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祝钧神色紧张,将手中那属于耿芦的身份手环攥得更紧,没有丝毫要拿出来验证的意思。

这般自欺欺人的举动,即便不验证,在众人眼中,也已经坐实了耿芦的身份。

耿芦把祝钧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并不执着于验证身份这事,接着说道:“刚才由于太过害怕,我在门外徘徊了很久,听到了些只言片语。”

他又一躬身,“肯尼斯大人,虽然这件事与易川没有关系,但祝钧刚才说的却也不算全错。”

祝钧愣住,没想到耿芦竟然没有一竿子将他打死,听这话竟然还有转圜的余地,心中本来因为事情即将败露而袭来的恐惧慢慢褪去。

祝钧嘴边勾起一抹得逞的倨傲。

耿芦这小子倒是不笨,知道谁才是他的队长,祝钧暗自想着,今天这事结束以后倒是可以对这小子好一点。

谁知耿芦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快要放进肚子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其中的人物并不是祝钧说的那样,我并不喜欢易川,真实情况是,祝钧喜欢我。”

耿芦气息虚弱,语气却是极冷静,仿佛并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会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易川震惊。

肯尼斯震惊。

监察者们震惊。

整个大厅,除了祝钧和耿芦,其余人全化作了刻画不同震惊表现形式的石雕。

“你放屁!”祝钧愣了一下,脸瞬间蹿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他猛地抬手指着耿芦的鼻子就骂:“你&%#¥*@……%&*……”

各种污言秽语从那通道泄了出来,差点给易川的脑子干崩。

如今这般怒骂的模样,与先前一口一个“小芦”亲切叫着的祝钧简直判若两人。

光骂还不足以诉请祝钧的愤怒,他表情一狠,就要对耿芦发动异能,却发现自己忽然间被锢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下更是连张嘴发声都没办法做到。

身上似压了一座大山,唯一能动的眼珠子转了转,已经明白了当下的情况,是肯尼斯制住了他。

肯尼斯闭眼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语气不悦:“让他说完,我自有论断。”

祝钧眼睛瞪得滚圆,眼前耿芦那张脸,在他心中已经隐隐比易川还要更让人厌憎。

若一开始他还拿不准耿芦模棱两可的态度,这句明显颠倒黑白的话出口后,他哪还能不清楚耿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办事不力,死了倒也算做件好事,可这人不仅没死,还敢串通废物来对付自己!

更可恨的是,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耿芦胡编乱造,说些莫须有的话,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尽管祝钧那对眼睛快要气得鼓了出来,耿芦仍旧神色如常,既不回骂也不反驳,恭敬地看向肯尼斯,逻辑清晰地交代着事情真相。

“在我还没有进入守序者之前,祝钧就多次来找我,还暗示我尽快参加守序者考核,他会安排我进入他的队伍。”

“当时我十分感激他,并在心中将他看作我的领路人,以为按照他给我铺的道路,进入守序者后就能有一番建树。”

“谁知,”耿芦话音顿在舌尖,似是难以启齿,易川抬手按上他肩头,安慰之意透过掌心力道传过去,耿芦抬眼恰好对上易川带着鼓励的眼神。

看着这两人在无法动弹的自己面前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祝钧差点将后槽牙咬碎,刚才自己说这两人有私情确是编造,但如今看来,恐怕自己竟是无意中踩中了真相!

这两人之间果真有自己不知情的情谊,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耿芦对自己突然的背叛。

“加入祝钧小队后,开始那两天他确实对我关照有加,可后来我却发现了不对劲。”耿芦毫不畏惧地对上祝钧那要吃人似的目光,“他总是借着职位之便,跟我独处一室,还打着关怀的旗号碰我。”

“我确实喜欢男人,因此对这方面敏感一些。几天前我实在无法忍受,与他摊了牌,可他竟然对我的拒绝恼羞成怒,每天都将我在他的房里关上一段时间,还警告我不许透露出去。”

祝钧脖子上的青筋暴突。

“在这期间,他还威胁我,像我这样的新人,想要往上爬,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他说十一小队也有个新人,叫什么易川,样貌不怎么样,皮肤却嫩得紧,等寻到了机会,一定要去尝上一尝。”

即使知道耿芦是在胡编,易川还是起了鸡皮疙瘩,这话怎么听怎么恶心。

感到恶心的并不止他一人,一声脆响从被定住的祝钧嘴里传了出来,在这空旷的大厅极其突兀,紧接着,一缕血从他嘴角溢出,瞪到干涩的眼睛泛起红血丝也不合上。

那声音不用仔细分辨,只能是祝钧将牙咬碎了才会有这般动静。

易川也将后槽牙咬得死紧,不是因为生气,是他害怕自己忍不住真笑了出来。

毕竟一个恨入骨髓恨不得将其除掉的人,转头就在另一人嘴里变成了自己的暗恋对象,是个人都会被气得呕出血。

借着方桌的遮掩,易川在桌下悄悄给耿芦比了个大拇指,之前就发现耿芦这人办事异常冷静,现在看来,岂止是冷静,对待仇人简直就是冷血。

耿芦余光瞥见易川的手势,没有回应,嘴里仍旧顺畅地控诉着祝钧的罪行。

“我本以为祝钧每日将我囚禁一段时间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虽然打不赢他,但也绝不会任人宰割,在我的奋起反抗下,终于将他彻底激怒,他不再对我抱有那样的想法,而是一气之下想将我杀掉。”

像是回忆到了些难以承受的记忆,耿芦喘了口气才接着说:“他害怕被人发现他谋害同僚会被定罪,将我的两只手废去后,又驱车把我丢到了丧尸成堆的地方。”

为了证明他所说的真实性,一直被他插在兜里的双手终于拿了出来。

他缓缓抬起手臂,两手无力地垂在小臂下方,手腕处歪歪扭扭缠了两圈纱布,正中央洇出一团濡湿的暗红,顺着纱布纹路往下浸,纱布边沿还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牙印。

众人的目光聚焦而来,他那手腕显然只经过了仓促处理。