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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虽然只是小小一步,整个场中的气势却随之一变!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孙不二及其党羽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玄通,为人耿直,心系帮众,老夫信得过!今日他继任帮主,老夫仁心,第一个拥护!”

说着,这位辈分极高、武功深不可测的传奇长老,竟然当着天下英雄和所有丐帮弟子的面,对着陈长老,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这一下,石破天惊!

连仁心长老都如此表态,谁还敢有异议?

“我等拥护陈帮主!”

“参见帮主!”

……

刹那间,山呼海啸般的拥护声浪席卷了整个破庙!之前被孙不二挑起的疑虑和骚动,瞬间被这巨大的声浪冲刷得无影无踪!

孙不二面如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在仁心长老绝对的威望和实力面前,他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笑话。他和他背后的人,彻底输了这一局。

沈玦在远处看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轻轻摇动折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笑意。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位仁心长老,回来的正是时候。三言两语,既稳住了局面,抬高了格局,又暗中点明了危机,更是以自身威望,一举奠定了陈长老的地位。妙极!”

陆青也松了口气,嘿嘿笑道:“这下好了,不用咱们操心啦!”

然而,沈玦的目光却再次投向那个悄然退入人群、脸色阴沉的灰衣人,以及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的那几个“商贩”。

“明面上的风波是平息了,”沈玦低声道,“但水下的暗流,恐怕只会更加汹涌。这位仁心长老选择在此刻归来,恐怕……也绝非偶然。

话音未落,台下突然静了。

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雀群,所有乞丐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站在孙长老身后三步远,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袍,白发用木簪绾住,脸上皱纹比灵隐寺的古松还深。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孙长老的背瞬间绷直,像被无形的剑抵住了咽喉——他竟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任……任老帮主?”人群里有人颤声喊。

老者抬眼,目光像浸了千年的茶,温凉得没有情绪。他朝众人微微颔首,声音像老树根:“仁慈是我亲弟弟。当年我让位给他,去终南山守着师父的坟。今日回来,只为送他最后一程。”

“最后一程?”孙长老的脸涨成猪肝色,“任老匹夫!你当年为了‘降龙令’抛下帮中兄弟,如今倒有脸来哭丧?”

任老帮主没动怒。他从怀里掏出个陶瓶,放在高台案上:“这是师父临终前给我的‘醒魂汤’,治仁慈体内的‘蚀骨毒’。”他看向孙长老,“你要不要闻闻?这毒,和你袖口的‘迷魂散’,是同一种火候。”

全场哗然。

陆青猛地抓住沈玦的胳膊:“原来孙长老是万毒宫的人!他给志远帮主下的毒……”

“嘘。”沈玦按住他的手,目光锁在任老帮主身上,“更有趣的来了——任老帮主说‘送弟弟最后一程’,可仁慈帮主的棺材,昨天刚从城隍庙抬去乱葬岗。”

他话音刚落,任老帮主突然转身,目光如电扫向台下的人群。

“谁拿走了仁慈的‘龙纹令牌’?”他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那令牌里有师父的遗书,能证明万毒宫当年灭我丐帮满门的真相。”

人群炸开了锅。

“龙纹令牌?那不是在志远帮主手里吗?”

“志远帮主上个月被毒杀,令牌也失踪了!”

“莫非是孙长老……”

孙长老的脸瞬间煞白。他后退两步,撞翻了高台的香炉,香灰迷了他的眼:“你、你血口喷人!”

任老帮主没理他。他一步步走向高台,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跳上。路过孙长老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指尖夹住孙长老袖口的药粉,放在鼻端轻嗅。

“万毒宫的‘销魂粉’,掺了西域的‘忘忧草’。”他笑了,笑声里全是悲凉,“当年师父就是被这东西,逼得自刎在丐帮总舵。”

沈玦的折扇终于展开。他望着任老帮主背后的夕阳,轻声对陆青说:“看来,玉娘的手,已经伸到丐帮的祖坟里了。”

陆青攥紧拳头:“那我们要不要……”

“不。”沈玦收起折扇,“我们是‘观众’。但观众的戏,看够了,也得散场了。”

他转身走向楼外楼的楼梯,陆青赶紧跟上。

身后传来任老帮主的吼声:“今日我要清理门户!谁敢阻拦,就是与丐帮为敌!”

沈玦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大人……”陆青轻声问,“我们要不要帮任老帮主?”

“帮他?”沈玦望着西湖的波光,“我们帮的是‘真相’,不是某个人。何况……”他摸了摸怀里的半块虎符,“万毒宫的棋,比我们想的大。丐帮的乱,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子。”

两人走出望江楼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丐帮的喊杀声,还有任老帮主的掌风劈碎桌椅的声响。

陆青望着热闹的人群,突然笑了:“大人,你说这出戏,最后会怎么收场?”

沈玦踏上马车,指尖敲了敲车辕:“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看清了——”他望向江南的烟雨,“这江湖的水,比我们想的,更深。”

马车缓缓驶离,留下楼外楼的喧嚣,和灵隐寺飞檐上,那只正在盘旋的鹰。

而高台之上,任老帮主的掌风,正劈向孙长老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