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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风雨飘摇的王朝 > 第51章 打败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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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伏在左梁后方的密林中,指尖死死扣着身前的树根。

他的目光掠过山道,将山下的战局看得一清二楚——赵虎的重骑兵早已没了阵型,三三两两地冲进山林深处,成了脱节的孤狼。

步兵与盾牌兵被拉成了长队,前后间距足有百米,连最基本的掩护都没了;弓箭手更是稀稀拉拉散在山道两侧,有的只顾着往前追,连弓弦都忘了拉。

“机会来了。”洛阳低声自语,眼中陡然闪过一道锐光。

他猛地起身,将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声音穿透林间的风声,清晰地传到身边的传令兵耳中:

“第一道令!”令旗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命所有隐蔽在山洞、山涧、草丛中的教众,即刻按计划行动!专攻落单敌军,用短刀、绊索、陷阱,不与他们硬碰硬!断其手足,乱其阵型!”

传令兵们立刻分向奔去,哨笛声、旗语在山林间快速传递。

很快,那些藏在暗处的教众动了——有人从山洞里甩出绊马索,将冲得最前的重骑兵绊倒在地。

有人在草丛中拉动绳子,竹子做成的箭矢精准射向步兵的咽喉;还有人推着装满碎石的木车,从山涧上方往下倒,碎石滚落的声响混着敌军的惨叫,瞬间在山道间炸开。

“第二道令!”洛阳的令旗再次挥动,指向左右山梁,“命山梁两侧埋伏的弟兄,即刻冲下山道,合围山门!前堵退路,后断援兵,给我来个前后夹击!”

“杀啊!”

随着一声呐喊,左右山梁上突然涌出无数人影。

左梁的殷副教主手持长枪,率领五千教众如猛虎下山,直扑山道中段的步兵;右梁的莲儿带着悦军弟兄,挥舞着砍刀,朝着山门处的盾牌兵杀去。原本空荡的山梁瞬间沸腾,喊杀声震得树叶簌簌掉落。

“第三道令!”洛阳的声音愈发急促,目光转向山道后方,“命轻骑兵队,绕近道抄至赵虎军后方,早已待命的轻骑兵立刻策马奔入林间小道,马蹄声被树叶掩盖,悄无声息地绕向敌军后方。

“还有用擂木、巨石截断退路!投石车营,瞄准山道入口的增援兵力,给我往死里砸!弓箭手压制漏网之鱼,哪怕只拖延一炷香的时间,也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山道!”

十几架投石车同时发力,石弹带着风声砸向山道入口,正往里面涌的援兵瞬间被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弓箭手们躲在掩体后,箭矢如雨点般射出,将试图冲过石弹封锁的敌军射倒在地。

最后,洛阳看向身旁的一名武将队长,语气冷得像冰:“把准备好的火油桶抬上来。”

十几个大华教守军立刻扛着木桶上前,桶口的塞子一拔,刺鼻的火油味瞬间弥漫开来。“往山道两侧的草丛、树林里泼!”

洛阳下令,“等火油流满山道,就点火!再把山梁上的滚石、落木全部推下去——居高临下,给我砸!”

火油顺着山道往下流,很快浸透了路边的枯草与落叶;山梁上的教众们合力推动滚石,巨大的石块顺着山坡滚落,砸在山道上发出震天的巨响,将敌军的阵型砸得七零八落。

当第一支火箭射向浸满火油的草丛时,整个山道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清晨的阳光都染成了血色。被困在山道中的赵虎军,前有堵截,后有火海,两侧是不断滚落的滚石与箭矢,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重骑兵的铁铠被火烤得发烫,战马在火海中嘶鸣挣扎;步兵们四处奔逃,却要么被火追上,要么被暗处的教众砍倒,要么被滚石砸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山林间,教众们的呐喊声、敌军的惨叫声、火油燃烧的噼啪声、滚石撞击的轰鸣声混在一起,成了一曲属于胜利者的战歌。

洛阳站在山梁上,望着下方的火海,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知道,这场仗还没结束——赵虎的主力还在,只要那位主将没死,就还有反扑的可能。

“传令下去,”洛阳转身对传令兵道,“密切关注赵虎的动向,一旦发现他的帅旗,立刻禀报!”

风卷起他的衣袍,火光映在他眼中,那里面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这场他精心策划的伏击战,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赵虎正勒马站在山道中段,看着前方士兵追得兴起,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远处山梁腾起一股浓烟——那烟柱裹着猩红的火光,像条扭曲的火龙,瞬间染红了半边天。

“不好!中计了!”

他心头猛地一沉,方才的得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他猛地拔出佩剑,朝着前方嘶吼:“传令!全军撤退!快撤回来!”

