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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殷副教主脸上那难以置信的惊诧神情,帐内众人的心瞬间揪紧。

一旁的英姐率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从殷副教主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那张皱巴巴的麻纸。

几名武将与谋士也连忙围了上来,脑袋凑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纸上的字迹。

烛火的光芒落在麻纸上,那些潦草却清晰的字迹,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征南军一万重骑兵,经泥潭地绕开主力,星夜奔袭,目标明州城”

“山梁山口主力弃援,已从北坡撤离,往鸣笛镇方向而去”。

“什么?!”

一名武将猛地失声惊呼,声音里满是震骇。

“一万重骑兵?他们竟然绕开了我们在山口的大军,直奔明州城来了?!”

这话如同一颗炸雷,在帐内轰然炸开。

英姐握着麻纸的手微微发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最清楚明州城的底细,殷副教主调走五万守城教众后。

“城里剩下的所谓守军,不过是三万多老弱妇孺与伤兵,连像样的兵器都凑不齐,别说对抗一万装备精良的重骑兵,就算来几千轻步兵,都未必能守住。

“这可怎么守得住?”

一名谋士颓然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们明州城只有几万守军,还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连甲胄都没有,拿什么去挡重骑兵的铁蹄?”

“那些骑兵人马披甲,刀枪不入,冲进城来,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看……不如趁现在征南军还没到,赶紧撤回繁城吧!”一名副将咬了咬牙,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带着城里的教众和伤兵,连夜往繁城撤,就算守不住明州,保住人也好!”

“撤回繁城?”

另一名武将立刻反驳,语气里满是不甘。

“就算撤回繁城,又能撑多久?繁城的守军比明州还少,不过是延缓被击败的时间而已!”

“而且现在撤退,等于不战而逃,教众的士气会一落千丈,以后谁还愿意跟着我们打仗?”

帐内瞬间陷入混乱,争论声、质疑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恐慌。”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教众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与愤怒:

“可……可为什么我们的十几万主力大军不回来支援?”

“他们往北去做什么?难道是害怕征南军,逃跑了?”

“还是……还是不顾我们的死活叛变了?”

这话一出,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殷副教主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过了片刻,又有人小声嘀咕:“不会……不会是叛变了吧?不然怎么会放着我们不管,转头往北走?”

“叛变”两个字,像一根毒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

殷副教主猛地抬头,厉声喝道:“住口!不许胡说!洛阳先生与阿大、阿二绝不会叛变!他们往北去,定有缘由!”

可话虽如此,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怀疑,那十几万主力,为何会在明州最危急的时刻,选择弃援北撤?

难道真的如众人猜测的那样,是害怕了,是逃跑了,还是……临危定志

“大家安静!”

殷副教主猛地提高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帐内的窃窃私语瞬间被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帐内每张写满焦虑与怀疑的脸,声音渐渐放缓,却字字铿锵,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阿大、阿二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他们是我父亲一手带大的孩子,从入教时的小卒,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首领,吃了多少苦、立了多少功,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的命,早就和大华教绑在了一起,明州城是教众的家,也是他们的家,怎么可能临阵脱逃、不顾大家死活?”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英姐手中的麻纸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恳切:“退一步说,就算你们对阿大、阿二有疑虑,难道还信不过洛先生吗?”

“洛先生自从加入我教,哪一次不是在危难之际力挽狂澜?”

“上次朝廷派轻骑偷袭繁城,是洛先生设下伏兵,硬生生把敌军拦在了城外”

“前几日山梁山口陷入僵局,是洛先生想出用润滑汁液破重甲的计策,才让我们撑到谈判”

“就连这次粮食换人,也是洛先生据理力争,为我们争来了喘息的时间。”

“他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从来不会做没缘由的事。”

“如今主力北撤,看似是弃明州于不顾,可依我看,这背后必然藏着我们猜不透的深意”

“或许是为了绕开征南军的主力,或许是为了寻找反击的机会,或许……或许是为了保住大华教的根基,才不得不走这步险棋!”

殷副教主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她抬手按住案上的城防图,目光扫过帐内的武将与谋士:

“现在不是猜忌、不是争论的时候!”

“征南军的一万重骑兵随时可能兵临城下,我们在这里怀疑自己人,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眼下最要紧的,是加固城防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立刻加派两倍兵力,城墙上的滚木、礌石、热油,必须在两个时辰内补足。”

“城里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征调起来,青壮年编入守城队,老人和妇女负责运送物资、照顾伤兵”

“粮仓的粮食要严加看管,每一粒米都要用在刀刃上!”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语气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们守住明州城,就是守住了希望,守住了让主力安心谋划的底气!”

“就算最后真的城破,我们也要让征南军知道,大华教的教众,就算是老弱妇孺,也绝不会不战而降!”

帐内的众人看着殷副教主坚定的眼神,听着她字字恳切的话语,心中的疑虑与恐慌渐渐消散。

是啊,阿大、阿二不会叛,洛先生更不会错,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猜忌,而是拼尽全力,守住这座城!

英姐率先站直身子,沉声道:“副教主说得对!我们听您的,现在就去加固城防,征调教众!”

其他武将与谋士也纷纷起身,语气坚定:“愿随副教主,死守明州城!”

殷副教主的话音落下,帐内寂静了片刻,随后,一名白发老谋士率先点头,语气里带着释然:“副教主说得在理!洛先生的为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在眼里”

“他虽不像阿大、阿二那般出身于教内,可自从投效我教,每一次谋划都只为大华教的安危,从未有过半分私念。”

“上次东峡石谷之围,他为了引开敌军,亲自带着几千人诱敌,差点丢了性命。”

“前几日谈判,他面对征南军的威逼,寸步不让,为我们争来粮食与喘息之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叛变?”

“是啊!”一名武将紧跟着附和,脸上的焦虑渐渐褪去。

“要说谁会临阵脱逃,我都信,唯独洛先生不会!”

“他每次看似冒险的举动,最后都能化险为夷,就像上次用润滑汁液对付重甲兵,一开始我们都觉得荒唐,结果却打了个大胜仗!这次主力北撤,看着是弃明州不顾,说不定又是洛先生的奇谋,只是我们眼界浅,看不懂罢了!”

帐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之前的猜忌与恐慌,被一种“愿意相信”的笃定取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满是对洛阳的信任:

“洛先生心思缜密,比我们看得远,他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北撤定然有内幕!”

“可不是嘛!明州城是我们的根基,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弃?”

“说不定是想引征南军主力北上,好让我们在这里喘口气!”

“就算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有别的打算,也绝不会害我们。”

“他多次力挽狂澜,救我教于水火,这份恩情,我们不能忘,更不能凭一张纸条就怀疑他!”

很快,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纷纷转向殷副教主,语气坚定:“副教主,我们听您的!之前是我们心急糊涂,不该怀疑洛先生和两位首领,您放心,接下来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加固城防,死守明州城,等主力那边传来好消息!”

英姐也走上前,握着殷副教主的手,眼中满是歉意与坚定:“副教主,是我刚才乱了分寸,不该说撤回繁城的糊涂话。”

“您说得对,洛先生不会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明州,等他们回来!”

殷副教主看着众人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她知道,此刻的信任有多珍贵,这份信任,不仅是对洛阳与阿大、阿二的,更是对大华教未来的。

只要人心不散,就算明州城再难守,他们也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