变了方向,裹着淡淡的血腥气飘来,是突厥兵常用的羊血气味,用来掩盖埋伏的痕迹。

阿璃鼻尖一凝,心头猛地一沉。该死!

她暗咒一声,指节不自觉攥紧了鎏金长刀的刀柄。

之前满脑子都是太庙龙脉的紧迫,只想着抢在姚知福动手前赶到京师,竟荒唐地觉得左贤王经代州一败后已成丧家之犬,残部不足为惧。

此前,邓军与张武因护卫粮仓有功,已分别被提拔为百夫长与副百夫长。

作为北府新燕云的新锐力量,二人对阿璃颇有好感,此次邓军更是主动提议,愿率领一百名北府新燕云骑兵随行护卫。

然而阿璃并未接受,不仅拒绝了这一安排,最终只带了墨白与彦舟两人同行。

如今想来,这哪里是“轻装赶路”,分明是她被焦虑冲昏了头,犯了行军大忌的轻敌与大意!

这股羊血味像一记耳光,狠狠打醒了她,也让她瞬间意识到,三人已陷入险境。

“小心!”阿璃厉声喝令,翻身下马的瞬间,几支冷箭从崖壁上射来,擦着马腹飞过,钉在冻土上,箭羽还在雪地里簌簌发抖。

山口两侧的崖壁后,突然冲出数十名突厥兵,手持弯刀,嘶吼着扑了过来,为首的竟是左贤王的儿子阿史那破!

“萧阿璃!终于等到你了!”阿史那破骑着一匹黑马,手中的狼首弯刀泛着冷光,“父汗让我在此等候,就是要为之前代州的败绩报仇!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阿璃握紧鎏金长刀,眼神冷得像冰:“阿史那破!左贤王在代州被我燕云骑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活似丧家之犬,今日竟还敢拦我去路?莫非你们突厥兵的性命,就这般不值钱么?”

她故意激怒对方,想打乱他们的阵脚,同时余光快速扫过四周,崖壁陡峭难攀,山口狭窄,突厥兵虽多,却难以展开阵型,这是他们唯一的破局机会,可偏偏她没带足够的人手,只能靠三人硬撑。

阿史那破果然被激怒,怒吼一声,挥刀直取阿璃:“休要逞口舌之快!今日就让你看看,突厥铁骑的厉害!”

他双腿夹紧马腹,黑马人立而起,狼首弯刀借着坠力猛劈下来,刀风裹挟着雪粒,像块冰砣子砸向阿璃面门。

阿璃不退反进,左脚在雪地上重重一踏,身体向侧后方急旋,鎏金长刀贴着雪面向上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金铁交鸣的震响在山口回荡,震得她手腕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阿史那破的刀法全凭蛮力,劈砍间带着草原人的悍勇,却毫无章法可言。

阿璃抓住他收刀的空隙,手腕翻转,鎏金刀如银蛇吐信,直刺他握刀的虎口。

阿史那破吃痛惊呼,下意识缩手,刀势顿时滞涩,阿璃趁机欺身向前,膝盖顶向马腹,黑马受惊嘶鸣,将阿史那破颠得身形不稳。

另一边,柳彦舟和苏墨白也已与突厥兵缠斗起来。

柳彦舟的青锋剑如春日流泉,灵巧异常。

一名突厥兵举刀劈向他肩头,他不闪不避,剑尖反而斜挑,精准刺向对方握刀的手腕,突厥兵痛得闷哼,弯刀脱手飞出,柳彦舟左手疾伸,稳稳接住弯刀,顺势反手一刺,刀刃从那兵的肋下刺入,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出一片暗红。

苏墨白虽不善近战,却凭着常年随商队走南闯北练出的灵活身法,在突厥兵的刀影中辗转腾挪:一名突厥兵从背后偷袭,他猛地矮身,贴着对方的腿弯滑过,手中长剑向后一送,精准刺中对方膝盖,那兵惨叫着跪倒在地,被苏墨白补上一剑,彻底没了声息。

阿璃与阿史那破激战数十回合,渐渐占据上风。

她瞅准阿史那破一个劈空的破绽,鎏金长刀寒光一闪,精准斩在他握刀的手腕上,阿史那破惨叫一声,狼首弯刀脱手飞出,插进雪地里。

阿璃顺势抬脚,重重踹在他胸口,将他从马背上掀翻在地,鎏金长刀随即抵住他的咽喉,声音冷得像冰:“还不投降?”