佩剑的寒光映着他慌乱的脸,可话音刚落,一个亲兵就从前方跌跌撞撞奔来,甲胄上满是血污,连头盔都跑丢了,声音带着哭腔:“将军!不好了!进山的弟兄被围了!”

“怎么回事?!”赵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底满是凶光。

“我们冲得太散了!重骑兵钻进林子就找不着北,步兵被拉成了长队……”亲兵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些反贼躲在暗处,用短刀、陷阱偷袭,弟兄们对山里不熟,根本没法抵抗,正在被一点点吃掉!还有……还有大批反贼从山梁冲下来,把山口堵死了,咱们的人,撤不回来了!”

“废物!”赵虎狠狠踹了他一脚,转身对身后的副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派援军!把后山留着的五千步兵、两千骑兵全派上去,给我把山口打开!”

“是!”副将不敢耽搁,立刻策马奔向后阵。

很快,留在后方的七千援军就朝着山口冲去。

步兵举着盾牌在前,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得地面震颤,喊杀声震天动地,看样子是想凭着人数优势,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可就在他们冲到离山口不足百米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突然从上方传来——

“小心!是投石车!”有人嘶吼着举起盾牌,可已经晚了。

十数块磨盘大的石弹从山梁上呼啸而下,带着摧毁一切的威势。

最前排的步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石弹砸得血肉模糊,盾牌像纸片般碎裂,残肢与碎石混在一起,溅得满地都是。

有人被石弹砸中肩膀,整条胳膊瞬间被砸断;还有人被石弹砸中战马,马尸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兵压在身下。

一轮、两轮、三轮……五轮投石过后,地上已堆满了尸体与伤兵。

赵虎的援军硬生生被砸掉了十分之一,原本整齐的阵型变得七零八落,剩下的人缩在盾牌后,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又等了片刻,山梁上却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没石头了?”有人试探着从盾牌后探出头,见山梁上静悄悄的,顿时来了底气,“他们没石头了!冲啊!”

士兵们纷纷起身,举着盾牌再次结阵。骑兵们更是眼睛一亮,勒转马头,猛地一夹马腹:“冲!先杀进去再说!”

铁蹄声再次响起,骑兵们越过步兵,如一道黑色的洪流,朝着山口冲去。

他们以为没了投石车的威胁,凭着重甲与速度,定能一举冲破防线。

可就在这时,山梁上突然传来一声令下:“搭弓!拉弦!放!”

一千多名大华教弓箭手同时松手,箭矢如密集的雨点,呈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射向冲在最前的重骑兵。

有的箭矢射中战马的眼睛,有的穿透骑兵甲胄的缝隙,射中咽喉或腋下——虽有不少骑兵被射下马,但更多人凭着重甲扛了下来,速度只是稍缓,依旧朝着山口冲去。

“退!”山口的大华教教众突然齐声呐喊,纷纷往后撤退。

这一退,竟露出了两道藏在地面下的深坑——坑长二十米,宽三米,深五米,坑底密密麻麻插着削尖的竹子,竹尖泛着冷光,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冲在最前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刹车,有几匹战马直接掉进坑里,凄厉的嘶鸣瞬间被竹子穿透身体的“噗嗤”声淹没;。

有的骑兵勉强勒住马,却因惯性差点摔下去,只能死死拽着缰绳,在坑边打转。

“这是……陷坑!”骑兵们慌了神。三米的宽度,刚好卡在战马跳跃的极限——就算能勉强跳过第一个坑,战马也会因发力过猛而减速,根本来不及跳第二个坑;而此时,守在坑后的大华教教众已举起三米长枪,枪尖直指坑边的骑兵,刚好能戳到那些减速的目标。

“杀!”教众们齐声呐喊,长枪如林,朝着坑边的骑兵刺去。

有的骑兵被戳中腹部,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淌;有的被戳中战马的腿,马失前蹄,将骑兵甩进坑里。

就在赵虎的援军被陷坑拦住,进退两难时,又一个哨探从后方奔来,声音带着绝望:“将军!不好了!两侧山林里,有大批反贼的轻骑兵往咱们后方集结,看样子……是想断咱们的后路!”

“什么?!”赵虎眼前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猛地转头看向后方,果然看到远处的林子里有骑兵的影子在晃动,旗帜隐约是大华教的样式。

“该死!我上当了!”赵虎狠狠捶了一下马鞍,眼底满是悔恨。

他以为自己是围猎的猎人,却没想到,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围猎的猎物。

“快!派人去风聂将军那里求援!让他立刻出兵支援!”赵虎嘶吼着,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是!”一个亲兵立刻策马往后奔去。

“将军,来不及了!”副将凑到他身边,声音发颤,“风聂将军的大营离这儿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算他立刻出兵,也赶不上了!咱们现在必须后撤,再晚……就全完了!”

