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谦心里一紧，赶忙解释。
“太后，臣只是心疼您。您每日操劳朝政，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苏明谦柔声说。
秦昭月心里一暖，她看着苏明谦，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
她不是不明白苏明谦的心思，只是，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对情爱这种事，早就看得通透。
更何况，她现在是监国太后，他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臣。
他们之间，隔着君臣，隔着身份，隔着这偌大的紫禁城。
“苏大人，你我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秦昭月淡淡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疏离。
苏明谦心里一痛，他看着秦昭月，眼神里充满了受伤。
“太后，臣知道，您心里没有臣。可是，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苏明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臣只想陪在您身边，为您分忧，为您扫清一切障碍。”
“哪怕，只是以君臣之名。”
秦昭月心里一颤，她看着苏明谦，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她知道，苏明谦是真心的。
可是，她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苏大人，本宫乏了，你退下吧。”秦昭月转过身，不再看他。
苏明谦站在原地，看着秦昭月的背影，心里充满了苦涩。
他知道，他今天，又说错话了。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心里却暗下决心，他绝不会放弃。
苏明谦走后，秦昭月一个人坐在灵树下，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起端妃的话，“太后，你可别小看男人的心思。他若是真的只想掌控朝政，大可不必如此费心。他这是……爱上你了。”
爱？
秦昭月心里自嘲一笑。
她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只想看遍这宫里好戏的咸鱼，竟然也会被人爱上？
真是可笑。
“主子，您怎么了？可是苏大人惹您不高兴了？”惊蛰端着一盘新摘的灵果走过来，看到秦昭月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秦昭月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些无趣了。”
惊蛰一愣，她从未听过主子说这样的话。
在她的印象里，主子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她都能当被子盖。
“主子，要不，奴婢给您讲个笑话？”惊蛰试探着问。
秦昭月摆了摆手，“不必了，你陪我坐会儿吧。”
惊蛰点点头，乖巧地坐在秦昭月身边。
主仆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秦昭月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五味杂陈。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了。
她从一个躲躲藏藏的冷宫太妃，变成了如今权倾朝野的监国太后。
她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甄嬛和果郡王，沈眉庄和温实初，夏冬春和林辰，安陵容和陆笙……
他们都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呢？
她想要的，又是什么？
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还是这偌大的紫禁城？
秦昭月心里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苏明谦去而复返。
他手里捧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太后，臣……臣给您炖了碗燕窝，您尝尝。”苏明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秦昭月一愣，她看向苏明谦。
这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苏大人，本宫不是说了，让你退下吗？”秦昭月淡淡地说。
苏明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太后，臣……臣只是担心您晚膳没用好，饿着了身子。”
秦昭月心里一暖，她看着苏明谦，终究还是心软了。
“拿过来吧。”秦昭月说。
苏明谦心里一喜，连忙将食盒打开，将那碗燕窝端了出来。
“太后，您尝尝，这是臣亲手炖的。”苏明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秦昭月接过燕窝，用勺子轻轻地搅了搅。
她看着苏明谦，突然开口问，“苏大人，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苏明谦一愣，他没想到秦昭月会问得这么直接。
他看着秦昭月，眼神里充满了深情。
“因为，臣心悦于你。”苏明谦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秦昭月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着苏明谦，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想过，苏明谦会如此直白地向她表白。
“你……你说什么？”秦昭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苏明谦看着秦昭月，眼神坚定。
“臣说，臣心悦您。从臣第一次在冷宫见到您，臣就心悦您了。”苏明谦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着。
“臣知道，您是太后，臣是臣子。我们之间，隔着天堑。可是，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臣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臣也在所不惜。”
秦昭月看着苏明谦，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
她想接受，却又觉得荒唐。
“苏大人，你……你喝醉了。”秦昭月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苏明谦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太后，臣没有喝酒。臣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苏明谦看着秦昭月，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臣知道，您现在无法接受臣。但是，臣会等。等到您愿意接受臣的那一天。”
苏明谦说完，便转身离去。
秦昭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拿起那碗燕窝，尝了一口。
甜丝丝的，暖暖的，一直暖到心里。
“惊蛰，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秦昭月轻声问。
惊蛰看着秦昭月，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
“主子，您没有错。您只是……太清醒了。”惊蛰说。
秦昭月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她太清醒了。
清醒到，不敢去触碰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这天晚上，秦昭月失眠了。
她脑海里，全是苏明谦的身影。
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笑容……
一遍遍地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他。
苏明谦的表白，像一颗石子，投进了秦昭月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接下来的几天，秦昭月都有意无意地躲着苏明谦。
上朝时，她端坐在凤位上，目不斜视，尽量不去看他。
下朝后，她便立刻回到宫里，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