阿史那破却突然笑了,笑得狰狞,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管状的信号弹,用力往空中一抛,“嘭”的一声,红色的火光在雪白的天幕下格外刺眼:“投降?萧阿璃,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吗?父汗早就派了援军,很快就到!今日,你插翅难飞!”

话音刚落,山口外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突厥兵的呼喝,左贤王的一百突厥援军真的到了!

阿璃的心像被雪水狠狠浸透,凉得发颤。

她又错了!

她只算到左贤王可能设伏,却没料到对方会布下“诱敌+援军”的连环计,更没料到自己的轻敌会让局势彻底失控。

若是此刻身边有邓军的骑兵,哪怕只有五十人,也能与援军抗衡,可现在……她看着身边呼吸渐促的柳彦舟和苏墨白,两人身上已添了几处浅伤,若再等援军赶到,三人必死无疑。

她刚要下令撤退,却见一名突厥兵绕到她身后,举刀便砍。

柳彦舟眼疾手快,猛地扑过来挡在她身前,“嗤啦”一声,弯刀深深划进他的上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青色衣袖,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烫得阿璃眼睛发疼。

“少主,你先走!我和墨白兄挡住他们!”柳彦舟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坚定,他反手一剑刺倒那名突厥兵,用没受伤的手臂将阿璃往山口外推。

“不行!要走一起走!”阿璃想提刀上前帮他包扎,却被柳彦舟死死按住肩膀。

苏墨白也上前一步,握紧佩剑,剑身上还滴着血:“表妹,你快走!京师的事才是重中之重!我和柳兄弟能挡住他们一阵,你别忘了,我们还有约定!”

阿璃望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又听着山口外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意让她保持清醒。

她不能再任性了,她的大意已经让同伴受伤,若再僵持,不仅救不了他们,还会让太庙的浩劫无人阻止。

她咬着牙,从怀中掏出另一枚信号弹。

绿色的,是之前与李崇约定的“求援”信号,只要点燃,北府新燕云的弟兄就会循着信号赶来。

“咻——”绿色的火光划破天际,阿璃死死盯着柳彦舟和苏墨白:“我在前面的破庙等你们!一定要活着过来!”说完,她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黑马嘶鸣着冲破几名突厥兵的阻拦,往京师方向疾驰而去。

柳彦舟和苏墨白望着她的背影,握紧手中的兵器,与突厥兵展开殊死搏斗。

阿史那破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弯刀,怒吼着扑向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杀了他们!”

突厥兵越来越多,像潮水般涌来。

柳彦舟的手臂渐渐失力,伤口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半个身子;苏墨白的身法也慢了下来,后背被划了一道深伤,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剧痛。

就在两人快要支撑不住时,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是邓军、张武率百人队北府新燕云的弟兄赶来了!

“柳公子,苏公子,我们来帮你们!”邓军的声音裹着怒气,他手中的环首长刀泛着冷光,人未到刀先至,一劈之下,一名突厥兵连人带刀被劈得踉跄后退,肩甲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惨叫着倒在雪地里。

张武则勒马站在高处,弓箭搭在弦上,目光如炬,每一次松手,都有一名突厥兵应声倒地,箭箭不离要害,瞬间就压制住了突厥兵的反扑之势。

柳彦舟和苏墨白眼中一亮,顿时来了力气,与北府新燕云的弟兄并肩作战。

阿史那破见势不妙,哪里还敢恋战?忙不迭拨转马头,双腿狠狠一夹马腹,连催几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便要驮着他仓皇逃窜。

可他这逃窜的动向,早被张武死死锁在眼底。张武不退反进,侧身半步稳住身形,左手托弓、右手抽箭,动作一气呵成,弓弦瞬间拉满如满月。只听 “嗖” 的一声锐响划破空气,那支羽箭似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箭簇不偏不倚,正凿进阿史那破的后脑!

阿史那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身体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往前一栽,重重从马背上翻落,“咚” 地砸在尘土里。

不等他有半分挣扎的余地,身后的北府士兵已如猛虎扑食般冲上前,七八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背、四肢,铁钳似的力道让他动弹不得。

不过瞬息,阿史那破的挣扎便弱了下去,喉咙里只余几声微弱的嗬嗬声,最终彻底没了气息,一双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