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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风雨飘摇的王朝 > 第256章 明州城城外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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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城的城外三里处,横亘着一片广袤而寂寥的荒地。风掠过枯黄的衰草,卷起细碎的尘土,在旷野上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千百年前那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这片土地并非天生荒芜,它的根基里,埋藏着一段铁血交织的过往,是名副其实的古战场遗址。

回溯千年之前,如今明州城所在的这片区域,尚未有规整的城池轮廓,只是一片原始而苍茫的土地。

彼时,这里是诸多土着部落的聚居之地,他们依着山川河流而居,过着刀耕火种、与世无争的生活,部落的炊烟在林间升起,兽骨与石器的痕迹散落于草丛之中,构成了当时最原始的文明印记。

时光流转,朝代更迭,五百年前的某一天,平静被彻底打破。

大华帝国的铁骑踏破了这片土地的安宁,一场关乎疆域归属与文明碰撞的大规模决战,就此拉开序幕。

那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惨烈厮杀。

大华帝国的将士们携着精良的兵器与严明的军纪,与熟悉地形、悍勇善战的土着部落联军,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为期三天三夜的鏖战。

白日里,刀光剑影交错,箭矢如蝗,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震彻云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泥土,浸透了每一寸草木。夜幕降临,篝火熊熊,双方依旧未曾停歇,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一张张狰狞或坚毅的脸庞,死亡如影随形,却无人退缩。

这场决战,是力量与意志的极致较量,是文明扩张与故土坚守的激烈碰撞。

最终,大华帝国凭借着更强大的军事力量与战略部署,赢得了胜利,土着部落的抵抗被击溃,这片土地自此归入大华帝国的版图。

战后,大华帝国为了巩固疆土、安抚军民,选择在军队囤积物资的战略要地筑起城池,定名“明州”。

最初的城池或许只是简陋的夯土城墙与零星的营房,但随着人口的迁徙、商旅的往来,这里渐渐繁华起来。

街道从泥泞变得平整,房屋从低矮的土坯房变成鳞次栉比的砖瓦房,商铺林立,炊烟袅袅,昔日的军事要塞,慢慢演变成了如今这般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繁华城邦。

然而,那场决战的核心战场,却始终未能摆脱历史的阴影。

或许是因为遍地的尸骸与浓重的血腥气,或许是因为人们对战争亡魂的敬畏与忌惮,这片土地始终无人愿意踏足开垦,更无人敢在此定居。

战后初期,这里成了无人掩埋的阵亡将士与部落族人的乱葬岗,白骨露于野,枯木伴孤魂,凄凉景象令人望而却步。

年复一年,风雨侵蚀,白骨化为尘土,坟茔渐渐平夷,曾经的战场遗迹被茂密的野草与丛生的荆棘覆盖,乱葬岗最终彻底沦为了一片荒芜之地。

如今,这片荒地依旧保持着原始的寂寥。没有炊烟,没有鸡鸣,只有风吹过衰草的声音,以及偶尔掠过天际的飞鸟。

它与不远处繁华的明州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人间烟火的喧嚣,一边是历史沉淀的苍凉。走在这片土地上,脚下的泥土似乎还残留着当年的血腥气息,风中仿佛还回荡着千百年前的厮杀与呐喊。

它就像一块被时光遗忘的伤疤,静静匍匐在明州城的郊外,提醒着每一个路过的人,这座繁华城池的崛起,是建立在怎样一段波澜壮阔、血泪交织的历史之上。荒郊聚涌

洛阳赶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才晕开一抹浅浅的鱼肚白,他便已抵达明州城城外三里处的那片荒地。

往日里,这里总是一片寂寥,只有风卷衰草的呜咽与零星飞鸟的掠过,可今日却截然不同。

尚未走近,便已能听见人声鼎沸,远远望去,荒芜的旷野上竟密密麻麻聚满了人,粗略一数,竟已有两三千之众,喧闹的声浪裹挟着尘土,在清晨的空气中翻涌。

这两三千人虽挤在同一片荒地上,却隐隐约约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群,无需刻意分辨,便能看出彼此的差异。

其中一拨人,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或手持折扇轻摇,或背着半旧的书箱,言谈间时不时蹦出几句诗文典故,便是以识文断字的读书人为主。

另一拨则截然不同,他们大多身材结实,手掌布满厚茧,有人腰间别着锛凿斧锯,有人肩头搭着粗布工具袋,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熟练的匠气,显然是各行各业的能工巧匠与手艺人。

而这两拨人的分野,从他们的衣着上便能看得更为真切。

在这个世界,衣着不仅是蔽体之物,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身份标识。

那些读书人,大多偏爱棉质衣物,棉料柔软亲肤,色泽多为素雅的青、白、灰,虽不张扬,却透着一股温润内敛的气质,仿佛与他们腹中的诗书相得益彰。

反观商人和农民工匠们,身上的衣物则多为粗布制成。

粗布由棉纱粗织而成,质地厚实耐磨,更能经受住日常劳作的磨损,颜色也更为浓郁暗沉,多是深蓝、土黄等耐脏的色调,贴合他们奔波忙碌的生活状态。

不过,衣物的材质只是基础,真正能体现家境差异的,还得看做工与用料的细节。

家境优渥的商人,即便穿的是粗布衣裳,也定然是精挑细选的上等粗棉,纺织得更为细密紧实,表面平整顺滑,不见丝毫毛躁。

缝制时更是请了巧匠,针脚细密均匀,领口、袖口还会用同色系的细布滚边,甚至绣上简单的暗纹,这般精心打理的粗布衣裳,瞧着竟比那些家境贫寒的读书人身上的棉质衣物还要体面几分。

那些囊中羞涩的读书人,身上的棉服往往布料单薄,棉絮填充得稀稀拉拉,针脚也略显潦草,洗得次数多了,衣料边缘已泛起毛边,颜色也褪得发淡,与身旁那些衣着讲究的同行站在一起,愈发凸显出彼此家境的天差地别。而手艺精湛、收入丰厚的工匠,也会在衣物上显露实力,他们的粗布衣裳或许颜色依旧朴素,但会选用更厚实的布料,在易磨损的肘部、膝盖处缝上补丁,既实用又不失规整,与那些刚入行、收入微薄的年轻工匠身上单薄破旧的粗布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