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抱着赵令颐,听见她心里话,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屋里哪有什么药......可本来赵令颐也没有崴脚,又哪里需要上药。
拐过回廊,穿过前院,他往后院大步而去,途经小径,正在后面林间谈笑的人都愣住。
“萧将军抱的谁啊,我没看错吧?”
“今日不是只有那位祖宗来吗?”
几人面面相觑,京中传闻,都说七公主讨厌他们萧将军,可这会儿,将军怎么还把人给抱上了?
看这方向,莫不是要去将军的院子?!
...
此时,赵令颐已经被萧崇抱进了院子,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萧崇肩膀一顶,便将房门撞开了。
赵令颐还是头一次进男人的屋里,紧张的同时,忍不住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单,看得出来,他这人在生活上没什么追求。
萧崇进屋,下意识就要往里屋的床榻走去,却在屏风前停了下来,理智稍稍回笼了一些。
他当即转身,将人放在了桌边的椅子。
赵令颐本来还纳闷萧崇怎么走走停停又忽然转身,刚要开口,便见他单膝跪在了自己面前,“?”
周遭熟悉的环境,让萧崇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他垂着脸,嗓音低沉,“末将冲动,冒犯殿下了。”
赵令颐好笑地看着他,都把自己抱进屋里了,这会儿倒是说上这些话了。
“我又没怪你。”
说着,她抬起其中一只脚,在萧崇面前晃了晃,“不是说屋里有药吗,还不快去取来给我?”
绛色的裙裾,因着她轻晃的动作,轻轻扫过萧崇青筋凸起的手背。
萧崇喉结滚动着应声,起身进了里屋,翻箱倒柜许久,才寻到一个瓷瓶子,却算不上什么药,只是他早些年冻伤时用过的润肤香膏。
回到外头,见赵令颐正在打量他这屋子,萧崇忽然有些紧张,将香膏递过去的时候,手心都冒了层薄汗。
赵令颐眉心微蹙,“你是要本宫自己上药?”
萧崇愣住,“殿下是要末将......代劳?”
赵令颐顿时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怎么,让你给我上个药,折辱你了?”
“也是,如今你都是安南将军了,我一个小小的公主,哪里还使唤得——”
她话未说完,便被萧崇打断。
只见萧崇单膝落地,蹲在了她面前,用掌心托住她那只‘崴伤’的脚,轻轻将绣鞋取下。
褪罗袜时,赵令颐明显感觉到萧崇宽大的手掌在冒汗,甚至有些打颤,心中好笑,【他不会是头一次碰女人的脚吧?】
【看不出来,还挺纯情的。】
萧崇不吭声,将赵令颐的脚搁在自己膝盖上,随后取了香膏,抹在她脚踝处。
他心知根本没有什么崴伤,粗粝拇指却忍不住沿着她足弓缓缓打转,若有似无地刮蹭踝骨凹陷处。
这细微的动作有些痒,惹得赵令颐脚趾不自觉蜷缩。
半晌,萧崇取了罗袜,想给她穿上,赵令颐却将足尖用力踩在他腿上,甚至往大腿内侧蹭了一下。
他呼吸骤然粗重,古铜色的脖颈漫上暗红。
赵令颐的动作还在继续,几乎抵在他腿间......
【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吧?】
萧崇心绪大乱,刚回拢的理智瞬间又被抛到脑后,他猛地攥住那只作乱的脚,掌心温度滚烫,嗓音沙哑,“殿下这是何意?”
赵令颐倾身向前,目光从他眉眼滑落到鼻尖嘴唇,最后落在他腰腹上,“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才把我带来你屋里。”
【他看不出来吗?】
【还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萧崇咽了咽口水,她表现得很明显,可就是太明显了......
他甚至想到了,但凡自己敢胡来,或许明日就会因为轻薄了当朝七公主而人头落地。
见萧崇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赵令颐便佯装要抽回脚,萧崇下意识攥紧。
对上赵令颐含笑的目光,他哑声问,“......为什么是我?”
自己皮相一般,行为举止又有些粗鲁,京城比自己好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甚至只要赵令颐一声令下,多的是上赶着为她鞍前马后的人。
萧冲有自知之明,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不可能喜欢自己,偏偏她又使出这样的手段勾引自己。
事实上,赵令颐有些紧张,毕竟眼前这人那么大块头,万一惹急了,动粗怎么办?
但在系统的催促下,她故作镇定,将脚踝抽回,同时指尖勾住了萧崇的衣襟,将萧崇拽向自己。
萧崇毫无防备,猛地冲上前,鼻尖几乎就要撞上眼前的红唇。
赵令颐的手从他衣襟处,滑到了腰腹的位置,吐息如兰,“自然是看你身子不错,怎么,你不愿意?”
萧崇喉结狠狠滚动,只觉那只小手所到之处,隐隐发烫。
“殿下可会杀了我?”
赵令颐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指尖顺着汗湿的里衣缝隙钻进去,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轻绕,“若我说会呢?”
一时间,屋中寂静无声,只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是从萧崇的胸膛处传来的。
对上他眸中暗火,赵令颐红唇微启,在他鼻尖轻碰了一下,“怕了?”
萧崇呼吸骤乱,火气翻涌上心头,宽大的手掌瞬间抓住她作乱的手腕,狠狠按在椅背上,粗粝的茧子磨得她腕骨发红。
见赵令颐非但不恼,还仰起泛着薄红的脖颈,一双美眸含笑,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媚态。
萧崇再忍不住,托住赵令颐的后颈,便重重地吻下去。
这吻又凶又急,撞得赵令颐唇齿生疼,她吃痛地闷哼一声,却给了萧崇强势侵入的机会。
她不甘落后,伸手拽住萧崇汗湿的衣襟,缓缓搂住他脖子,试图反客为主......
牙齿轻咬下唇时,她满意地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喘息。
萧崇肌肉绷得发硬,托在她身后手掌小心翼翼悬着,生怕捏碎瓷玉般不敢用力,甚至在发颤......
他不敢相信,可这一刻,他确实将赵令颐压在身下。
赵令颐退开半寸,指尖描摹他涨红的耳廓,好笑道:“你抖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杀了你。”
【这么精壮的身子,我哪舍得呢?】
萧崇眼底暗色翻涌,他想,即便赵令颐要杀了自己......
今日,他也不想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