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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端着杏仁茶进来,正瞧见她面色阴晴不定。待听了主子顾虑,茶盏在手里转了半晌才轻声道:奶奶,我倒有个笨主意......

凤丫头斜倚着引枕:说来听听。

待圣旨到了,奶奶不如求林姑娘搬进大观园住着?横竖有三春姐妹作伴,岂不比在这边安心?平儿把茶递到她嘴边。

凤丫头戳她额头,亏你个小蹄子想得出!叫我这个做婶娘的住到侄儿府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平儿扑哧笑了:奶奶想岔了,是娘娘省亲的园子,又不是宁国府的正院。说着捏起绣绷子穿针引线。

凤丫头盯着窗棂上跳动的日影,忽然道:横竖圣旨还有几日才到......

可巧姐儿的事耽搁不得。平儿突然放下针线。棉布上歪歪扭扭绣着个虎头帽。

次日清晨,凤丫头在妆台前拍碎了三盒胭脂:管他呢!我这就去潇湘馆,为了巧姐儿,就算被唾沫星子淹死也认了!

养心殿里,景帝正在批折子。戴权呈上奏本时,朱砂笔在贾赦让爵四个字上顿了顿。

贾珺可知情?

戴权弯腰:老奴听说荣国府大房绝了嗣......

景帝忽然轻笑:贾政是不是刚被革职?见戴权称是,随手将折子扔在案上:传贾珺。

不多时,贾珺来到养心殿,恭敬行礼道:微臣贾珺叩见皇上。

景帝将贾赦的奏折递给贾珺:此事爱卿作何看法?

贾珺略作思索:启禀陛下,贾政表面迂腐,实则贪慕名利。甄应嘉离京前曾给臣密信,提及林如海之死与贾政亦有关联,只是此人行事谨慎未留证据,特意提醒微臣提防。

景帝默然良久:依卿之见,是否驳回这袭爵奏请?

贾珺含笑:陛下既已胸有成竹,何须再考校微臣。

景帝朗声笑道:你且说说朕是何意?

贾珺从容答道:陛下意在让贾政承袭爵位,令其得意忘形,方能现出破绽。

景帝拍案笑道:果然知朕心意!若贾政当真大奸似忠,背后必有同党,届时顺藤摸瓜即可一网打尽!

贾珺请示:不知陛下准备赐予何等爵位?

景帝略一沉吟:既要助长其骄矜之气,便准其原爵承袭。这道旨意由你传达,就说是念在元妃情分上格外施恩。

贾珺躬身领命:微臣遵旨。

离宫时,贾珺握着圣旨暗想:若贾政当真清白,也算意外之喜;若与林姑父之死确有干系,自己定要为姑父讨回公道。

荣国府内,鸳鸯匆匆禀报:老太太,珺二爷来宣旨了。

贾母喜道:快请。

鸳鸯解释:二爷是来宣读袭爵旨意的,老爷正在前院设香案,请老太太更衣接旨。

贾母连忙起身:可是准了爵位的圣旨?

鸳鸯笑答:正是!

贾母喜形于色:快取我诰命服来,速去前院迎旨!

(接续)荣禧堂内......

贾珺读完圣谕,搀起贾母道:老太太,皇上念在元妃娘娘的情分上,允准二老爷原级承袭爵位,给您道喜了。

贾政闻言立即面北而跪,声泪俱下:微臣贾政叩谢皇恩浩荡!

待起身后,又向贾珺致意:劳烦珺侄儿专程传旨。

贾珺拱手笑答:二叔言重了。

贾母喜得眉开眼笑,连声吩咐:阖府上下赏三个月例银!今夜在花园设宴,两府的人一个都不准缺席!

凤藻院中。

王熙凤听闻贾政袭封一等神威将军,心中酸涩难言。她与贾琏防备二房多时,终究还是听到二房承爵的消息,且未降等袭封。暗叹贾琏终究没这个福分,当下打定主意往潇湘馆走去。

黛玉正与紫鹃、雪雁陪巧姐玩耍,见王熙凤进来便笑道:凤姐姐今日怎得空闲?

王熙凤走近巧姐跟前:几日不见这丫头,想得紧。

巧姐见到母亲,立即张开小手扑过去:娘亲,巧姐儿也要抱抱。

王熙凤搂着女儿亲了又亲,逗弄半晌直至孩子困倦,才让紫鹃抱去歇息。

黛玉抿嘴笑道:这会子姐姐可以说明来意了。

王熙凤神色微僵:好妹妹,你也知道那边府的性子。我若留在那儿,自己倒无碍,可巧姐儿若有闪失......说着眼圈泛红,求妹妹答应让我搬进园子可好?

黛玉见她这般情状,柔声道:可是平儿给你出的主意?

王熙凤生怕牵连平儿,急忙解释:都是我自作主张,妹妹若不允就当我没说。千万别怪罪平儿那丫头。

黛玉忍俊不禁:我怪她作甚?姐姐搬来园子正好,姐妹们一处热闹。

王熙凤愣住:妹妹这是准了?

黛玉俏皮地偏头道:为何不准?姐姐来了正好帮我料理园务,倒省我许多心力。除非...眼波一转,姐姐心里有鬼,打着我们珺儿的主意。

王熙凤笑骂道:林丫头的嘴皮子越发伶俐了。

黛玉抿嘴问:凤姐姐何时搬来园子住?

王熙凤思忖片刻:待我交还管家钥匙就搬。

入夜后,荣庆堂灯火通明。

府中主子们济济一堂( ** 尚未正式入宗),贾母满面春风:今日是咱家的大喜事,托皇恩浩荡,政儿得以原爵承袭,特设宴庆贺。

王夫人因获封一品诰命,端坐席间难掩得意之色。邢夫人却面色阴沉——她的诰命被褫夺,盯着志得意满的妯娌,手中的绢帕几乎要拧破。

屏风隔开男女席,贾母朝对面唤道:宝玉,还不给你父亲贺喜?