他指着前方的山口,语气沉重:“您看,进山的弟兄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赵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口的火光越来越旺,惨叫声、厮杀声不断传来,偶尔还能看到大华教的旗帜在火海中晃动。

他知道,副将说的是对的——进山的两万多弟兄,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而自己身边的七千援军,此刻被陷坑拦住,后路又要被断,已成了待宰的羔羊。

寒风卷起地上的血污,吹在赵虎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他望着眼前的火海与混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洛先生!您快看!”一个谋士突然指着山道后方,声音里满是激动,“赵虎的中军大帐在动!他要跑!”

洛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坳里,原本矗立的帅旗正在快速收起,帐篷被士兵们慌乱地拆卸,几辆载着粮草和兵器的马车已调转方向,朝着鲷城的方向奔去——赵虎果然要撤了!

更远处,原本猛攻山门入口的几千步兵和骑兵,见帅旗后撤,瞬间没了斗志。

有人率先扔掉盾牌,转身就跑;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丢盔弃甲,跟着往后溃逃,原本震天的喊杀声,眨眼间变成了杂乱的奔逃声。

山门处的压力骤然减轻,教众们忍不住欢呼起来:“他们跑了!赵虎跑了!”

“洛先生!”二当家激动地凑过来,手里的砍刀还滴着血,“咱们现在就派所有人马,先把围住的敌军灭了,再去追赵虎!绝不能让他跑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眼里都闪着乘胜追击的光——只要能追上赵虎,这场仗就算彻底赢了!

洛阳却没动,只是低头看向手中的地形图,指尖在山道后方的“鹰潭渡口”处轻轻一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跑不了。”

他抬眼看向传令兵,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我命令——”

“命后那支慢一点的轻骑兵,立刻改变方向,沿着西侧山道追击!不必与赵虎的主力厮杀,只需用擂木、绊马索沿途阻击,拖延他们的逃跑速度,哪怕多耗一炷香的时间,也是大功!”

“再命前队那支轻骑兵,按原计划不变,以最快速度绕到鹰潭渡口!在那里设伏,堵住赵虎的必经之路,务必坚持到后续大部队赶来!”

传令兵刚要转身,洛阳又补充道:“还有,把围住的敌军放开一个口子,就从东侧的山道放。告诉弟兄们,只围不杀,让他们看到逃跑的希望。”

“放开口子?”二当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拍了下手,“妙啊!他们要是知道有活路,就不会拼死抵抗了!咱们既能减少伤亡,还能更快解决这股残兵!”

“洛先生这计策,真是一环扣一环!”老寨主莫将军捋着胡须,眼中满是赞叹,“先阻后堵,再瓦解残兵的斗志,这脑子,真是比咱们这些打了一辈子仗的人还灵光!”

教主也点了点头,看向洛阳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西境能有洛先生,是我大华教之幸。”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连原本对洛阳有些不服的教众头目,此刻也只剩下敬佩。

莲儿站在莫将军身后,望着洛阳运筹帷幄的模样,眼底泛起亮晶晶的光——这个男人,不仅有学识,还懂兵法,连打仗都这么厉害,当初没看错人!

殷副教主也收敛起平日的冷傲,战甲下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想起昨夜洛阳为了制定计划,在议事堂熬夜画图的模样,想起他方才下令时的冷静与果断,心跳竟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两道带着崇拜与倾慕的目光落在身上,洛阳却浑然未觉——他正盯着山道深处,那里的残兵已发现了东侧的缺口,果然开始慌乱地往缺口处挤,抵抗的力度瞬间弱了大半。

“传令下去,”洛阳再次开口,“等残兵跑过半,就收拢包围圈,把剩下的人困在里面。记住,留活口,咱们还要从他们嘴里问赵虎的兵力部署。”

“是!”

传令兵们策马奔去,一道道指令快速传递到各支部队。山梁上的教众们开始有序行动,有的收拢包围圈,有的追击残兵,有的则朝着鹰潭渡口的方向赶去,支援轻骑兵的埋伏。

山道后方,赵虎的中军正拼命逃窜,却被西侧山道突然滚下的擂木拦住了去路。士兵们慌乱地清理障碍,速度硬生生慢了下来。

而在他们前方的鹰潭渡口上,大华教的轻骑兵已埋伏就绪,弓箭搭在弦上,只等猎物上门。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满是硝烟的山道上。洛阳站在山梁顶端,望着远处奔逃的敌军,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形图,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赵虎这只猎物,已经跑不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