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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风雨飘摇的王朝 > 第35章 又遇清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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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倒要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咱们大华教的人?”

阿大粗声粗气地骂着,蒲扇般的大手“唰”地掀开马车帘。车外夜风寒凉,他梗着脖子正要发作,却猛地没了声息。

马车内,殷副教主指尖正捻着枚铜钱转得飞快,闻言眉峰一蹙:“这莽货怎么没动静了?”

洛阳刚将书卷卷好,闻言也是眼神一凛——按阿大的性子,此刻早该吵翻了天。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见了警惕。

“不对劲。”殷副教主话音未落,已攥紧了腰间的弯刀。洛阳手按在靴筒里的短匕上,两人一前一后掀帘而出,刚跃下马车踏板,脖颈后便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嗤——”

冰冷的刀锋几乎是贴着皮肤压上来,月光顺着刀身流淌,映出森然的冷光。

那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冬夜的寒风更让人发颤。

殷副教主眼角余光瞥见刀背上的暗纹,心头猛地一沉——是“清风寨”的标记!

“该死!竟忘了这处是他们的地盘!”殷副教主低咒一声,额头已渗出细汗。

说时迟那时快,殷副教主脚尖在车辕上猛地一点,身形如灵猫般向侧后方急退。

那柄架来的刀“唰”地落空,带起的风扫得她鬓发乱飞。

她借势旋身,腰间弯刀已出鞘,寒光一闪,稳稳落在三丈外的土坡上。

待看清周遭情形,她瞳孔骤然一缩——二十多个黑衣汉子呈扇形围上来,每人手里都握着带血的钢刀,为首那人脸上有道横贯眉骨的刀疤,正咧着嘴冷笑。

而方才先下车的阿大,此刻正被两个壮汉反剪着胳膊按在地上,嘴里塞着破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怒声。

“清风寨的杂碎,敢动本小姐的人?”殷副教主握刀横在身前。

刀疤脸掂着手里的钢刀,刀刃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大华教?名头挺响,落到老子手里,还不是任宰割的货?”

殷副教主气得发笑,弯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直指刀疤脸:“就凭你们?也配?”

借着月色看清来人装束,殷副教主心头咯噔一下——竟是前日在市集偷了洛阳钱袋的那伙人,清风寨的匪寇!这几日一门心思跟风聂将军周旋,竟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谁曾想他们竟在此设伏,想来是自己这边太过大意了:为赶夜路不惹眼,只带了阿大、阿二和洛阳三人悄悄出城回总教,偏偏撞上了这群土匪。

说起来,大华教总教与清风寨早年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旧怨,虽没到刀兵相向的地步,却也素来不对付。

殷副教主深吸一口气压下惊惶,握紧刀柄沉声道:“清风寨当真要与我大华教总教撕破脸?我乃教中副教主,劝你们速速放人!若等我教众赶到,定叫你们寨子化为焦土!”

“哟,这不是殷副教主吗?好大的口气。”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个红衣女子。

正是那日的女匪首,今日换了身利落的绛红短打,长发松松挽了半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倒比市集上那副扮装打扮多了几分明艳。

她把玩着腰间的银链,眼波扫过洛阳时亮了亮:“今日在此等候,不为别的,就为我那未来的压寨夫君。当日他亲口应了要与我拜堂,话已出口,若是跑了,岂不是叫人笑我清风寨的姑娘没人要?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说罢,她眼角余光斜斜瞥向被按在地上的阿大阿二,语气陡然转冷:“至于这两个,拿钱来赎。一人一百两,三天为限。凑不齐,就等着收尸吧。”

“贼子休想得逞!”殷副教主怒喝一声,弯刀已带着破空声劈过去,却被五个精壮匪汉举刀齐上逼了回来,刀锋相碰的脆响在夜里格外刺耳。

“大小姐!您快回总教搬救兵!”阿大被按得脖颈青筋暴起,含糊喊道,“我兄弟俩的命不值钱,您的安全才要紧,快走啊!”

“吵死了!”旁边一个匪兵不耐烦,对着二人后心各踹了一脚。阿大阿二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些血丝,却仍梗着脖子瞪人。

洛阳看这架势,知道对方暂时不会下死手,忙扬声道:“副教主,你先回总教取赎金!咱们的大事耽误不得,切记马车内说的计划,万万不可因小失大!他们图的是钱,我们无碍的!”

殷副教主望着被刀架住脖颈的洛阳,又看看满脸血污的阿大阿二,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她猛地挥刀砍断马车套绳,翻身上马时溅起一片尘土:“等着!”话音未落,马蹄已踏碎夜色,朝着宗教方向狂奔而去。

风里卷来她的心声,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洛阳,你若有半分差池,我定屠了这清风寨!

女匪首望着殷副教主的马蹄声消失在夜色尽头,才慢悠悠转过身,几步走到洛阳面前。她指尖带着薄茧,捏着他下颌轻轻抬起来,目光在他脸上溜了一圈,忽然嗤笑一声:“哟,换身素色长衫倒显出几分斯文相了。这般俊俏模样,倒没辱没我看上的眼光。”

女匪首用刀柄轻轻敲了敲洛阳的脸颊:“你这小郎君,倒是比这副教主识时务。放心,只要乖乖跟我回寨,保你吃香喝辣,比跟着这群野路子强多了。”

她拇指摩挲着他下巴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比上次在市集上缩成一团的窝囊样强多了——那会儿见了刀就想跪地求饶,怎么,这几日,倒学出几分硬气了?”

她哪里知道,洛阳此刻心里早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突突直跳。

脖颈上那柄钢刀还泛着冷光,刀刃压得皮肤发紧,稍一动弹就可能划破皮肉。

他面上强装镇定——若不是这刀架着,他怕是早就腿一软跪下去了,哪里还撑得住这副从容模样。

“这位女侠……”洛阳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刻意压出的温和。

“您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文不能提笔安邦,武不能挥刀定乱,实在配不上您这等人物。

您是清风寨大寨主,风华绝姿,又有万夫不当之勇,堪称女中豪杰,何必跟我这凡夫俗子计较?不如高抬贵手放我走,日后我定当为奴为仆,为您效犬马之劳。”

“洛先生!不必跟这伙贼人虚与委蛇!”被按在地上的阿二急得脖子发红,“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咱们大华教的人,岂容她们羞辱!”

“吵死了!”女匪首眉头一挑,头也不回地朝旁边啐了一声,“堵上他的嘴,再敢聒噪,卸了他一条胳膊!”

话音刚落,就听两声闷哼接连响起,混着骨头撞石头的钝响。阿二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嘴里被塞进了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怒声,嘴角却有血丝缓缓渗出来。

女匪首这才转回头,看着洛阳笑得眉眼弯弯,眼里的泼辣却没减半分:“你这小郎君,嘴倒是挺甜,一套套的听着顺耳。”

她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拍了拍他脸颊,“不过我可不要什么安邦定国的本事,也不用你打天下。”

她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要的,不过是个男人——能跟我拜堂成亲,生儿育女的男人。你什么都不用做,每日陪我说话解闷,把我伺候舒坦了就行。”

说罢,她直起身,对着手下扬声道:“都带回去!”

洛阳心头“咯噔”一下,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望着女匪首转身时晃动的红衣,脑子里嗡嗡作响——生儿育女?伺候舒坦?这哪里是要找夫君,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圈养的种畜!

他偷偷抬眼,见那女匪首正回头看他,眼里带着志在必得的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