宝玉忙起身向贾政行礼:恭贺老爷承袭爵位。

贾政捋须叮嘱:且记住要好生读书。

又转向王夫人行礼:恭贺太太荣封诰命。王夫人笑着搀扶:快起来,娘俩不必拘礼。

贾母招招手:到祖母这儿来。宝玉刚挪步,目光便黏在黛玉身上。黛玉别过脸与迎春说话,宝玉悻悻地挨着贾母坐下。

王夫人见状,端着新得的一品诰命架势开口:林姑娘,定了亲事也不该如此怠慢表兄。贾母暗自皱眉,这媳妇莫不是昏了头。

黛玉冷声道:二舅母莫非觉得诰命身份便能教训我?王夫人顿时语塞——论品级,县主爵位的黛玉远高于她,更遑论将来的侯夫人身份。

王夫人管教不了黛玉。

见她被怼得哑口无言,贾母打圆场道:都少说两句吧。

黛玉瞥了王夫人一眼便不再搭理,转头与迎春闲谈,气得王夫人脸色铁青。

薛姨妈暗自叹息:自家姐姐真是糊涂,区区宗亲爵位怎比得上珺哥儿的显贵。

再看王熙凤时又添了忧虑——她深知这位姐姐的脾性,连油锅里的银子都敢捞。

席至中途,王熙凤突然起身:老祖宗,既然二房当家,我继续管家就不合适了,大库钥匙请您收回。

贾母面露难色:不急,你还能帮着二太太料理。

王夫人也假意挽留:账目我看看就行,你仍管着罢。

王熙凤心下冷笑:想让我背黑锅?做梦!当即推辞:老祖宗,我既卸了差事,想搬去园子与姐妹们同住,林妹妹已应允了。

王夫人急道:哪有婶娘住侄儿家宅的道理?

黛玉从容接话:二嫂子不过搬进园子,又非去宁国府,二太太多虑了。

王夫人被噎得语塞。

贾母终是点头:随你吧,记得常回来看我。

黛玉笑道:园子近得很,外祖母随时能来。

王熙凤怕生变故,忙令丰儿呈上账册:公中账目请二太太过目。

王夫人翻查片刻突然发难:骨瓷的账册怎不在此?

王熙凤听后愣了一下,随即解释:“二婶,骨瓷的账本没在里面,这是因为骨瓷生意不是以荣国府的名义做的,是我自己的买卖,所以不算府里的产业。”

王夫人听到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么赚钱的买卖竟然不归府里,她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冷声道:“这么大的事,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谁能证明?”

王熙凤从容答道:“姨妈可以替我作证,老祖宗也知道这件事。二婶若不信,可以去问。”

薛姨妈笑着接话:“姐姐,这确实是凤丫头自己的生意,与府上无关。”

贾母也开口:“老二家的,这事儿我清楚,你也不必再追问了,把账册收起来吧。”

王夫人脸色愈发难看,原来所有人都知情,唯独瞒着她。可她也不能当场发作,只得憋着气吩咐周瑞家的收拾账册钥匙,心里却连贾母也暗暗记恨上了。

这时,贾母问道:“凤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到园子里去?”

王熙凤回道:“老祖宗,等散了宴席就搬,那边都收拾好了。”此刻她巴不得立刻离开荣国府。

贾母笑道:“也好,去园子里和姐妹们住一块儿,也能散散心。”

惜春高兴地拍手:“这么说往后巧姐儿也常住园子里啦?那可太好啦!”

另一边,贾政听说了骨瓷的事,仅是皱了皱眉便没再理会。这一切都被贾珺看在眼里。

眼下贾政看着没什么异常,但贾珺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等着看。

宴席散后,王熙凤便带着丰儿等人往园子里搬东西。黛玉几个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她来了,黛玉笑着问:“二嫂子,我安排你住最大的院子,满意不?”

王熙凤笑着打趣:“林妹妹安排得这么周到,莫不是憋着什么坏点子给我跳呢?”

黛玉抿嘴一笑,探春接过话头:“二嫂子既然住最好的地方,自然得替我们管着园子,这叫能者多劳嘛!”

王熙凤此刻心情极好,离开荣国府的烦心事总算抛开了,笑道:“园子里有林妹妹、三妹妹在,哪个不能管事?还用得着我?”

迎春笑道:“二嫂子有所不知,林妹妹素来不爱理会这些俗务,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平儿讨过来。这园子平日都是平儿在打理,只是她还要兼顾东府诸多事务。如今二嫂子既来了,正好让平儿松快些。

王熙凤扬眉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试试手。若管得不好,你们可不许埋怨。

宝钗含笑道:凤丫头尽管施展本事就是。

王熙凤闻言转向宝钗:宝丫头不提我倒忘了,你如今也算是东府的人,怎么反倒躲清闲?

黛玉轻声道:宝姐姐尚未过门,插手这些事务反而不妥,还是二嫂子多操持才好。

王熙凤心中感念黛玉解围,展颜笑道:罢罢罢,嫂子就替你们当这个管家!正说着,丫鬟婆子们已将物件归置妥当。

黛玉又道:二嫂子今日且早些安歇。巧姐儿年纪小睡得早,明日再送来与嫂子团聚。

王夫人房中。

王夫人回到内室,愤然摔了满架瓷器。她原以为骨瓷生意必归自己所有,岂料竟是王熙凤的私产。想到妹妹自从将宝钗许给贾珺后便与自己离心,这般大事竟半点不曾透露,更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