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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与裴十三闻言,虽心急如焚,却不敢违逆江逸风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澜以剑挟持着江逸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宇文府邸外的沉沉夜色之中,唯有那打更的梆子声,兀自在空旷的街巷间回荡,徒留一地惊疑与担忧。

张澜此刻如同被困的猛兽,并无其他安全去处,只得挟持着江逸风,一路警惕地潜行,最终回到了青城山脚下那座小小的忘机庵。

当比丘尼慧忍(柳菁菁)打开后门,看到张澜竟带着一个陌生男子回来时,吓得脸色煞白,险些惊呼出声。“澜叔,你……你这是……”她声音发颤,眼中满是忧虑与恐惧,生怕这最后的藏身之所也因此暴露。

张澜将她轻轻推入庵内,反手关上院门,低声道,“丫头,莫慌,事出有因。”他将江逸风带入一间僻静的偏房,这才收回架在江逸风颈上的剑,但目光依旧警惕,死死锁定着他。

“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深夜出现在那宇文恺府上,又为何认得某家传武学路数。”张澜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与疑惑,一连串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向江逸风。

江逸风却并未直接回答,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目光平静地迎上张澜逼视的眼神,非但没有惧色,

反而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了然。

他并未急于辩解,而是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这个细微的动作并非回答,更像是一种自我确认,也无形中带着一种引导对方思考的暗示。

“若我猜得不错,”江逸风开口,声音平稳,带着重重的逻辑力量,“阁下,便是那手刃宇文恺满门,又将户曹张杰倒悬于树,被成都府称为芙蓉花盗之人。”他语气肯定,并非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张澜瞳孔微缩,握剑的手紧了一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冷哼了一声。

江逸风继续道,目光扫过一旁紧张不安的柳菁菁,又回到张澜脸上,“你杀人留花,看似挑衅,实为标记,更像是一种宣告,宣告这些人罪有应得。

你并非滥杀之辈,否则今日我早已身首异处。

你所杀之人,宇文恺,张守忠,还有之前那几位,恐怕都与你那遭遇不公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他再次轻轻点头,仿佛在加强自己的推断,也引导张澜顺着这个思路回想。

这种细微的身体语言,往往能在潜意识层面增强话语的说服力。

张澜面色变幻,江逸风的话句句敲打在他心坎上。

柳菁菁见张澜沉默,又见江逸风气度不凡,言语间似乎并无恶意,反而有种试图理解的味道,她心中挣扎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幽幽开口,“这位郎君,澜叔他,实是苦主……”

她便将张澜祖上军籍,其本人原为松州府兵校尉,参与大非川之战却被上司冒功反诬通敌,致使全家罹难的惨剧,细细道来。

说到动情处,她眼中含泪,张澜亦是虎目泛红,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那段血海深仇与沉冤莫白,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江逸风静静听着,面色凝重。

待柳菁菁说完,他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了那本从宇文恺密室中得来的册子。

“此物,想必就是阁下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江逸风将册子放在桌上。

张澜与柳菁菁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张澜急切地拿起,翻看几页,俩人对视一眼,脸色却愈发阴沉,“尽是些流水账目,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