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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郭震闻言,浓眉骤然锁紧,方才的欢欣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他指节无意识地在案几上叩击两下,沉声道:“你竟也听说了此事?” 语气中竟透出几分此前未有的肃然。

江逸风见他神色骤变,心知他必是听闻过此案,不由莞尔,语气也随之轻松下来:“郭兄不必紧张。此案前些时日在成都府时,恰逢其会,便与狄光嗣长史一同勘破了。”

“哦?竟已破了?”郭震身体前倾,眼中精光一闪,显出极大兴趣,“快与为兄细细道来,那花盗究竟是何许人?作案手段那般诡奇,坊间传得神乎其神。”

江逸风便择其要点,将如何发现宇文府中的蹊跷,如何从账册中知道那通敌走私之人,娓娓道来。

他言语简练,却将其中几处关键转折说得清晰明了。

郭震听得时而拊掌,时而惊叹,末了长吁一口气,慨然道:“妙,抽丝剥茧,直指要害。

江兄此番见识与手段,不去刑部任职,当真可惜了。”他拍着江逸风肩膀,豪爽大笑,“看来为兄往日只督促你读圣贤书,倒是小觑了你这份明察秋毫的能耐。”

江逸风被他夸得有些赫然,谦道:“机缘巧合罢了,若非狄长史主持大局,光凭我一人也难以成事。”

“诶,不必过谦,”郭震大手一挥,显然兴致极高。

他执壶为江逸风续上酪浆,话锋却悄然一转,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不过,江兄既然对此类奇案颇有心得,眼下我这梓州地界,倒真有一桩怪事,搅得人心不安,连新来的长史周允元都颇为头痛。”

“哦?”江逸风端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望去,只见郭震脸上已无半分笑意,浓眉深锁,显然是遇到了真正的难题。

他心中那根习惯于探寻谜题的弦被轻轻拨动,顺着话头问道:“不知是何等怪事,竟能让郭兄这般人物也觉棘手?”

郭震倾身向前,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语气沉重:

“近两月来,州内已有三名孩童于夜间莫名失踪,皆是男童,年岁相仿。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更奇的是,”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现场皆留下一只以柳条新编的……小巧草鞋。”

江逸风闻言,瞳孔微缩。孩童、失踪、现场遗留特定之物……这模式,与那芙蓉花盗案竟有几分诡异的相似,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更令人心悸的阴森。

他放下杯盏,酪浆微漾。

“柳条草鞋……” 他轻声重复,眸中闪过好奇的光,“郭兄,还请细说。”

郭震见江逸风对案件如此上心,沉吟片刻,唤来府中亲随:“去请郪县陈县丞与不良帅赵元安过府一叙,只说本官要问近来坊间治安。”

不过两刻钟,便见二人匆匆而至。陈县丞年约四旬,面容清癯;不良帅赵元安则是个精悍汉子,腰间挎刀,步履沉稳。

“这位是江郎君,本官故交。”郭震简单引见后便直入正题,“将近日孩童失踪案卷细细道来。”

陈县丞从袖中取出卷宗,眉头深锁:“三个月来,郪县境内接连失踪三名男童。

第一个是城西张铁匠的独子,七岁,清明后第三日傍晚在巷口玩耍时不见。

第二个是南郊农户之子,同样七岁,谷雨那夜在自家院中失踪。

最新一例是十日前,城东绸缎商幼子,还是七岁,上元节生的。”

江逸风忽然插话:“三个孩子都是七岁,且生辰都在正月?”

赵元安抱拳答道:“正是。更蹊跷的是,每个失踪现场都留有一双柳条新编的草鞋,鞋底还沾着些红土。”他从腰间布袋取出一物,“这是前早在新失踪那孩子院里发现的。”

那是一双编织精巧的柳条鞋,鞋帮处特意编出云纹,鞋底果然沾着些许暗红色泥土。

江逸风接过细看,发现柳条切口整洁,还带着些许的草木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